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必然存在。
太史慈心里也清楚得很,只是在他这猛将眼里,这凶险的存在大多是明刀明枪而已,却不知那暗里的东西是多么的阴冷。
司马睿不敢隐瞒,便将自己的见解以及何进荀攸的异常一一说明,说到最后已是眉头紧锁,神色不虞。
就连那神经粗大的牛金在旁听了,竟也忘了吃酒而是停滞在那思虑,一双牛眼瞪得极为圆亮,也不知道在考虑着什么。
三人皆是卫戍军出身,其中太史慈身上的印记最重,跟何进的关系也是最为亲密,若说这等凶险谁最是担虑,应是他莫属。
只是司马睿跟牛金如今已编入西园军,仿佛成了汉帝手中用来对抗何进的刀枪,让他们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只盼着那些臆想中的“凶险”可不要一语成箴。
席中一时沉闷,不过太史慈到底是个乐天派,重重的一拍案桌,随即大喝道:“现在说这个干什么,所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咱们各自小心仔细些,谅那些宵小之辈也不敢有什么动作,还能怕了这些人不成?”
牛金一听,顿时笑呵呵的说道:“谁说不是呢,我虽然去了西园军,可那是因为瞧不惯何苗那小子仗着大将军作威作福,便是离了卫戍军也绝不会忘了过往,谁敢对大将军不利,我头一个不答应……再说这次太子北巡,咱们先不管其他人,有我跟司马睿,还有太史将军你的云鹏军,任他来多少人马也是白搭,是不是?”
虽说这话很粗,但道理也是很粗。
司马睿一展眉头,笑着说道:“是我多想了些,关心则乱,这次北巡未必有多少危险,毕竟能够对近万护卫军造成威胁的除非是州郡兵马,但那些人哪有胆子敢跟整个天下作对……那前车之鉴比比皆是,已经足够猩红了……”
太史慈瞧见司马睿在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黯淡,不由得猜想几分便记起了那前并州牧丁原不就是如此吗?
念及于此,他为司马睿满上一杯,只当是后者在为丁原缅怀,道:“好了,好了,今儿本是高兴的日子,咱们只喝酒不谈这些烦心事,任天塌下来,咱们顶上去就是了,来,喝酒……”
“好,喝酒……”
三人共饮数杯,将心中的烦闷消散大半,又重复欢颜起来。
恰在此时,楼下远远的传来一阵震天浩声,大笑道:“司马睿,你个臭小子居然当将军了,今儿不把你吃的口袋空空,俺都对不起俺的这张嘴……”
笑笑咧咧中,一道魁梧至极的身影很快就突入雅间,瞧见里头除了司马睿之外居然还有两个陌生面孔在,脸上竟不曾露出一丝意外,反而在绕过牛金之后,饶有兴趣笑眯眯的瞧着神态容貌皆是出众的太史慈,道:“嘿嘿,想不到这洛阳城除了吕布跟张辽以外,居然还有这等的高手,今儿来的正好,正好……”
太史慈感受到来者的战意,挺身而起大笑道:“来的可是好汉典韦?”
典韦笑道:“你也认得俺?”
太史慈笑道:“听司马兄弟说好汉你不但武技超群,更是酒量远超常人,我却是不信,今儿特来此地想寻你斗上一斗。”
典韦眼中一亮,浑身的战意却是为之散退,随之而来的却是酒虫上头,颇有知己来临的意味,嘿嘿笑道:“斗酒,好得很,好得很……李儒,快快上酒,今儿俺要跟这几个好朋友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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