对于南烟表露无遗的嫌弃,赤毛大狐狸甩了甩尾巴尖,其中一条毛茸茸凑近,在南烟下颔虚虚托抚,“嗯嗯,我很美很媚的,这个你放心。”语完,尾巴尖在空气里晃出虚影划个半圆,九条毛茸茸大尾巴层层叠叠盖回自己身上。
南烟愣了下神。卧槽,是她的错觉么?刚才被一只动物——大狐狸轻薄调戏了?!尽管这方式有点特别独到!
她眼神虚无,手指尖抬起,落在自己下颔。动物毛皮柔滑如水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表层。而狐狸行为正妙到极点。并没有实际大面积接触,只用最尾端的几根长毛如笔走淡墨般,从女子敏感而又细嫩的地方划过。那一刻,南烟整个人随之打了个寒怵。
此刻,她指尖落在自己颈间嫩生生肌肤上。回想了下那片刻触及心底的微痒酥麻,心底一阵不自然,表情扭捏起来,本能就要跳起来,再次与狐狸强调人与动物是有着本质区别的!人狐有别,身为一只自认帅气无比的大公狐狸,它不能动不动就对她这个处于可恋爱阶段的人类女子动手动脚。
南烟来不及唠叨,狐狸长而妩媚的眼皮一搭,仰身陷在长毛毯子里安然睡起觉来。南烟一愣,她火山喷发般的情感与话语全部噎在喉咙。有些不甘,她继续抬手去扯狐狸背部皮毛。尼那,它怎么可以才撩完她,就全然无事般安然睡去?!
还是,这本来就是狐狸精的天然属性,随时随地撩人,就如人类吃喝拉撒一样自然随性?
狐狸被她扯得不耐烦翻了个身,口中无意识咕咙,“好累的,你让我歇一歇。”
南烟一愣。这时才回想起来,在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中,为了保护她和一众狐狸精的魂魄,它应该是作了不少损耗的。她从小到大,从来独立自主,除了父母外很少向别人求助,也鉴于她不多言不多语性格,别人也不会主动招惹于她。此番被只狐狸呵护下来,心内有柔软,更有一种欠了人巨债的不自然。
她不招惹事,只想独立清净。于人情事故,素来爱做加减乘除。四野里一时寂静无声,她在狐狸三尺外找个下风坡躺下,手掌垫在脑后,睁眼看着星空加加减减。这里的一切虽然诡异莫测,但星空却是前所未有的星河灿烂。她一面心下作着盘算,一面想着刚才掉落那么多星星下来,为何此时幽蓝如海底的夜空上还能有如此多星星灿烂瞭目?
忽然坐了起来,这里的星空始终与她所在的那个世界不同。这样晴好的星夜,却不见月亮的影子!她下意识抬手摸下颔。莫非,这里的月已经在刚才那场流星雨里陨落?!想罢自觉不可思义,自我调侃笑了下。心内盘算同时有了答案,在现代社会她对阿骨打的照料花费与狐狸对她的救命与喂食之恩抵消下来,她似乎欠了狐狸更多一点。
她与狐狸所处的这片旷地似乎成为这个世界的中心。流星雨后的短瞬宁静,渐渐被从四面八方带有大量风沙的狂风打破。她只是原地小坐一会,就被风沙落个满头满脸。她探出脖子一看。以长毛毯子为界限,狐狸整个身子都被一层红润薄光淡淡覆住,丝毫不受风沙影响正睡得怡然自香。
南烟想到狐狸之前的嫌弃,算了,人家又没有多欠她的。她有什么理由动不动就要求别人照顾呵护自己?咬牙抱膝闭目将自己团作一团忍了忍,风沙越来越大,周围视线不能分明。最后,她藏身的下风处都被风沙填平,她无可奈何,唯有呛咳着往狐狸所在方位摸索靠拢过去。
那层如同保护茧的薄光天然带有隔断作用,狐狸团着九条尾巴,将脑袋埋在里面睡得如同温室花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放了个被活剥了的狐狸皮套在那里。南烟被自己这个想法引得笑了下,哆哆嗦嗦将背部尽量贴合在光壁上。不愧是万年老狐狸的力量,虽然及不上茧壳内的狐狸那样舒适,但比起刚才已经算是好上很多。
时间一点点流逝,南烟从坐姿变成睡卧,最终跌入梦境。
恍惚间,南烟看到赤毛大狐狸变作她熟悉无比的骨架子。她欢呼一声蹦跶过去,口中亲密唤着,“阿骨打!”虽然毛狐狸与骨头架子都是同一人,但南烟先入为主,还是比较习惯与自己亲手组装起来的骨头架子亲近。
骨头人阿骨打轻嗯了声,手臂抬起,没见一点肌肉隆起,却天生带有力量将南烟腰间挟住,轻易带起人往半空飞起。南烟将脸颊贴合在它肋骨上,几分虚幻几分真实,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那种对人的全然信任与依赖。
内心被一种暖和温流浸蚀弥漫,她甚至忽略对方正在带她回家的道路。
阿骨打随手一挥,半空被割裂,露出现代社会高楼大厦与万家灯火。“回家去吧。”阿骨打轻飘飘对她说了句,挟住她腰身的手臂放开。都市视野逐渐放大,可以看见南烟自己那个小公寓里的桔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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