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荆棘正在替她把脉,口中一甜,丫丫拿着糖纸,黑葡萄般的眼睛眨巴着:“糖……吃吃……甜甜的……”
口中含着硬糖,确实很甜。
见她眯眼弯嘴角,丫丫更是手舞足蹈,乐呵呵的笑。
体内澎湃的血液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玫瑰扯了扯落荆棘的衣角:“……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
摸了摸她的脑袋。
隔壁几个车间有盘问的声音。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把想要爬上床板的丫丫抱到玫瑰怀中。
“开门!”
面无表情的两个军官瞥见个子稍矮的黝黑男人,目光扫像另一侧的‘一家三口’,命令道:“都给我站过来!”
他们没动,倒是黝黑男人面色惴惴,还是追问了:“长官,不是已经查过一次票了吗?”
“不查票,查人!”
“查什么人?”
立马被其中一个军官呛声:“想死吗?不该问的就别多嘴!”
“是是是……”
又指向另一处:“你们三个,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滚过来!”
语气咄咄逼人,毫不客气。
窗外闪过一道光,映落在阴翳弥漫的轮廓上。玫瑰忙攥住落荆棘的手,挣扎起身。浑身无力,全靠长臂抻过来的力道,才将她拥坐起来。
“娘、娘亲……”
丫丫埋在玫瑰的怀里,揉着困顿的眼睛开始哇哇大哭。
“不怕不怕,娘亲在这里。”
话还没说完,落荆棘就把丫丫抱了过去,之前一直不肯与生人触碰的落家少爷,现如今不知打了多少次脸。
感受到雄健的宽度,丫丫停止了闹腾,砸吧几下嘴巴,又睡了过去,泪珠沾染在他的领口。
“吵死了!”
脾气暴躁的军官不耐烦走过来,指着玫瑰,倨傲的颐指气使,“装什么柔弱?给我过来!”
放肆的手被忍无可忍的落荆棘一把揿住,冷如寒冰的眼神逼得他吓退了好几步。又死要面子,掏出腰上的枪:“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张副官,你这是要给委员惹事吗?”
另一个未出声对的军官拍了拍肩上不知是否存在的灰尘,眼睛里迸射出来的散漫之笑好似什么都不在乎,又像是管天管地不在话下。
“金小少爷,这可是他先惹我的!”
“是吗?猪若不动,何来狗吠?”
“你---”
“陈子安!”
姓金的军官脱下手套,来回晃动肩,‘一不小心’砸在他的脸上,“当心误伤了不该误伤的人,就像我这里,到时候你或许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陈子安阴冷一笑,不情不愿离开。
金萧晨在他后头放‘冷箭’:“朽木,不可雕也呀!你们说是不是?”
无人应答,他倒是耸耸肩,不甚在意。
“站住!”
落荆棘把丫丫还给孩子的父亲,啪的一声,直接把软卧车厢的门给合上了。双手插回兜里,巍然持立的模样丝毫不给任何人面子,“向我的妻子道歉。”刚才的两只手套,其中一只险些砸到玫瑰。
眼前的场面,有种甚嚣尘上的凛冽冲击感。一时间,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察。
敢欺负他的姑娘,他会加倍拿回来!
金萧晨的手逐渐往上,碰到了衣服的口袋,霍然转身,双手捧了个纸盒子,眯眼笑:“呐,给你的歉礼。”
玫瑰有些惊愣讶然。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又恢复了散漫的笑容,挠着后脑勺,算着步子往后退。身影一闪,离开了软卧的包间。
落荆棘偏头看他一眼,又一把门关上。紧接着听到外头传来重物落地的摔地声,好似触底反弹,嘭撞上到了另一头,如此反复,撞得满头是包。
“金长官,你没事吧?”
有人上来要搀扶他,被金萧晨挥手甩开:“我能有什么事,就是一时站不稳罢了。走开走开,我一个大男人,要你们扶着像什么话?”
脚步声越来越远,玫瑰看着塞在怀里的茯苓糕,忍俊不禁一笑:“你干嘛吓唬他啊?”
“小孩子,不吓吓不会长记性的。”
“……”
行,你是大爷,你说的都有理。
丫丫的父亲也不敢多加追问,抱着孩子很快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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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的东西空了,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玫瑰捻了一块茯苓糕,咀嚼几口,味道还不错。
又拿了一块递给他:“呐,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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