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满岭子山回来之后,汪芝英似乎就像变了一个人,对王新生两兄妹关爱有加。有什么好吃的都往俩兄妹碗里夹,袋子里面塞。而王新生俩兄妹,虽然家里日子过得还是像从前一样清贫,但脸上的笑容却逐渐的增多了,他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已经失去了多年的母爱和家庭的温馨。他们叫娘的次数也频繁了,并且叫得还很甜。
这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太阳的笑脸透过门前的一株大歪脖子樟树,撒下她斑斑驳驳的点子,在地上,墙上,窗棂上跳跃。
屋后的山林里,村子门前对面的山坡上,都会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鸟叫声;还有一群胆大的山麻雀,刚脆落到屋门口的歪脖子樟树上,飞来跳去的嬉戏。
快接近晌午时分,汪芝英的家门口,突然来了一位步履蹒跚,头发花白,佝偻着腰,衣衫破烂不堪的老人来。
王新月刚帮着做菜的汪芝英在灶里加了把柴禾走出来。
“小妹妹,求你给老爷爷一碗凉水喝好吗?”
“新月,哪个跟你在说话?”屋里正忙着在做菜的汪芝英听到了外面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于是不放心的大声问王新月。
“娘,是个老爷爷,他跟我讨碗水喝!”
这年头上门乞讨的,要饭的人多的是了,见怪不怪,汪芝英心想。
“哦,那你就舀碗水去给她喝吧!”
“我知道了,娘!”王新月转而又对屋门口的老人说:“老爷爷,你等下我,我这就进屋去给你舀水去!”
“好嘞!”老爷爷点点头。
王新月小跑似的跑进屋里,从木碗柜上取来一只大碗,再到水缸里舀出来满满的一碗水,双手端着,小心翼翼地慢慢走到屋门前的老人面前,轻声说:“老爷爷,你请喝水!”
老人双手接过水,可没有接着喝,而是用那双慈祥的眼睛,全身上下的打量着王新月。
他的手在颤抖,浑浊的老泪在眼眶里打转,眼前站着的这位小姑娘,可是他分别已十多年不见,夜思梦想的小外甥女新月啊!
他差一点控制不住,叫出新月的名字来。
“老爷爷,你不是口渴了吗?怎么不喝水呀?”
王新月的心里也是诧异,明明自己要水喝,可水递到他手上怎么又不喝,还老看我,我又不认得你,看我有什么用?于是她就奇怪的问老人。
“呵呵,我这就喝,我这就喝——”老人一连说了好几个喝字。
老人终于把一碗水慢慢的喝完了,他把碗递给王新月。“多谢你,小妹妹!”
“不用谢!”王新月说着,接过老人递过来的碗,转身向屋里走去。
“老爷爷喝完了?”
汪芝英见新月拿着空碗进来,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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