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梅雨时节,屋外小雨淅淅沥沥,闹的人不安宁。几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侍在屋外推推搡搡,惹得老妇皱着眉训斥她们“小声些,小姐还在歇息呢。”

小侍们尤其听她话,闻言同鹌鹑似的埋着头。

那年纪稍长的青衣丫头往里瞧瞧,听着屋内还没动静,便上前扯着老妇衣裳,低声同她说“嬷嬷,正院今个接了江府的拜帖,说是要给咱小姐定亲...”

这江府是这颍川江氏的旁支,到底是江氏一族,虽说算不上富贵,却也和穷酸沾不上边。

可如今正是定亲年纪的只有那根木头似的江祁安。江家夫人老蚌怀珠,三十有五才生下这根独苗儿,全家上下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只怕没给他摘下星星月亮。

可令人诧异的是,这江祁安却长成个冷清的性子,听说日日抱着佛经钻研,三天两头往山上跑。虽说长了个好面容,至今也未曾定下亲来。

“嬷嬷,咱家小姐莫不是要去守活寡?”

老妇拍了她手背“莫要胡说..”方要说教她,便听屋内传来动静

“知穗。”

青衣丫头听声,也顾不得老妇了,推门进屋伺候姑娘洗漱。

“小姐,正房刚刚来过,送了些补品,说是让您好生歇着。”

许倚容听这话倒是一愣“正房?倒是稀奇。收拾到库房里便好了。”

又觉不妥,叫人从库房里挑拣出几蛊燕窝嘱咐知穗“煮好往二妹三妹房里各送一蛊。”

知穗听言倒是有些不乐意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旁边老妇一记眼刀摄住了,只得脆声应下,往小厨房去。

老妇上前替她披上外袄“小姐小心些莫要受了寒。”

许倚容心不在焉的应下“嗯,我知晓。嬷嬷,正房今日来人了?外面倒是挺热闹。”说完也只笑笑“算了,也同咱们无关。”

她坐在软塌上,拿起前些日子绣的绣品,老妇把灯挑亮了些,轻手轻脚的合上门,反过身来,看着烛光映在许倚容侧脸上,同仕女图一般。老妇一阵恍惚,心里也叹了一声:姑娘也大了啊。

却说正房这边,方送走了江家人,许陈氏脸上的喜色藏也藏不住,叫小侍找出给老爷新裁的衣裳,用香薰暖它。

“一会儿老爷回来,便叫他先来正院。”

身边老奴应下,撑着伞便去外堂唤来亲儿守在府门旁,多在主子前露面的次数还是得紧着自家孩子不是。

---晚间

许大人刚回府便被人带来了正院,今日江家夫人来府里的事他也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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