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易看着眼前脏乱的院子和房间,又想了想口袋中的散碎银两,苦笑道:“这客栈虽然破,但比起荒郊野岭、山洞什么的不知强了多少倍,如今居然有些嫌弃,真的是有两钱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李不易解下身后的背篓,伸头瞅了眼在背篓里睡得正香的小木木,随即将背篓挂在柱子上,操起笤帚和一块破布,挑选了一间面相最好的房间,仔细的打扫起来。

其实屋内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可打扫,不过一张床,一套座椅而已,简简单单。用李不易前世的眼光来看,这还比不上自家县城里的小宾馆。

李不易麻利的将房间打扫干净,又向店家索要了一床还算干净的被褥,仔细拍打掉被子上的灰尘,平整的铺好。

这会儿,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李不易赶忙出了房门将挂在柱子上的木木拿了进来,李不易得空看了一眼,小家伙闭着眼睛睡得正香,李不易无奈的摇摇头,将其从背篓中轻轻抱出来放在床上,将被子盖好。

坐在床头看着小木木,李不易心中有些纠结。自己两世加起来虽说有三十多岁,但自己的心仍然是那个二十啷当的青年,没有那丝稳重和担当。

两世第一次有了小孩子,这对李不易当下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负担,无论是生活还是心理。

这一路走来,李不易总是反复的问自己“真的有能力将木木抚养长大吗?”,李不易曾想过找一户人家,将木木寄养,可终究人心隔肚皮,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李不易不敢保证那户人家能够好好对待木木;也想过将木木送进那些大户人家,不管是丫鬟也好,苦力也罢,最起码能吃饱饭,可当李不易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街边被打的遍体鳞伤时,便掐死了这个想法。

李不易轻轻捏了捏木木的小脸蛋,轻叹一声,起身拿起木盆走出房门,打水洗漱。

这一夜,木木睡得出奇的安静,李不易也随之睡了一个安稳觉,把这些日子缺失的睡眠补了回来。

第二日清早,李不易准时的醒来,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的拿着木盆外出洗漱。

冰凉的井水浇在脸上,李不易瞬间清醒,端起瓢大口喝了一口水,“咕嘟咕嘟”的涮嘴。

涮着涮着,李不易突然停住了,他感到一丝不对劲,赶忙咽下嘴里的水,冲进房间。

床上的木木还在呼呼大睡,李不易抬手放在木木的额头,又摸摸了自己的额头,坏了,木木发烧了。

李不易急了,将木木裹好,抱着便冲了出去。

柜台后的中年书生仍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打瞌睡,李不易一手抱着木木,一边使劲敲着柜台“掌柜的,这附近哪有药堂!”

敲了好一会儿,那书生迷迷糊糊的,李不易急了,伸手一把将书生从柜台后扯了出来,一拳锤在柜台上:“掌柜的,这…附近哪有郎中!”

迷迷瞪瞪的书生立刻清醒过来,嘴里发出惊恐的声音,当看到李不易一拳将实木柜台锤出一个洞时,书生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出门左…,算了,还是我带你去吧。”

李不易面无表情的抽出自己的拳头,在书生的带领下直奔药堂。

到了药堂,里面的大夫给木木仔细诊断后,随即开下方子递给李不易:“行了,拿着方子去那边抓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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