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爷赶紧道,“还请大夫一定要救活我女儿。她刚才听了我两句训斥,就晕过去。还请大夫一定要让让我女儿好起来。”
姜氏心也是提起来,她还真怕李满多一下子出什么事儿,受几个妯娌的挤兑就算了,她是挑拨了两句,等李七回神过来,这是肯定就全算她头上,她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往后她就不敢想,她因为新姨娘的事情跟李七爷闹得十分僵,要是这事儿算他头上,李七爷指不定做出休妻的事情俩,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那几个可怜的孩子该怎么办,想到这儿,姜氏自己也是泪眼汪汪。
五夫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暗想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上前拉着她的手假装安慰起来,“七弟妹也无需担忧,满多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儿的。”
“是呀是呀,十一娘的娘肯定在天上看着她,一定会保佑这个孩子的。”六夫人接着说道。
李七爷则焦眉愁眼,不停的问大夫,“大夫,怎么样?”
老大夫把了脉,然后拉了李满多的手看,看着肿成猪蹄的手,眯起眼睛问,“谁家打孩子打成这样?你看看,看看?这是虐待!”
李七爷也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看着姜氏问。
姜氏心虚不已,道,“是,是那日女先生给打的。”
大夫皱起眉问,“女先生?!这么个姑娘又做学问又不考状元,打成这样这是要做啥?!”
五夫人六夫人也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只是做做样子,怎么就大成这样了?!”
李满多发烧是由手上的伤痛引起的,又加上吹了一下风,着了一点风寒,内热散不出来,也就是就变成这样。老大夫也不好再说什么,开了药,抓了药便走出去。
六夫人转变了脸色安慰道,“七弟也不要担心,大夫也说了两副药下去就好了。”
五夫人道,“明日给十一娘请个假,好好休息几日,照着我说呀,这黔先生也是太厉害了些,连个大夫也知道我们家这是闺女,过得去便是,又不用考状元,何必这么认真?”
六夫人道女孩子还小,不到上学的年级,也皱起眉头,“我们这样的人家,也是将孩子捧在手心的…这也太狠毒一些呀…”这先生要是以后打了自己的孩子,岂不是没处叫委屈。
五夫人自己的亲女儿十八娘李恒艳9岁,也有六夫人的想法,一时间都忽略李满多的过错,把女先生给推出来,忍不住就说了黔先生心狠手辣了。
李七爷让人送走了五夫人六夫人,回着看着姜氏,要她给一个解释。
姜氏是一个哆嗦,怎么回答李七爷的话才能躲过这场劫难呢?她的脑子也转动起来。
李七爷冷冷看着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的姜氏,“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姜氏往一侧站着,一副冤枉的要死表情,擦起擦起了眼泪来,“老爷,我何尝没注意过,只是我不过以为打了一两下,不过打红了手心而已,怎么也没想到那先生这么厉害,我们家养的娇滴滴的姑娘,她怎么就下这么重的手。哎呀,我瞧着都心疼……这个,确实是我不该忽略十一娘的,只是,我这些天忙着新姨娘搬家的事,哪儿能想到这么多,何况他们兄妹多主意正的人,也不会跟我这个没见识的人说这些,老爷怪我不管十一娘,真是冤枉我的紧。”姜氏说完,擦起了眼泪来,“十一娘出事儿了,我能好过吗?便是老太太,府中的各房的嫂子,只怕都望着看我笑话呢,便是为了不让老太太埋汰我,我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姜氏缓口气又道,“如今十一娘病成这样,老爷如今想一想,该是何章程才好?”
“什么章程?”李七爷转头叫,“继业,你妹怎么挨先生的打的——人呢?”
“九哥去给十一娘熬药了。”姜婆子道,“不如让人叫了九姐她们问问?”
李七爷一想,女学生的事情李继业也不知道,可他还有闺女也在了。
一会儿李恒阮三人被叫过来,看着李七爷忙行礼。
李七爷看着三姐妹,似好些日子不见,都长高了许多,特别是十七娘李恒妙,高出半个头的样子,李七爷靠在椅子上和蔼可亲的道,“这些日子爹不在家,你们的课业可好?”
李恒妙活泼一些,出来道,“爹,很好,只是十一娘被先生打了,我们都觉得好丢脸。”
姜氏恨了十七娘一眼,“乱说什么?”
十五娘怔怔嘟囔一声,“本来就是。”
李九娘一如既往的不说话。
李七爷咳嗽一声,“十一娘挨打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们知道不知道?!”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李恒妙道,“她没有写完先生交代写的大字,爹你不知道,连十八娘那么小都得了先生的夸奖,偏生她一个人挨罚,大家都笑话她,我们都觉得丢脸死了,爹,你要罚一罚她吧。”
李九娘皱起眉,低声呵斥,“你瞎说什么呢?”
十七娘道,“不是大姐你说的吗?让爹罚她,给她好好长长记性!”
