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盛街,贺家宅子。

平儿在屋里焦躁地走来走去,云初和云寂在地上跪着。

贺君欢说自己去了邳州找叔父,可这都五日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平儿给叔父写信,却是阮玝回的,说贺拂去了洛陵,并未见贺君欢到邳州。

自昨日夜里收到回信,平儿就把云初和云寂派出去四处打探,可是刘印河死了,城中戒严,哪里是好打听的。

“小公子,属下没能保护好小姐,属下罪该万死。”云初说着拿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

平儿眼疾手快,一掌将那匕首推开。

“我只是担心姐姐,并不是怪你。”平儿把他扶了起来,“你离开,是姐姐的命令,你没有错。”

说完,也没给云初再反驳的机会,就叫云寂把他带下去休息了。

“姐姐,你到底在哪?”平儿的手藏在袖子里,用力攥着。

而城南的院子里,贺君欢正咳的昏天黑地。

上午明明还好好的,到了傍晚贺君欢便开始了。把哑姑吓得不轻,谢如琢也不停给贺君欢施针把脉。

“没想到谢小神医也有诊错脉的时候。”贺君欢强撑着调侃道,声音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有似无。

“君欢,你别说了,我心里慌。”谢如琢的话里带着恳求。

“好。”贺君欢朝他点点头,紧紧皱着眉。

难道是师父新改的药方有问题?

谢如琢下针封住贺君欢的大穴,好不叫她再继续咳,而后继续把脉,脉跳如鸿,怎么会,难道?

似是想到了什么,谢如琢赶紧把封穴的银针拔掉,叫哑姑去端一盆热水进来,然后把哑姑赶了出去。

“欢儿。”谢如琢把贺君欢抱起来,轻声把她叫醒,见她眉头皱了皱,继续说,“我现在要用内力,把你肺里的血推出来,会有些不舒服,你忍一忍,好不好?”

贺君欢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谢如琢除去她的外衣,嘴里念说着“唐突了”,手掌推在了贺君欢背上,直到贺君欢吐了口黑血出来。

谢如琢看到她吐出来的血,心中了然。

贺君欢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谢如琢轻手轻脚地给她穿上衣服,又帮她擦了擦脸,然后慢慢地把她搁在了床上。

贺君欢迷迷糊糊的,但她还能听见谢如琢在自己耳边说话,着实有些聒噪。

“欢儿,我要回一趟谢家,你先睡一会。”

见贺君欢沉沉的睡着,谢如琢回了谢家,他把自己书架上的医书翻了一个遍,却始终没找到会潜伏在人肺部,仅在运功时发作的毒。

“究竟,是什么呢?”谢如琢自言自语道。

没一会,平栾敲门进来。

“少爷。”平栾行礼道,“老爷给您下了令,让您好好在家里待着。”

“怎么,刘印河死了,那位给他老人家压力了?”谢如琢不以为意地说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天晚上,有人在刘大人别院的巷子里见过您。”平栾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见过我就是我杀的?”谢如琢把手上的医书往案上一丢。

“少爷,是老爷的命令,请您不要叫我为难。”平栾依旧恭敬地说道,他是谢老爷子的人,当谢如琢的侍从也是谢老爷子授意,所以他自始至终都只是听谢老爷子差遣而已。

“若我非要为难呢?”谢如琢站起来,走到平栾很巧。

“那,属下就只好得罪了。”平栾说着,手影一闪,只取谢如琢的面门。

谢如琢向后连退几步,脚下站定,伸手抓住平栾的胳膊,顺势转了一圈,自己站到了离门口近的一侧,转身就往门外跑。

平栾一见不好,急忙出院去追,却被一个黑衣人拦住,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平栾自然没法子再去追谢如琢,那黑衣人并不恋战,只拖了一刻时间就撤了。

平栾见状,急忙去向谢老爷子汇报。

“老爷。”平栾跪在地上。

“是那小子的暗卫?”谢老爷子正拿着香印,给香炉里的香料印出一个莲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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