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文安捏在手里,睁开一双狐狸似的眼,调笑道,“兮若你这般迫不及待,就那么想和本公子‘同床共枕’吗?”

“无耻!”跟这种人简直无道理可讲,兮若抢过被子,郁闷的铺她的地铺去。

一夜无事,天渐渐的亮了,走廊上传来店小二忙碌的脚步声。苏文安已经起来了,他坐在床沿上打量着熟睡的兮若,白日的光打进来,照在她梨花般娇嫩的脸上,一截藕臂慵懒的搭在床沿,身上单薄的里衣勾勒出窈窕的身姿,半遮半掩,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外面的声音似乎吵到了她,兮若皱皱眉,醒了,睁眼就见文安出神的看着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只着了一件里衣,晚上灯光昏暗倒不觉得什么,白日就有些遮不住了。

兮若脸噌的一下就红起来,但在这种人面前,怎么能失了气势呢。就强作镇定道,“苏公子,早上好呀,我要起床更衣了,麻烦你把头转过去。”

“转过去就转过去嘛,你脸红什么。”苏文安见她一副若无其事的脸,忍不住揶揄。

“哼,本姑娘不过早上起床太热了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快转过去,别耽搁我换衣服。”文安了然的笑笑,却还是依言转了过去。

玉兮若确定他看不见后,赶紧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又慢腾腾的拿黛粉将粉嫩脸蛋涂成黑炭脸,再复之前男儿打扮。才道,“可以了。”

文安这才回过头来,见她又黑不拉几一张脸,慌乱中把衣服都扣错了,甚是滑稽,没忍住笑了笑,但也不提醒。

兮若疑惑,不知这苏文安抽的什么风,也不管他。

因今日主要任务是出城,她也不知道外面风声怎样,晓得苏文安不便出面,就打算自己出去探听一二,让文安在客房等她。兮若自下楼来,小二忙招呼道,“早呀,小姐。”

“嘘!在外面我还是个公子,请小哥保密一二。”兮若见小二如此叫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就递过一吊钱,如是说道。

小二忙不迭的接过,殷勤道,“公子说的是,公子还没吃早饭吧,要吃点什么?我这就给您预备去。”

“哦,不用了,我出去转转再说。”

想想还在房间的文安,兮若又道,“小哥啊,我那房间里还放了些女儿家的东西未及收拾,不知道的见了引起误会就不好了。所以还请小哥你帮忙盯着点,别让人进去。”

“那是自然,公子放心就是。”店小二拍着他的胸膛保证道。

“如此,便有劳了。”兮若对着小二作了一揖,离去。

小二突然叫住她,讪笑道,“公子,你衣服好像扣错了。”

玉兮若低头一看,还真是,难怪苏文安会有那抽风似的一笑了。

她赶紧重新扣好,走了出去,只见街上人来人往,巡逻的官兵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又听人议论说今日的城门守卫格外森严,进城出城都得一个个检查。

她知道这些肯定都是针对苏文安的,默然无语,这怎么出城呢?

兮若走在梅子郡最富裕的街上,仔细思量观察着,不觉就到了一朱姓府门前,放眼望去,整个府邸白装素裹,气氛哀凉,里面的人拽布拖麻,一看就是在办丧事。

她一打听,才知道这是梅子郡的最高执政者--郡守大人的丈母娘死了,下葬日期就在今日,巳时六刻出殡。于是,她转了转脑筋,出城法子便有了。

看天色还是辰时,兮若在草药摊上挑了些醉心花粉,又去脂粉摊上添了些额黄黛粉,再去早点摊上买了些包子馒头,悠哉悠哉的回到客栈。

客房里不见文安,却多了位黄脸长胡子的大叔,把兮若吓了一大跳。却听那黄脸大叔开口,“回来啦,外面怎么样?”听声音好像文安的,细看之下,长的也好生眼熟。

“怎么,换了副打扮,兮若不认得了?”

兮若客气地恭维,“哈哈,苏大哥这扮的真成功,我都快没认出来。”

苏文安仰仰头,似在得意。

兮若不理他,又接着道,“外面全是官兵,一泼一泼轮流巡逻着,出城进城都得挨个检查。”

苏文安早猜到会是如此,听兮若这样说,更是证实了他的想法。这小小郡守竟想置他于死地,谁给他的胆子?不知背后谁人主使,看兮若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他问,“可是有了主意?”

“我去外面转了一圈,发现郡守他丈母娘死了,正巧今日出殡。你说这可不是天赐良机吗?”又附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言语一番。苏文安听了,颇觉可行。

于是二人吃过早饭,收拾好行李,就悄悄离开客栈,勘探好出葬路线。巳时一过,就埋伏在朱府门前。

等那架着白马素车的送葬队伍一出来。二人便在后头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那队伍一个拐弯,转入了偏僻小巷。两人才蒙上口鼻,拿了布巾,倒上醉心花粉,一切准备就绪。

苏文安一个翻身,快如闪电,只一瞬,就毫不费力的把那个一脸懵逼的望着他的眼睛哭肿的送葬少年药倒了。

而玉兮若手里的少年就没那么安分,他试图挣扎,试图求救,幸亏送葬队吹吹打打的声音够大,掩盖了他拼命的求救声。

文安回头一看,飞身一个手刀,那少年便也昏睡过去了。这才把那两人拖入旁边的废弃厕所,扒下孝服,穿在自己身上。

如此,顺利的混入送葬队伍。

行了大概一刻钟,队伍到达城门口,却被守城官拦下,要求例行检查。兮若抬眼望去,见为首的郡守夫人正和守城官说着什么,那守城官浓眉大鼻,手拿利剑,竟是昨天在客栈遇到的吃着醉虾恶狠狠打量她的人。

她悄声对文安道:“这人我见过,昨天在客栈就一直恶狠狠的盯着我。”语含气愤。

“别怕,出了这城门,他的死期就不远了。”明明是他身陷险境,说出来的话却如此狂妄。兮若想要不是她冰雪聪明,差一点就信了。

郡守夫人不愧是郡守夫人,没两句话,就让守城官乖乖放了行。送葬的队伍又开始蠕动起来,文安兮若装作哭泣的样子,成功骗过了守城官的眼睛。

出城不到一里,他们便离了送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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