姜氏真是头疼,这,这到底什么猪脑子,姜氏赶紧接过话,“七爷,就为了几张大字,先生就把十一娘的手打肿成这样,虽我不是亲娘,我也心疼的紧!说到底,这还是瞧着十一娘她娘去世没人疼吗,没人敢跟她闹,我到时听了一些话,前头大哥家的八娘跟二哥家的十娘还在课堂上差点打起来,就十娘那性子,可比十一娘脱跳多了,这黔先生也不过罚两人多写两张大字,可轮到我们十一娘,她竟然就这么下狠手,还不是就瞧着十一娘她娘死了,七爷你是个男人直,没人会跟她闹,原来觉得她正直,可一想,这才是势力之人呀,先不说我们家的闺女都是精贵人,哪儿轮到道她一个婆子教训,就是这心性也着实不好,欺软怕硬的,若家里的姑娘都学了她那样,往后可如何收场……”
“呵,当我们七房死绝了吗?”李七爷起身来,“十一娘她娘是死了,她爹我还活着呢?”也不等姜氏拉,自己气呼呼的就往老太太的主院去……
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结伴而来,三夫人道,“我听我家老爷说,最近陛下又在张罗选太子妃的事。”
大夫人道,“选妃?不是说太子可妻吗?去年去的那位,可是第五位还是第六位太子妃……七弟,你怎么……来了……”李七爷就走上去,行了一礼后,便,“几位嫂子,我就问一问,要是你们的家孩子被人打成这样,你们心中怎么想?”
“七弟,你这是怎么了?”大夫人吃惊的问。
李七爷道,“我家十一娘平时多健壮的身体,你是没见着,那柳枝一样的手被那什么狗屁先生打的肿成什么样儿,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谁心疼……”也不管几人,大步的冲出去。
“七,七弟……他怎么?”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三夫人到有些想法,不过她在二夫人大夫人面前一项低调,只沉默不语。
二夫人道冷笑,“也不知道这挨先生打了还有礼?!怎么的,别人家的孩子也不能让先生打成这样呀?这在院子里,这是想要瞎闹什么呢?”
大夫人道,“我听八娘说了,午间九哥给她妹送药膏进来的时候手已经肿的老高了,急慌慌的找了大夫,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二夫人道,“大嫂说的这是什么话,琪哥儿他们也常挨先生的打的,就她娇气了,一打就生病,大约是不好意思,只有装病吧。”
大夫人笑,“这打的不是二弟妹的女儿,你说什么都行。”
二夫人反驳道,“大嫂到是会教养,可惜就是有点命不太好……”
“你……”大夫人脸一红,抬起手指着二夫人,三夫人赶紧道,“大嫂,七弟不知是不是去了老太太那儿闹,我们进去看一下?”
“这个……”
二夫人道,“我倒是要去看看,他要说什么?”说完,转身回了院子,一进去就听着李七爷牛气哄哄的声音。
“十一娘才多大?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你们就下的那么黑的手,那手肿的跟萝卜一下,红彤彤的,不知道还以为捏了大寿包。谁看了谁心疼,十一娘的母亲早逝,略有些调皮也有是的,可便是调皮冲撞了什么人,可只要你教她,她定是听的,而我听说,不过是十一娘没写好几篇打字,就被打成这样,她是姑娘家,又不考状元,何须念书也不过认识几个字。”
老太太微微皱起眉头,“这也是,严师出高徒!”
“徒弟没出,倒是要了我闺女的命吧,大约不是老太太的骨血,老太太不心疼,可您不心疼她,我还心疼一二呢?您别告诉我,您同样心疼,若是十娘被打成如此,你还能容得下那先生?便是年前,有人拿茶烫了一下十娘,你就将人一家全部赶走,可我们十一娘,您是眼睛也不抬一下,十一娘都病的快要死了,也没见您看她一下,您这偏心都偏到了北景山去了吧…不对,这哪儿是在打十一娘,这是在打我们七房的脸,我就不知道,怎么就得罪大家了!”
“……我……”
“母亲也不用说,您要是觉得我们七房是累赘,但凡您说一声,我们就搬出府去便是,何必用这样的手段伤害孩子,十一娘她娘在天下,可不止如何心疼,我们家怎么久容不下她!我呢,但凡是不管的,这样的先生,我们十一娘以后是不用她教了,如此心狠手辣的,别人不怕,我倒是怕的不得了,您也不用劝我,我倒是宁愿十一娘什么都不懂,也不要她因为这个丧了命!这样的学,不上也罢!”说完气冲冲的直接走了。
刚一出门,气急败坏的老太太就抓起桌上的茶杯摔了一个粉碎,指着李七爷的背影大声骂起来,“孽子,你这个孽子!”
李七爷出来差点被院子里养花的花盆绊倒,扭着对着屋子外边道,“老太太这话,儿子是断不敢接的,我也别人的爹,绝做不出生而不养之事,老太太你好生歇着,儿子先走了。”侧头看着三位夫人,头高高的仰起来,“三位嫂嫂好好劝劝母亲吧,欺负我家这没娘的闺女,算,算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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