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相思与祝临风之间似没那么生硬了。小福子和绿烛都看到,祝临风外出时,会把钵仔糕带回给贺相思吃,会给她留一份马蹄糕,会给她端来一杯热的可可奶,他在顺着贺相思的口味,在对她好。

贺相思也不挑,一味照单全收了。

用过饭后,贺相思往公司去了。才到楼下,便见得对面商店的伙计将一个穿和服的男人推了出来,贺相思分耳一听,便听得那伙计喊:“我们不做你们小日本鬼子的生意!”

男人用着蹩脚的中文喊道:“我只想让你们帮我做一套嫁衣。”

“嫁衣……”

伙计不等他说完,将他往外一推。贺相思旋身往店内走去,有伙计跟她说,这日本人是在北街开照相馆的,跟房家的姑娘好了,那姑娘原是房家老爷的妾室所生,那大夫人又是个善妒的,千方百计压迫妾室不说,还将那妾室生的女儿私自许给宫家人做小。

那宫家二少,宫以墨,那可是牡丹丛中的花花公子。哪里是个良人好归宿,是以那小姑娘拼了死命逃出来,那宫二公子知道了,哪里肯放手,就派人去将她抓回来了,最后也不知怎么的,那房家的小姐竟被这个日本人救了。

自古英雄救美最能引得美人以身相许的,是以这房二小姐便与这个日本人私定终身了。房家老先生知道后,气的半死只对外宣称,自己已经没有这个女儿了。

话说到此处,小伙计义愤填膺道:“小日本霸占我们的山东,在我们的领土上无恶不作,她竟然还要嫁给日本人!真是不知廉耻!”

“这个日本人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川端鸣一。”

贺相思点点头。

午饭后,贺相思到秀坊走动。吴氏被她安排进染坊工作,刺绣是个精致活,若没两三年功底,是做不出来的。吴氏不会刺绣,只能做最粗重的浆洗活。

贺氏走的是苏绣,一应绣娘都是从苏州过来的,边带徒弟边将苏绣发扬光大。贺相思伸手拂过一丛彩蝶牡丹图,这是用最难的双面绣针法来绣的。

院前忽然传来一阵声响,有伙计过来说,有个人晕倒在秀坊门前了。贺相思让人帮忙抬进来,是个女子,手上结着老茧,是因为做经常活计的缘故,圆圆的小脸五官看起来格外精致,贺相思跟绿烛说:“送到医院去吧。”

小汽车驶出长巷,与此同时,宫以墨的小汽车也从对面走来,二人刚好擦肩而过。

医院里,房思诺缓缓醒过来。见阴影里坐着一个人,当即慌张起来,贺相思连忙出声:“你别害怕。”

听着不是宫以墨的声音,房思诺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贺相思走到她床边坐下:“你叫什么名字?”

“房思诺。”

“你是房家的人?”

贺相思问。

房思诺蓦地转过头来,一脸戒备的看着她。

房思诺便是从房家跑出来,与川端鸣一私定终身的二小姐。因着他们还没结婚,是以宫以墨便带着英国巡警来照相馆抓人,川端鸣一也因为私藏房思诺,被宫以墨以拐带未婚妻为由将他告上了法庭。

房思诺不想连累川端鸣一,这才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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