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自新帝登基后,普照寺的这棵龙吟树便被封了起来,内院也被划为了禁地,还派了一小队禁卫军看守,不许任何人靠近古树。
贺君欢同两位小道道了谢,便拉着妗春往后山上走,后山有一条密道,直通龙吟树底部。此事,只有傅怀生父子俩及当时的九皇子知道,后来九皇子登基,这条路便封了起来,派人把守也是为了这般。但傅家当时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后山上还有另一条密道,是通往内院房间的。
贺君欢身体不好,饶是只走了小一刻的时间,贺君欢还是冒了满头的薄汗,有些气喘。
妗春见状,忙从袖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倒出一粒红红的药丸,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咽下药丸,又拿出丝帕给她拭汗。
“小姐,右边的树后面有人。”
贺君欢一怔,整了整衣服,放声道:“阁下既跟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的。”
男子爽朗的笑声从树后面传过来,听着像个年轻男子。
“小生谢如琢,见过小姐。”
男子穿着一身白色衣裳,头发束起,想来已过弱冠,鼻梁高挺,皮肤是健康的红润白皙,看着是个温吞的书生,不像是能做出尾随这等子事的。
“公子可是有事?”
妗春用丝帕遮住贺君欢的脸,好不叫这个“登徒子”看了去。
“公子有事便说,莫要惊扰了我家姑娘。”
那人却似没听见妗春的话一般,一步一步朝着贺君欢走近。
妗春展开双臂挡在了贺君欢跟前,见那人还不停住,气冲冲地说道:“你这登徒浪子,好言相劝不听,莫不是非要我将打了一顿丢进林子里去。”
那人继续往前走着,忽觉得膝间一阵刺痛,跪在了地上,险些摔倒。
“看来公子没什么好讲的,就莫要再往前走了,否则我这下一针,可说不得会要了公子的命。”贺君欢的话轻飘飘的,似是在说什么无所关的事,她轻轻推开妗春,露出右手指尖夹着的一支银针。
那人却忽然一笑,那模样煞是好看,竟让妗春一时走了神,待回过神来,妗春不由得羞赧的两颊通红。
“是小生唐突了。”那人行了一礼,以表歉意,又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支白玉蝴蝶发簪,手腕一转,便往贺君欢头顶的发髻刺去。
贺君欢素手一挽,将发簪接住。
“通体纯白,触手生温,的确是块好玉,这蝴蝶雕的也栩栩如生,想来是出自大家之手的。只是,”贺君欢白皙纤细的手指捏着簪子,摸着它的纹路,“无功不受禄,公子还是收回去吧。”
说着,将那白玉簪子放在了方才休息的石头上,也不理会身后的人走了没有,便带着妗春往林子里去了。
待贺君欢离开,那个人拖着右腿走过去,靠着那块石头躺下,拿起那支簪子,对着太阳看了看。
“晶莹透亮,真是块好玉啊。”
那人正感叹着,就听有人唤他的名字。
“聘之,聘之。”王顺培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问道,“我就去择了个签子,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明年他便可以参加科考了,所以拉着谢如琢陪他来玉清观择签子,方才他择到一支上上签,高兴的不行,抬头就瞅见一位病娇美女,浑身透着一股子很好闻的味道,像是沉香,又像是什么药材。他正沉醉在女子的馨香里,回过神来找道长解签时,却发现与自己一同来的谢如琢不见了,忙是一路问一路找,这才在后山找到他。
“我好像,碰到一位故人。”谢如琢看着贺君欢离去的林子,脑中浮现出女子方才泰然自若的样子,不由得嘴角上扬。
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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