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后,列车缓缓驶入华夏市火车站。

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彻底将沉睡的冯小艺从梦中唤醒。

“冯小姐,你到家了,吃完这碗面下车去吧?”柳良已经把冯小艺的行礼整理好。

冯小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定睛瞧了一眼车窗外月台上拉的长红“喜迎新春,华夏火车站祝您新年快乐!”

龙飞凤舞的大字,妥妥的华夏风格。

“我……我真的到家了?”

冯小艺喜出望外,可才刚刚站起身,眼前就一阵黑乎,十五天没吃东西,命没丢都是好事了,她这才感觉到肚子好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筷子,三两口就把整碗面给吞了下去。

“谢谢款待!”

“嗯嗯嗯……冯小姐还是快下车吧,列车只会在华夏停靠十分钟。”柳良无奈催促道。

“我差点妨碍到柳先生工作了……”冯小艺挠了挠头,抓起行李箱才刚走两步,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好像还没有正式补票呢。”

柳良摇头道:“我们列车长说了,那晚他有些粗鲁,此程免费,就当是赔礼道歉。”

冯小艺抿了抿嘴唇,低估道:“算他还有点良心。”

当冯小艺提着行李箱下车时,梁逸早就已经在车门口等待。

梁逸穿着一身正气的中山装,左手提着一只特务皮箱,右手握着一柄看样子价值不菲的宝剑。

古代人?

冯小艺愣了愣,出于礼貌也要打个招呼:“这么巧,你也住在华夏市?”

梁逸微微点头。

“梁老大,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用剑的?”

徐哲叼着香烟,和柳良一起站在车门口,他们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梁逸轻声道:“我的剑,比枪还要快。”

“行走江湖的男人一定要身背两杆枪,一杆打坏人……一杆打姑娘,”徐哲斜眼笑看刚下车的冯小艺,又指着梁逸的皮箱道:“我在你的皮箱内放了一把手枪,以备不时之需。”

梁逸点了点头,没有再耽搁列车的停靠时间,与车上的同事几声告别珍重,和冯小艺一起朝出站口走去。

“梁先生你……你带枪干什么?华夏是禁枪的,还有你手上的剑也是管制刀具,过安检会被抓起来,严重的还要被拘留。”冯小艺拖着行李箱,像个小跟班努力追赶着梁逸的步伐。

“冯小姐,你难道没有发现车站和以往不同么?”梁逸放慢了步子。

正值春运期间,往年早就人山人海,今年却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

“会不会是传染病的原因?那要真是,就好严重了……也不知道爸妈他们怎么样了。”冯小艺碎碎叨叨。

“梁先生,你家住哪儿呀?”

“华夏大学。”

“这么巧!我也是华夏大学毕业的,家也在附近……梁先生,你也在华夏大学读过书么?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呀?我看你年龄也不比我大多少……”

梁逸没有太多心思去理会冯小艺的攀谈,他站在出站口的阶梯上,静静地望着地下漆黑的通道,像是在聆听些什么。

“出站口往左走就能到地铁站,那里坐3号线就能到长途汽车站,再坐半天汽车咱们才能到华夏大学。”

冯小艺掂起箱子就要下阶梯,梁逸轻轻拽住她的胳膊,问道:

“你听见了么?”

空无一人的车站很静很静,一道悠远清脆且极具穿透力的哭泣声从出站口通道的方向传来。

“有人在哭?”

“跟在我后面,别出声。”

梁逸把皮箱塞给冯小艺,提剑率先走往通道。

通道很暗,只有几盏应急灯还在挣扎,阳光在入口5后就停止了前行。

越往通道里深入,哭泣的声音就越清晰。

腊月冬风,凉飕飕,吹得垂吊在通道上的指示牌摇摇晃晃,忽明忽暗的灯光,再加之断断续续的哭声……冯小艺的神经开始紧绷,她取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驱赶黑暗,并对走在前边的梁逸道:

“梁先生,你也拿手机出来照一照,指不定是有什么坏人,春节期间好多不法之徒的。”

“我没有手机。”

“……”

冯小艺在背后白了梁逸几眼,连她爷爷奶奶都配得有老人机,一个新时代的青年,怎么可能连手机都没有?

哭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这附近!

“梁先生你快看!”

冯小艺冲一处拐角的垃圾桶旁打亮过去五米外,一个披头散发女人正抱着膝盖埋头哭泣,大冬天的,还没立春呢,女人只穿了一件白色睡衣,整条腿都裸露在外头,又坐在地上,不给冻坏了?

“一看就是和老公吵架跑出来的,唉……”5252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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