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晓宁从浴室出来后,就看到喻意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脸色白的几乎要与墙壁融为一体。

“喻意,你怎么坐在这儿啊?”

喻意缓慢地抬起头,望着崔晓宁,开口的瞬间,眼泪直坠而下,“晓宁,我妈出事了!”

崔晓宁微微一愣,“出……出什么事了?”

喻意吞着咸涩的眼泪,有些六神无主,“她……她借高利贷去赌钱,欠了人家三百万。现在,对方要求我一天一夜之内还清所有所有债务,否则就把我妈胳膊砍掉,再……送去坐牢。”

崔晓宁听了也有些心慌,三百万,这对普通家庭来说乃是天文数字。

崔晓宁把喻意扶起来,“先别在这儿坐着了,怪凉的,你别怕,我会跟你一起想办法。”

喻意这一整天经历的事情加起来,都不一定是别人一辈子能承受的了的。她现在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除了哭,她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脑袋里反反复复地想要不要去死。

死,是解决所有问题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但喻意哭过之后,仍保持住了理智,告诉自己死了虽然干脆,但是死,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她务必得振作起来,赶紧想办法,把妈妈从那些人手里救出来。

崔晓宁把自己的存折给了喻意,“你拿去。”

喻意微微怔忪,“这……这我不能收。”

“这上面有八十万,是我这几年攒下来的。你先拿去用,先把伯母救出来要紧。”

喻意摇头,“我不能用,这是你的嫁妆钱,我……”

“喻意,你到底还想不想救伯母了?”崔晓宁语带怒意。

“我……”喻意咬咬牙,“那好吧,谢谢你晓宁,你放心,这笔钱我一定会尽快还上的。”

崔晓宁会心一笑,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

喻意自己也有些存款,不多不少六十万整。她的,加上崔晓宁的,才一百四十万,照三百万差一半之多。

崔晓宁安慰她,“别慌,一会儿我给我上司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提前预支下工资。”

喻意拉住她的手,“晓宁,你别在为我奔了。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搞定。”

喻意也是很讲自尊的,崔晓宁见她态度坚决,便没再坚持。

喻意通宵达旦,她把能想到的关系不错的,可能会借她钱的人都联系了个遍,国内的,国外的……最后她也就才只借到了十万块。

对方只给了她一天一夜的时间,现在一夜已经过去了,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且,她也应想不出还能再向谁开口借钱。

她愁眉苦脸地倒在沙发里,脸色蜡黄,双眼空洞无物地望着房顶。怎么办?她真的无计可施了……

难道真的要她眼睁睁地看着妈妈被断了一条手臂,再去吃牢饭吗?

崔晓宁从厨房走出来,矜怜地看向喻意,“喻意,先过来吃饭吧。”

喻意点点头,勉强爬起来。她必须得吃饭,不吃饱了,哪有精力想办法筹钱救人?

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喻意含在嘴里,味同嚼蜡,可她还是拼命吃了两大碗。

放下碗后,她说,“我去找韩浩宇。既然要离婚,他不能一分钱都不分给我吧。况且当年若不是我爸相助,韩家的公司也不会挺到今日。他不看僧面看佛面,至少不会在这种时候袖手旁观。”

“喻意……”崔晓宁突然叫住了她,“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一路疾驰到韩家,但结果是,吃了个闭门羹。她们连韩浩宇的面都没见到,还被人泼的满身脏水。

韩浩宇现在今非昔比,喻家现在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他不把她和喻家放在眼里,她也无可奈何。

喻意现在连哭的欲望都没有了,没有时间伤心难过,只想马不停蹄地去别处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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