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念诵安宅镇诡咒本是出于应急,至于有没有效果心里并没底。
但自从这咒文第一句出口,那保护罩内的黑气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不再四处乱窜,而是缩成了一团,不停抖动,十分神奇。
虽然它不过是气体形态,但我分明感到它在害怕,甚至是战栗般的颤抖。
果然,原本阴气森森的女童音再次响起,却没了刚才的嚣张:“不要!不要念了!求求你……痛……好痛……我好痛啊……”
我滴个乖乖,竟然有效果!
我心中大喜过望,哪里会听它的,谁知道你是个什么诡啊!所以一鼓作气,将咒文念了一遍又一遍,吐沫横飞、字正腔圆、口若悬河。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紧张,还是念诵的太过投入,我竟然隐隐感觉自己的声音在这间小小的卧室里产生了回响。
再到后来,甚至演化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整座房屋似乎都在我的念诵中起伏、共鸣、震荡。
随着我反复的念诵,那半圆形的保护罩也在慢慢发生着变化:它们的覆盖范围在缩小。
而伴着保护罩的不断缩小,囚禁其中的黑气体积也越来越小,颜色也越来越淡,最后变得只有乒乓球大小,近乎透明。
那女童的哭嚎声也早已扭曲变了形,好似尖锐的指甲在玻璃上划过,又如阴风过境、诡哭狼嚎,听的人心惊肉跳。
“呯”的一声轻响,缩小到只有拳头大小的保护罩竟毫无预警地炸裂,与此同时,我就感觉胸前一热,那块挂在胸口木牌竟然急速震动起来。
仿佛产生了某种磁力效应,那团淡薄如乒乓球大小的黑气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入了我的胸口的木牌里……
一股阴冷且醇正的凉气瞬间贯穿了我的全身,感觉就像是电流在体内炸开,在说不出的难受里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舒爽。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我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床上的马玉宝说话了:“妈妈……妈妈……”
那刚才还浑身颤抖,周身通红的小家伙此刻竟然已经撑起了身子,一脸睡意惺忪的揉着眼睛,望向我跟胖子,完全是一副正常小孩的神态,眉宇间的黑气也荡然无存。
马哥的媳妇哇的一下哭出了声,她冲过去抱着马玉宝泪如泉涌:“宝啊,你可把妈妈吓死了……呜呜呜……”
马哥的脸上也是老泪纵横,颤巍巍的望着我,看那意思就快要给我跪下了。
我当时的脸色肯定很难看,整个人都感觉头重脚轻,虚脱了一般。但还是勉强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告诉他们没事了。
说完眼前一花,就要往后倒,还好被手疾眼快的胖子一把扶住。
摸摸胸口,并没有异样的感觉,刚才经历的一切好似一场梦境。
那粗线拴住的木牌好端端的挂在我的胸前,手感如旧,好似一块石头,只是变得异常冰冷,就像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样。
我心里不由纳闷,这木牌我从小挂到大,没想到还有吸收黑气的作用?有这么神?
马哥看我的眼神儿变得谦卑起来,有些怯怯地问我该给多少劳务费。我挥挥手,说咱们街里街坊不用急,明天到店里来,咱们再细说。
想了想,又叮嘱他好好观察下马玉宝的情况,那恶诡虽然被我降服,但也保不齐会有反复。
我这么说是行业惯例,为的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把话说死,别万一真的出了岔子没法交代。这些也都是跟着师父学会的套路。
另一方面则是直到现在,我的心里依然七上八下,搞不清那团黑气究竟是跑了,还是被我的木牌吸收了。
心中如此想,嘴上却不能直说。
告别了单县羊汤,在胖子的搀扶下,等我们回到店子,已经是凌晨快三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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