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回到船上时,看着手中的那颗珍珠,想着离开时那个姑娘微笑的说:“谢谢你能听我讲话,抱歉把不好的心情传递给了你。”那个鲛人族的姑娘一直认为自己即使不能带给遇见自己的人快乐,也不应该带给别人悲伤的。她一直这么认为着。她心疼了所有人,唯独忘记了心疼自己。

等船漂泊了十三天时终于靠近京城的一个港湾。而司命与离忧离一语所说的一月之期只剩下六天。

司命将那颗珍珠给了明秀后,便出发去了长安城西巷34号,她答应帮那位老人带的封信要送到那户人家。

“请问,这里是许文山家吗?”到那户人家时,正巧碰见那家有人出门。

那男子听到问话呆了一瞬道:“是,你们是谁?”

司命看找到了人,拿出了那封信道:“这是许老先生交予应娘的。”

那男子听后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良久两眼泛出了泪,道:“老先生?他已经很老了吗?他今年不过……不惑之年。”

男子接过司命手中的信,看了看司命和离忧道:“你们找的是我娘,我娘说若是以后有我……许先生的信来,就说‘她已经另嫁了,请许先生另娶了吧’。”

男子又看了看手中的另外一封信件,示意道:“这是给许老先生的信,我正要寄出去。”

明明是他硬要和先皇作对,明明是他害的自己家破人亡,明明是他让母亲无钱吃药,他是凭什么为人夫为人父的,他又凭什么寄信回来,他不是早就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放弃自己的家了吗?

可是司命明明感受到那名叫应娘的女子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她看到那个叫应娘的女子交了一封信给刚才的男子。她说,我告诉你父亲,我已另嫁,请他另娶了罢。

这一生我知你抱负,只是此生无缘相伴白头,希望往后余生你能过的安好。

等司命走远后恍惚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哭声。

是为了什么哭呢?

司命交过信后,便和离忧来到了京城外的一座庙宇之内。刚走过几千层台阶到达庙宇门外,就看到一个十分耀眼的姑娘站在庙宇门前。是真的耀眼,就像夜里的宫灯,忽略了所有,眼中只余她。

她看着离忧道:“时间还没有到,你就来找死了吗?”听到这句话司命就猜到了这就是那位神主——一语了。

离忧歉疚看着一语道:“我想来求你一件事。”

一语笑了笑:“你所求的不就是你身边的人,我不是给了你时间吗?”其实一语知道离忧并非来找自己,毕竟从前不是所有人都知晓那个得奇花异草,奇珍异兽尊为主的女子最听一位神君的话吗?

离忧沉吟不语良久,终于道:“以往的事是我对你不起,我知道我没脸再来求你。只是这件事终究于她无关。”

一语听到离忧所说挑眉道:“那又怎样,当年的事不是也与我无关吗?”

“我能否见一次忘归。”离忧说这话时,司命没有看懂他的表情,只是感到离忧身上的枷锁似乎又重了几层。

一语无所谓的退到一旁道:“请便。”

等离忧与司命要走的时候,一语舔了舔上颌的牙齿笑着说:“对了,他现在法名入凡,他现在……可记不得以前的事。而且你怎么知道他现在能帮到你了?”言下之意是他不再是他,一语可会还是那个听话的一语吗?看到离忧脚步顿了顿,一语笑得更开心了。

等离忧看到入凡也是曾经的忘归时,他一身白衣坐在蒲团之上,一手在胸前举着,一手拨动着佛珠,闭着眼睛一脸平静地念着经文。如果忽略他颤动的睫毛。

离忧看着忘归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想起了当年一语要被迫成为神主时,忘归曾经问自己的话。

在一语要成为神主的前几天,忘归问他:“你真的有七成把握吗?”

离忧想起当年自己坚定的回答道:“是。”

又想起前几晚还未到京城时,自己一个人去见陌拾予时,陌拾予再次问自己:“当年你真的有七成把握吗?”

只是这一次离忧终于把心中没有说出的话没有一丝隐瞒的全部说了出来:“是,不过当年我推算时加入了我的神魂,但是没想到一语在神台上时我的神魂竟然无法进入。”

拾予问道:“如果没有你的神魂呢?”

“一成。”离忧道。自己终究还是自私的,没有考虑自己无法进入神台的情况,或者自己已经下意识的抛去了这种可能,为了自己的心可以好受一点,为了不让自己陷入煎熬去想是救包括司命在内的所有,还是维护从小看到大的妹妹。

拾予执棋的手顿了一顿道:“如果她没有成为神主呢?”

离忧身体晃了晃,还是道:“我测算不出来。”

其实陌拾予和离忧都知道一语是必须要成为神主的,无论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那些神族魔族打着为了天下苍生的旗号,终究是为了谁,他们自己自然知道。只是当年无论是陌拾予还是离忧亦或是忘归都没有能力能抵抗住所有的生灵的逼迫的。那时候神族集结了所有的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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