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后听完了事情原委后,一个头两个大。

先帝子嗣不丰,当今皇帝的生母舒嫔不过是一介宫女。先帝弥留之际,与太皇太后商议后,将皇位传与未及冠的皇帝,赐死舒嫔殉葬,以皇后礼下葬;太皇太后与四位辅政大臣监国,等皇帝及冠后还政。

皇帝即位五年后大婚及冠亲政,太皇太后还政与皇帝,天下称赞。

太皇太后监国辅政时将国家打理的清明安泰,还政后辅政大臣对太皇太后依旧尊崇有加,极有威望。

这文慧郡主之父安国公便是太皇太后的兄长,文慧郡主又自幼在皇宫长大、承欢太皇太后膝下,比之众多长公主、公主们都更受宠爱,是当今唯一拥有封邑的郡主;后来又嫁给了赫赫战功、年少成名的萧大将军萧怀,成为京城最有权势的贵夫人之一。

熙和大长公主呢?当年为了嫁到熊家,手上没少沾人命官司,惹了太皇太后和先帝的厌弃、连带着熊家地位一落千丈,虽有大长公主之名,却着实不得人敬重。可她又是皇帝的正经长辈、嫡亲姑姑,皇上恐怕不忍心太过责罚于熊家…

她若是处罚了熊家,该如何跟皇上解释呢。

刘皇后最终勒令宫人不痛不痒地训斥了熊心悦和李晴晴,令熊将军夫人小李氏向靖安侯府赔了不是,又派御医为萧妤温看诊手伤。

这个惩罚对于熊、李两家,不过是隔靴搔痒,半点作用没有。

听到这个消息的萧妤温不由得冷笑,这还真是刘皇后能做出的事情。

萧妤温吩咐秋水带些点心去探望秦翩若,秋水不免有些担忧:“要不要先等太医来给姑娘看过伤势再说?”

萧妤温伸出包扎好的右手道:“咱们将军府里还差这些伤药吗?罪魁祸首在家躲着,熊家不过是派了几个管事的去赔不是,半分诚意都没有,太医若真来了便让人回一句‘不敢劳动太医大驾’让他走了便是。”

见了秦翩若,不等她开口,萧妤温便先拉着她的手道:“熊家恐怕真的想娶你,可是你看熊家从上到下,都是什么人?大长公主年轻的时候就跋扈嚣张、现在更是不讲道理,熊府现在还是继夫人当家,熊新昌可不是她生的,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阴谋,你怎么想?”

秦翩若自从知道刘皇后的旨意后,光顾着生气不吃饭,还没来得及想到这一层,靖安侯夫人没有随着来猎场,靖安侯和世子还不曾赶回来。听萧妤温说完这些,她不由低头想了想:“我们府上和熊家并没有什么来往,他们府上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便是有这种想法,也应当是只有长辈知道,为何她熊心悦一个小丫头都知道,还要嚷嚷出来?还有那个李二,你看她的模样,像是不知道吗?便是没有阴谋,这样的人家我也绝对不可能跟他们有所往来。”

萧妤温一边让秋水拿出点心、一边来了看帐子外面,问道:“你哥哥呢?还没回来?”

秦翩若旁边的小丫头回了句:“已经派人去寻了,想是就快回来了。”

萧妤温点头道:“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虽说母亲警告了参加茶会的诸位,可熊心悦大大咧咧嚷出来的话,在场听到的人也不算少。虽说你没有过错、还受了委屈,可是流言蜚语终究还是更让你吃亏,我想不如跟你哥哥商议,让他派人去盯着熊家、盯着那个熊新昌,生母早逝、继母当家,一直盯着,肯定能抓到他的小辫子。”

秦翩若展颜:“这样好!”又吩咐身边的丫头,“再去看看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秦勉满头大汗地进了帐子,草草打了招呼:“萧家妹妹也在。”转而问道:“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等秦勉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扔了手里的茶杯:“熊家欺人太甚!不要脸!我这就去求见皇上。”

萧妤温劝阻她道:“女眷的事情,到皇后那里已经是顶了天,再去寻皇上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办法,大长公主毕竟是皇家长辈。”

秦翩若点头道:“妤温说哥哥不如派人去盯着熊家人、熊新昌,看能不能抓住他们的小辫子,再说下一步怎么办!”

秦勉在帐子里急急地走了两圈,思量道:“我立马派人找人盯着熊家,把他熊新昌查个底儿掉,可现在这口气不能就这么硬咽了。”

萧妤温冷笑道:“这件事情公道自在人心,谁都知道他们失了礼数,奈何皇后却硬要包庇,熊心悦一个十岁丫头,翩若也不好抓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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