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三更,水大都督都没能再次出现,罚站了数个时辰的众人皆是两腿酸胀,但景明帝不开口,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秋雨飘摇,一直面色不好的景明帝终于松了松紧绷的面容,大太监乐和立即高声大喊“今儿个大家都乏了,就散了吧。”
脚腕肿痛的宛矜玥松了口气,赶忙带着自己的丫鬟回了营帐。
“怎么样?”
“回陛下,四皇子所受伤不轻,虽不在要害处,可伤口众多,失血不少,主要是得勤换药防止伤口流脓,还得多吃补品,将养气血。”
“奴才让手底下伶俐的小黄门去各世家的营帐搜寻了一番,并未发现异常,各殿下的营帐附近也已安插了暗哨。”
端坐的景明帝听着报,心中则推测着这对老四下手的人。
乐和则悄然退下,去膳房吩咐今日的膳食了,忧思之人可不宜油腻,得吩咐厨子将菜做清淡些。
宛矜玥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一点也不想动弹。今日的事,真的是皇子所为?
她的面前闪过了其余四个皇子的脸,按照日前兄长分析,这四皇子是对皇位威胁最小的人。
不仅仅是因为他那不知变通的性子,更是因为他的外家。
宁家,是跟着先帝打仗的老人了,四皇子的外祖父宁正初守卫了多年崇州边境。
近几年虽因着两国互市,崇、岚、夜三州已经多年不和北佑国起冲突了,但宁家军的名号依然响亮。
皇子有明令,禁止与边将来往,故而这么些年,这四皇子萧沧从未和自己的外家暗地里来往过,平时的人情往来也显得客套疏离。
毕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
这样强势的外家,注定了萧沧和皇位无缘。
谁这么闲对付四皇子?这不是赶着找皇帝老子的不痛快吗?要真是哪位皇子动的手,只要让景明帝查出一点蛛丝马迹,他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了。
慕心和慕之都被宛矜玥遣下去休息了,本该安静的营帐中,却有一丝异动。
宛矜玥改平躺为侧卧,眼睛则扫视起这宽阔的营帐。
角落的确有动静。她跻着布鞋往那方向走去,一眼便望见了那翠绿如玉的小东西。
蛇?今日还真是与蛇有缘。不对,我何时遇见过蛇?
打蛇打七寸,宛矜玥瞬间捏住小青的七寸处,将它拎了起来。原本就不算活泼的小蛇彻底不动了。
九月的蛇,真是稀奇,不忙着找地方准备冬眠,来我的营帐做什么?
宛矜玥的营帐在较中心处,外圈还有五六顶营帐宽方可走至山林。
不相信这蛇进屋是巧合的宛矜玥将小东西关进了此前准备装萤火虫的竹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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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办得如何?“
“回主,现场已留下了澄王之物。”
“可算明显?”
“以水辛的敏感性不可能找不到。”苍茯微低着自己的头颅“主,南边来人了。”
“知道了。”
“主,南边那位,今夜便想见您。”
“让他扮做那送饭的小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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