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媔不知道许君芜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
“他不会来见你们的。”
“恶心。”
她也不是什么会说好话的人,冷嘲热讽完就要走。
许君芜竟然就那么冲了过来,拽着她的袖子不放。
青媔好笑的看着她:“你就不怕魂飞魄散吗?”
她动动手指,许君芜就再无轮回永不超生。
许君芜还是拉着她不放。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兄长等了他许久。”
“我知道他在这里。”
“让他来见一见兄长好不好?”
“求你。”
“我求求你。”
青媔何时见过她这般。
还活着的时候,许君芜是何等的骄傲,哪里这般低声下气过。
不过她没答应。
她可没忘记许君墨生不如死的那些年,现在来忏悔,未免太晚。
甩开许君芜的手,她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青年。
不知道是受过什么刺激,许君砚才会变成这样,像个傻子似的,嘴里喃喃念着“阿墨”……
青媔去内殿找许君墨。
路上又想起了许君砚。
记起许君墨以前常年挂在脖子上那颗灵骨。
他从未动过捏碎的念头,就算死去也不曾。
所以,许君墨到底知不知道许君砚终日在黄泉找他?
到了殿内,许君墨不知道去了哪里,不在,桌上倒是摊着不少卷宗。
青媔朝前看了一眼,是人界的生死簿。
这倒是没什么,只是压在最下面那本引起了她的注意。
抽出来一瞧。
魏,十一年,大将军许君砚沙场征战,死于乱矢之下。
青媔摇了摇头,看来还是走不出来呢?
许君墨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回来的很快,看到青媔也不惊讶,这几年青媔没事就爱跑来看他,他已经习惯了。
姐弟两人随便聊了聊,青媔和许君墨腰间的铃铛就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这是棠珏研究出来的,挂在兄妹三人腰间,一人一个,有事没事他总爱摇两下,平日也能插科打诨,他们谁也不会再提阿酒,棠珏好像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棠珏。
“我回去收拾他。”
青媔笑着起身,和许君墨告辞,许君墨也不留她,这么多年也学会了开一点儿无伤大雅的玩笑:“连我的那份一起揍了。”
简直大逆不道。
青媔笑着点点头,走出一段距离又折了回来。
许君墨任由她打量,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这人说:“阿墨,如果在人间你早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找个人吧。”
那声“人”说的很重,青媔也不管他听没听懂,脚底抹油,一溜烟跑没影了……
回到青丘的时候棠珏在房中处理公务。
见是她来了就噘着嘴吃醋。
“真是的,有了弟弟就不要哥哥,成日往鬼界跑。”
青媔笑呵呵的去拽他,嘴上也没忘记夸。
棠珏不一会儿就被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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