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药圣晚上回来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回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一副阴沉的样子。他气势汹汹地直奔徐愿来了,拎着徐愿像小鸡仔一样拎到后院。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本来我就养活这十株空心兰,你直接就挖去一半!”岳药圣心痛地说道,“真是不拿自己的东西送人不心疼啊!你知道这几株兰花多久才开一回啊!”

徐愿低头装孙子,其实她挺想问问岳药圣怎么知道是她干的,结果她一抬头,正好发现自己那破簪子就握在岳药圣手里,人赃俱获。

徐愿哀叹,流年不利,她怎么就随随便便把那破簪子丢了,她明明应该掘地五十尺把它埋了!

“少装傻!我问你是不是帮屈家那小子挖的?”岳药圣明察秋毫地问道。

徐愿依旧不吱声,她怎么也得义气一点,如果岳药圣真把她赶出去那屈辞就得负责收留她!谁让这都是他的锅!

岳药圣本来就不是真的想问徐愿,他早就心明镜的,前些日子屈辞就跟他讨这几株兰花,他一时心疼想拖几天,结果这小子就来偷偷自己挖!

“屈家那混小子!我前几天不给他,那是因为花长得还不够成熟!他可好,自己来祸祸!”岳药圣越想越痛心疾首,越说越溜,“他以为老头抠门!老头哪里是那样的人啊!”

岳药圣自己抱怨完,这才想起徐愿来。

“他自己会不会熬呀?别浪费我的草药!”岳药圣问道。

徐愿拱手道:“学生不才,许诺帮先生熬药。”

岳药圣仔细打量徐愿一番,心中有了计较。

“我看你懂的不少,应该没事。我提点提点你,这草药啊得省着用,补多了也不行,你看看差不多给老头剩两株带回来。”

徐愿一抬头就看到岳药圣眼珠提溜提溜地转,明显就是在打什么主意,看的徐愿想笑。

“学生领命。”徐愿规规矩矩地答道。

“好,明天你就过去帮屈辞忙活吧,你经脉这事,老头也能帮你调点药,根本是治不得了,但是能让你少点痛楚倒可以。”岳药圣慷慨地开了口,徐愿自然不客气地应下了。

岳药圣这么想着,心里才舒坦了些,摆摆手放徐愿走了。

徐愿偷偷笑了笑,岳药圣的所谓圣人形象,在她心里,已经崩得差不多了!

可是正当她打算从后院离开,回到自己的小屋的时候,她刚好看到一道黑影忽地一下子躲到花丛中去了。

徐愿不是多事的人,本来不想管,但是没想到那黑影看到是徐愿,自己从花丛中蹦了出来。

“徐愿”赵裕压低嗓子追了上来。

“你要干嘛?晚上不睡觉?沈皖呢?”徐愿停下脚步问道,“你这回可别弄出黑烟暴露自己,还有我可不陪你玩了。”

赵裕有些尴尬,徐愿刚好提醒她前几日的那堆尴尬事。

“哎哎,徐愿别这样!我们都是好姐们!”赵裕拉着徐愿的袖子说道。

徐愿看她不能撒手,叹了一口气问道:“说说你要干什么,太过格的,我可不陪你玩。”

赵裕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拉着徐愿坐下望天道:“就我们姐俩聊聊天。”

徐愿冷哼一声,表示她才不会真的相信赵裕不搞事情。

赵裕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道:“还记得撞掉你一堆包子的那个修士吗?”

徐愿有些哭笑不得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还记得?”

“那当然!我可是望气师,见一面的人终身不忘!”赵裕情绪激昂地自吹自擂。

徐愿撇了撇嘴,她还不知道赵裕有天眼,她还把眼前这个神气十足的家伙当神棍。

赵裕看徐愿不捧场,讪讪地说道:“他就是棋圣派过来的那个大弟子,我绝不会认错的。”

“你看上他了?”徐愿不敢置信地问道。

她在考虑赵裕这种跳脱的性格,一见钟情的可能性有多大。

“少胡扯。”赵裕怼了徐愿一下子,随后闷闷地说道,“我猜他知道我父亲是谁。”

徐愿少见赵裕脸上带了郁闷之色,不由心软地拍了拍她肩膀。她记得赵裕拿出那滴朱砂时的恋恋不舍,虽然嘴上说不在乎,心里还是想知道的。

赵裕有些话在心里憋得久了,而此刻月光如洗,如积水空明,让人凭生出几分孤独之感,不吐不快。

“也不怕你笑话,我虽然是沈家的表小姐,但是我觉得我跟沈皖的跟班没什么区别,沈皖说跟我翻脸就翻脸,说闹脾气就闹脾气,今天晚上又因为我有天眼没告诉她,使小性子,吵了一架,她先去睡了。”赵裕烦躁地说道。

“其实我真挺憋屈的,可是没办法,谁让我寄人篱下。”赵裕狠狠拽了两把头发,“我娘走了,我还不知道我爹是谁,我只能在舅舅家讨生活,我不低头,谁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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