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里头传来咳嗽声,玲珑二人忙止住了声音,又听到里头传来翻身的声音,玲珑二人便不得不进去,忙上前服侍道,“吵醒了姑娘了?”
“没有,原本也没睡着。”玉颜坐起身来,靠在床头,看着双盈,小丫头刚刚过了总角之年,一脸稚气,脸蛋儿生得格外丰盈,因见自家主子盯着自己,双盈吓不过,忙跪下来,低下了头,“以后不要再在咱们屋里议论皇太孙了,叫人听见了不好。将来去了上京,到了那边,人心复杂,越发要禁口,可知道?”
“奴婢知错了,奴婢愿意领罚!”
“领罚就不必了!”玉颜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和双寸去前头问一声,夫人的嫁妆单子究竟查好了没有,就说我的话,若是没查好,或是查不好,就拿来给我,我来查。”
张孟谈乃朱震麾下第一谋士,瞧着文弱书生,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有“小诸葛”之称,文人骨气,自恃清高,还从无人敢对他指手画脚。听了两个小丫鬟传的话,张孟谈不由得气笑了,将手里头的账本往桌上一扔,摇着扇子,“不知你家姑娘有没有说,她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查完这些帐,若时间长了,便是有将军的话在先,恕张某也无暇奉陪!”
双寸和双盈在张孟谈的气势下,也依旧板直了小小的身体,直视张孟谈,双盈声音清朗,“我家姑娘说了,若张先生要两个时辰,姑娘不敢多要半个时辰,为了恭敬于先生,暂且减半个时辰便是!”
张孟谈越发气了,看了厚厚的一摞账本和嫁妆单子,冷哼一声,叫来自己的小厮福满,依旧是总角之年,比双寸双盈年纪还要小一些,“你去服侍二姑娘查账,瞧清楚了,回来告诉我!”
双寸和双盈走在前头,二人是双胞胎,生得一模一样,除了玉颜之外,有时候连王氏都能认错二人。福满走在二人的身后,听到她俩说话声音又大,也丝毫不防备自己,“这人真是好笑,还叫个人来盯着咱们姑娘查账,你说他这番作为是什么意思?”
“怕咱们姑娘不是自己查,要叫人帮着查呗,至于吗?也不想想,咱们姑娘是什么人,什么事还要她亲力亲为的,姑娘便是找个人来帮她查,那也是咱们姑娘的本事。”
“就是,小家子气,难怪一大把年纪了,还讨不到老婆呢,姑娘说得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福满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冲上前去拦在了二人的跟前,“不许你这样说我家先生!”
双寸和双盈连那嫌弃的表情都一模一样,朝福满冷哼了一声,“说了又怎样?你能把我们怎样?想和我们打架吗?那就来啊,瞧你长得丁丁点儿,还想和我们斗?哼,你先生说叫你去盯着我家姑娘,你就去盯着去,我们说我们的,与你何干?”
福满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里,泪珠儿打转,又不敢开口,生怕一说话就哭出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双胞胎绕过自己,朝前走了。他从未来过后院,也不认识二姑娘,连忙小跑两步跟了过去,也不敢离得太近,怕又听到她二人说自家先生的坏话,起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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