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人还是要提醒一下主上,您放松防备,恐怕会有刺客冲破府内的戒备,这对主上不利”,管家还是想劝说傅屈。

“这个我知道,你照办便是”,傅屈早已闭上双目养神不再理会管家的担忧。

疏篱一直待在王府的阁楼里,谁也没有发现过她,她时常悄悄地观察傅屈,她发现,傅屈总是一个人,孤独地吃饭,一个人孤独地饮酒,一个人抚琴,他的身边除了冷漠的奴才,什么也没有。

他孤独的背影,让人觉得可怜。可是,傅屈从不让人觉得他可怜,他住在华贵的王府里,他在王府里种满了金菊,他日日对月酌酒,他抚琴,他的一切看起来让常人心下羡慕,可是,他自己却很可怜。

直到那一天,傅屈屏退了王府里的奴仆,他在院子里独自弹琴,他弹得很慢,弹得很温柔。微风拂过院子里绽放的翠菊,沿着墙根夹带着馥郁的芳香四散,整个王府笼罩在和熙温柔而平静的氛围里。

笔直的围墙延伸得很高,最上面的阁楼里疏篱也在看他。

他嘴角不住上扬因为他心下知道,从他发觉疏篱来的第一天起,他就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你不怕死?”疏篱出现在傅屈的面前,手上还是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她片刻就能让傅屈殒命。

“你喜欢听我弹琴,对吗?”,看着疏篱明亮的眼眸,傅屈小心而温柔地问她。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疏篱又悄悄地离开了,虽然看不见她,但傅屈知道,她没有离开王府,她没有离开自己。

“你这只夜猫,总是如此不近人情,倒教我如何是好……”,傅屈脸上淡淡一笑,低低的自言自语。

他许久没有这样开心了,他继续弹琴,弹得尽兴的时候,又有另外的刺客前来刺杀他,起初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当他躲过他们的箭镞时,他才明白过来,王兄肯定是觉得疏篱没有完成任务,又派了其他人来刺杀他,他的王兄太狠绝了。

傅屈翻身便躲过几支箭镞,他刚想召唤府内的护卫,便被蒙面的杀手一脚踹飞,他眼冒金星想要爬起来却不想自己已经被围住了。

看着举起利剑将要刺向自己的杀手,傅屈以为自己会被刺中,因为他屏退了奴仆,侍卫们一时还没有发觉自己早已遇刺,现在没有人会来帮他。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并没有任何刀剑刺在他的身上,因为是疏篱救下了他。

“你真是笨……”,疏篱皱眉一边应对刺客,一边对傅屈破口大骂道。

傅屈苦笑,却又无法反驳。不过心下还是有些担心她,只见她身形矫捷,数十个来回连续与这些刺客拼杀也不见败落下风。

她手握长剑,就像游龙戏水一般顺畅,脚步轻移,就像蜂鸟点翠般轻盈。虽然她以一抵众有些凶险,但看上去还是逐渐占了上风。

“主上”

“不要伤害她”,傅屈告诫管家及众家丁。

管家带着王府内的侍卫赶来的时候,疏篱刚杀下最后一个刺客,傅屈吩咐侍卫们不能伤害疏篱,话刚说下,疏篱便因受伤过重倒向了地上。

“快让人来救她!”傅屈听见她倒地的声音心下十分焦虑,紧忙急忙吩咐管家。

他连忙将疏篱抱进自己的房间,他抱的很紧很紧,他不愿她出意外,他没想到,为了救自己,她受了那么重的伤。

“她的伤势如何?不管怎样你全力医治,再贵再好的药材也不要顾惜尽全力给她开药”。

“回主上,这位姑娘常年习武,自然身体好过常人,不她的肩上和腹部受了几处剑伤还需好生治疗调养”,医大夫冷静的回答傅屈。

傅屈心下安心许多,看着她紧闭着双目面色煞白,继续问道,“那她几时能醒过来”。

“这个得看她自己了”。

整整两天,疏篱都在发烧,她昏睡着,傅屈便一直守着她,为她拭去汗水,为她用水湿唇……

见傅屈不解衣带地照顾她,管家好言关切,“主上,这位姑娘来路不明,况这几日伺候她的侍女说她满身刀剑伤痕,想必她是镐京那位派来的……”

“你不用说了,这些我都知道”,傅屈打断他。

“臣下知道主上的心思,不过主上还是要有所防备,毕竟她很可能会危害您的性命”,管家还是不放心。

傅屈笑了笑,回答道,“她以命相救于我,这便足以让我信任她,这样灵澈的女子,教人如何能防备于她”。

当傅屈静静地看着躺着床上的疏篱时,他发现,她是那样地动人,乌黑的亮发,柳叶一样的眉毛,丹朱一样颜色的嘴唇,并不白皙的皮肤却是很健康,她的睫毛就像翠鸟的羽毛,似乎随风就能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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