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多少棵树来着?”

“二十棵。两千斤的良桃。都是百年桃树。”

“我闺女这么厉害?”

云先生额头青筋跳动,两千斤的良桃就是五百两银子。

“虎女必有熊父。请将军您自己掏钱补偿那些农人吧。”

“我的院子,我的树?”

“诚然是你的院子你的树,可是这桃林是承包给各位佃户的,桃林的出息他们要占三成。大姑娘带头破坏,将军不做出一点表示,各位佃户难以平息怒火。”

“原来如此,那就从我份例里扣吧。”

“这个月你请黄将军、柳将军、蒋大人等人在外用饭,已经把份例用得差不多了。”

“不能扣我阿云的份例啊!”

云先生一个账本摔在他面前:“段琨泽你卖身去也得把这一百多两银子给我补上!”

堂堂虎嗔将军,居然每个月份例只有一百零六两银子,让他赔,他可真赔不起。

将军是不会去卖身的,合欢院的众人都感觉近日的伙食似乎变差了。

小棋也感觉自己沐香园的伙食变差了。

段阿云同样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裴妈妈没收了她的骑射服,换上了繁琐的流仙裙,并且,她以后得去云先生那里上课,开始上学前,云先生先给她布置了的入学作业——抄女戒一百遍。

段阿婵知道这个结果后笑得肚疼,自作孽不可活。

段阿云对云先生原本是一种好奇的态度,现在是一种蛋疼的态度。

一百张的女戒,用毛笔,用类似于繁体字的文字,写得非常费力不说,写出来还是极丑的,辣自己的眼睛。

她也没料到那群熊孩子居然要拿桃子来战斗,那些桃子香甜多汁,她怎么舍得就那么废了啊。人果然是最偶然的一个因素,随时都能整出幺蛾子。

坐在卧房的小木桌前,右手边是窗户,背后是屏风,桃蛋在屏风里边给她整理床铺,裴妈妈在左边的正屋里收拾她明天上学需要带的物品,而她点着一盏灯,听着虫鸣,拍着蚊子,吹着夜风,赶着作业。

广寒进屋来,捧着一盏熏香,静静地放在墙角的木几上,广寒性子安静,平日里只喜欢刺绣,话不多,放完熏香她就退下了。

熏香里面有艾草的成分,但是并不刺鼻,一股淡淡的艾草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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