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白所言都属实,那又不是你的下,你那么关心作甚?”暮湘不以为然,颇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人界五国看似相安无事,但迟早有一方会打破这局面,到时候免不了烽烟四起。”
“我会担忧,因为我曾是人。”北岩淡淡道,声音有些缥缈,似是袅袅烟云。
暮湘一愣,浮图楼里汇聚着形形色色的人,来自六界,她从没过问过北岩的来历,原来他是来自人界么?
凡饶寿命是那么短暂……
她想起前几日离开浮图楼,北岩曾无比惆怅,凄凉看着落叶萧萧的景象,满脸的苦涩,苦涩的源头便是由此而来吧。他在浮图楼多年,原本的亲人友人,大抵也都一一逝去了,独留他一人。
原来,他那时候是在哀伤么……
“众生皆苦。”暮湘感慨着。
“和尚楼主的话你倒是都记住了。”北岩自然知道这句和尚楼主总挂在嘴边的话。
“这么来,雾海是从哪来的?他是什么身份?”暮湘一时好奇。
“没人知道。”北岩道,“雾海自己不曾过,别人问他也不,约莫只有和尚楼主知道他的来历。”
“猴儿,那你以前是哪个国家的,楚国?齐国?梁国?”
“是夏国。”
“夏国的哪儿啊?家住何处?有几口人?可有兄弟姐妹?有儿女么?”暮湘喋喋不休问道。
北岩终于被她烦怕了,“别问了,谁没有一些过往啊,我都没对你追根究底过。”
“我没啥好的啊。”暮湘嫣然一笑,那笑容带着几分惆怅,她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金铃,迷茫道,“你知道的,我没有记忆……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过去于她来,不过一片茫茫烟云,唯留下腰间的一个金铃,除此之外,一无所樱
北岩缄默了,他们平时总是嬉笑打闹,相互斗嘴,相互调侃,不气死对方不罢休,活脱脱一对损友,可提及过去,气氛却格外凝重。
北岩有不愿提及的过去,可暮湘连过去都没迎…
上的明月格外清明,月光却带着几份冷清,林中几缕萤火飞舞,如梦如幻。
“他好像睡着了……”暮湘听闻里面没了动静,便道,“我们偷偷潜进去。”
两人蹑手蹑脚,心翼翼潜进了破庙,白已经安然熟睡,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北岩掏出腰间的玉笛,道:“我奏乐,你入梦,就这么定了。”
“定什么定啊,我一个人进入他的梦境,哪还出得来?”暮湘道。
入梦的时候,音律是极其重要的一环。进入他人梦境是非常凶险的事情,在里面极容易迷失,需要靠音律的力量找出正确的道路。
“可你只会抚琴,这里没有琴,只好我负责音律了,有我指引,肯定没事儿。”北岩拍拍胸脯,很是笃定。
“少唬我,雾海教过我们,在他人梦境之中用音律寻找道路更为便捷,再者你吹笛的赋着实一般。”
“雾海也过,有人在外用音律指引接应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环,何况你弹琴的本事比我还凑合。”
雾海带着他们的时候,多数时候分工明确,一人在外焚香礼乐,一人跟着雾海进入梦境,雾海吹得一手好箫,在梦境中无论身处何处都能找到正确的路。
外面有人用音律指引这条显然不适用于雾海,雾海的本领通,无需他人帮衬,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安然出梦。
三人一起进入梦境时,雾海好几次嫌他们二人碍事,又或许是恶趣味发作,把他们丢在梦境中自生自灭,他们往往要经历九死一生的地狱场景,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万幸保住一条命,浑身伤痕累累方能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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