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过早饭,平儿在跟齐夫子读书,贺君欢则在自己屋里筹划着下一步该如何做,却听见外面闹哄哄的。

没过一会,妗春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小,小姐,那个,那个凌王妃来了。”妗春气喘吁吁地说着。

“果然是个蠢的,她居然真的来了。”贺君欢冷笑一声,搁下了手中的笔,见妗春还在这傻愣着,笑着说道,“傻丫头,凌王妃大驾,还不快去接待?”

妗春眼珠转了转,也笑了,欢快地应道:“是。”

贺君欢知道这个鬼丫头肯定又要耍什么坏心思,也没拦着,反正她手下有分寸,不会出什么事。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镜子梳了个得宜的头发,也没上什么妆,化了下眉,戴了两三样素净的头饰,收拾好了才出了屋。

刚到外院,就见外厅里一个穿着富丽堂皇地年轻女子坐在主坐上,旁边是妗春给上的茶,她拿起来喝了一口,立时又全吐了回去。

“这什么茶?如此涩口,便是咱们府上下人怕是也不曾喝这么差的茶叶。”左茗薇用丝帕擦着嘴,带着嘲讽说道,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妗春正低着头偷笑。

刚走进来,正巧看见妗春在偷笑,应该是这丫头动了什么手脚,想到这,贺君欢无奈地笑了笑。

“民女见过凌王妃。”贺君欢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然后起身坐在了旁边。

“放肆!”凌王妃突然拿起桌上的杯子,摔到贺君欢脚边,“本妃让你坐了吗?”

茶水濡湿了贺君欢浅粉色的衣摆上,晕开了好大一摊茶渍。

贺君欢成心给她下马威,起来欠了欠身,说道:“王妃恕罪,民女这两日身体不好,听闻王妃是个贤淑的,想来不会同民女计较,如今看来,倒是民女误会了。”

“若是王妃觉得生气,民女这就给王妃赔个不是。”贺君欢说着,又是欠了欠身。

“你!”左茗薇用手指着贺君欢,眸子里满是愤怒。成亲这么多年来,因那事王爷同她一直相敬如宾,何时会那般不顾及她情面,硬要把一个野种带进府里,还要寄养在她名下。

左茗薇越想越气,还是旁边的婢女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想起了她来的目的,这才冷静下来,说道,“本妃不同你计较这些。”

“听王爷说,你弟弟是王爷在邳州时,与你姨母生的孩子,王爷想要把他带回凌王府抚养,还要过继在我名下?”左茗薇的语气里全是不屑和鄙夷。

“正是。”贺君欢回答道。

左茗薇一听到这话,先是冷哼一声,随即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妄图混淆皇室血脉。来人,把她给本妃绑到大理寺去。”

当下,左茗薇带来的人便要上前来把贺君欢拿下。

妗春连忙挡在贺君欢跟前。

“慢着!”贺君欢不紧不慢地开口,对左茗薇说道,“王妃有何证据,说平儿不是王爷血脉?”

“本妃自然有,王爷他根本就不可能……”

“王妃,”贺君欢突然叫住她,一双杏眼盯着她,说话轻飘飘的带着蛊惑的意味,“慎言啊。”

左茗薇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说漏了嘴,竟然恼羞成怒,举起右手就要打贺君欢。

“你这个贱人。”

贺君欢拽着妗春往旁边一挪,左茗薇便扑了个空,险些趴到桌上。

“你在做什么?”一声震怒从门口传来,只见顾旌舟穿着朝服走了进来,一看便知是刚下朝,得了信儿就赶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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