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见这几天徐一闪一点忙碌的迹象都没有,忍不住问道:“亮晶晶,你说你一介监事,怎么这公主要来,也不见得你忙前忙后呢?”

徐一闪憨憨一笑,“孤陋寡闻了不是,这老杨可是传了王爷的话——公主作客,腾屋一间,添筷一双,其余所有,照旧如常。”

张馒接话:“可不是,那天阿玄和我说我们里里外外都得打扫一遍,结果晚上王爷就发了话,这府里上下可都乐开了花,你品品,这可就是实打实的拒绝啊,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公主的一厢情愿怕是错付了。”

徐一闪咧了咧嘴说道:“你可得了吧,酸死了,堂堂七尺男儿,说这么肉麻的话。”

“这么说,我们的伙食还是会如此,不能借光添点儿油水儿了?”

陈卿拿着打饭的勺子,捞了一把土豆感慨道。

小堂倒是微微一笑,道:“陈姑娘要是哪里不满意告诉我,我可以改啊。”

自从当了厨房的管事,小堂倒比之前开朗了些许,见到陈卿也总是浅浅笑着。

陈卿没有看错人,别看他瘦瘦弱弱的,办事倒十分认真,整个厅堂都被他打理的有模有样,一闲下来,便去打饭的地方找陈卿他们聊天,他知道,陈卿是断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饭点儿的。

陈卿抬头看了看他,摆手道:“不是不是,你做的够好的了,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小堂继续问道:“陈姑娘要是馋什么,大可来找我啊,我给你做。”

张馒听罢,不满地说:“你这就偏心了啊,你平时但凡给人打饭,偏偏就给陈卿的多,念在她对你有恩,我们也都不计较,可你这单独开小灶,那可就过分了啊!”

陈卿还是一脚踢在张馒小腿上,力道虽是不大,却还是让他闭嘴了。

“小堂,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还得让你破费,那就没必要了,我就随口说说,你别当真啊,这就挺好了,比我之前吃的可好多了。”

陈卿知道小堂绝对不会动用王府的食材,要是自己真的要了什么,必定是小堂自己破费,便连忙拒绝。

小堂也没再说什么,微微一笑便接着忙去了。

徐一闪手里拿着三个人的馒头,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刚才进去之前,他听到陈卿抱怨,吃了上次的亏,这下更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陈卿,你现在居然、居然就只关心这个,那公主,明天可就要来了啊。”

这徐一闪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死活转不过这个弯来,任陈卿和他解释多少遍,他还是钻进牛角尖里不肯出来,认了这个死理,就觉得陈卿和那公主是情敌。

陈卿作势又要拍他脑门,徐一闪连忙闪躲,急道:“馒头!馒头!掉了可就没有了!”

第二天,陈卿竟然早早便醒了,活活比之早了一个时辰,以往还需要徐一闪扯着嗓门喊她,这下倒让徐一闪吃了一惊。

“看吧陈卿,我就说,你肯定不可能毫无波澜,这就是证据!”徐一闪略微得意的看着陈卿。

陈卿刚起床,没心思理他,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对他说道:“这公主什么时候到啊?昨天老杨是不是说让我们去王府门口候着。”

徐一闪点点头:“嗯,老杨说,公主毕竟是公主,王府也不能失了该有的礼数。”

天才微微亮,公主乘坐的轿辇便到了温府门口,阿灵先是冲着王府前众人欠身一礼,随即便去轿辇处把自家公主搀了出来,只见那公主一袭淡雅散花如意云烟裙,一头青丝绾起,头戴一只兰花琉璃珠钗,宛若天人、观之如画。

王府门口的侍卫都看呆了,一个个两眼放光、如痴如醉。

除了张馒。

张馒之前就听徐一闪把南安公主吹嘘的多么美若天仙、貌比西施,就连陈卿对她的面容也是颇多赞美,期待高了,眼下一见,反倒没达到自己原来的预期了。

南安公主见到门口的温肃,快步走近,含笑一礼,姿态更是得体大方、绰约多姿。轻声道:“见过温伯父。”

温肃对之一笑,“熙儿来了,快进去吧。”

未失礼数,却也不觉亲切。

毕竟这公主声称为宽慰自己而来,虽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自己又没办法拒绝,只得前来相迎。

陈卿也瞧出了端倪,心道:‘确实也不能怪老爷尴尬,这温泽和皇帝尹鸩是兄弟,按照常理来说这温肃本该和这尹寒熙差不多辈分,奈何尹寒熙年龄太小,而且一心想嫁给王爷,便自作主张唤了一声伯父。’

老杨也连忙笑道:“公主殿下,老奴已经命人收拾妥当了,快进去看看满不满意?”

尹寒熙连忙应下,眼神却四处乱瞟,这王府门前人不少,单单少了自己最想见的那个。

正在环顾,忽然看到人群中的陈卿,陈卿也看到公主看到自己了,便带了笑容,还伸手挥了一挥。

尹寒熙笑容略微一滞,大庭广众面前却也不好发作,立马撇头移了视线。

这下,最想见的没见到,最讨厌的,倒是一眼瞧了个真切。

一行人进入王府,陈卿和徐一闪跟在队伍最后面,最后和张馒会合,站在府内门后的台阶上交谈。

徐一闪道:“你看了吧,那公主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张馒立马道:“你懂什么?就算真打起来,她也绝不是我卿姐的对手啊。”

陈卿面向两人,带着瘆人的笑容,微笑着说:“你俩就这么想看我俩打起来?”

张馒立马挤出一个笑脸,继续说:“说真的,我刚才离得近可是听到了,那公主细声细语得问阿玄,‘王爷没在吗?’,你猜阿玄怎么说?‘太早,未起。’,一听就是王爷教的,哈哈哈哈哈,那公主的脸接着就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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