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顾旌舟用了什么法子,竟真的让验嗣太医一口咬定平儿是顾旌舟亲生。
一时间,凌王迎接失散多年儿子回府一事,震惊朝野,原先坊间流传的顾旌舟无法生育一事,自然也就不攻而破。
私生子这事不太光彩,皇帝为此还大骂了顾旌舟一顿,还以朝中官员亡逝不久为由,下令不准大办。
但太后和皇贵妃很高兴,毕竟平儿可是孙辈里第一个男孩,送进凌王府的赏赐一箱接着一箱。
有人高兴,自然也就有人不那么高兴,比如说顾旌齐和他的母妃德妃。
“这个贱人,什么时候有了儿子?”德妃抬手就摔了一个瓷瓶。
“母妃,轻声些。”顾旌齐无奈扶额,自己这辈子就是败在这个蠢母妃身上。德妃能入皇上的眼,是因为舅舅曾下海经商赚了钱,可到底是发家晚,德妃接受的教育并不是太好,既不家世显赫,也无才德,父皇对她素来不喜。如今,舅舅死了这么久,父皇命自己严查,可他查到谢家那小子,人证却暴毙了,父皇已经对他不满,这让他在朝中举步维艰,德妃却是半点忙也帮不上。
“你是没看到陈如霜那个得意忘形的样子,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如果不是傅家出了那档子事,能轮得到她在这里耀武扬威?”德妃气愤的有些口不择言。
“母妃!”顾旌齐大喊一声,把德妃吓了一跳,“你若是想让我死的晚一些,便管一管你这张不会说话的嘴。”
说罢,顾旌齐气愤地拂袖而去。
凌王府。
虽皇帝下令不许大办,但府里还很是热闹,朝中官员几乎都送了礼过来。
平儿正坐在屋里,拢着贺君欢的手。
天气已经热了很久了,可贺君欢的手依旧冰凉如玉,而且,自上次昏迷醒来,贺君欢就时常咳嗽,虽然只是轻咳,但平儿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他曾经去信给谢公子,可谢家却说谢公子不在家。
平儿正想着事情,突然觉得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凉凉的。
“姐姐?”平儿回过神,哑声叫道。
“怎么了?”贺君欢语气温柔地问他,“眉头皱成这样。”
“没事,平儿只是在想该如何面对凌王妃。”平儿绉了个理由。
“她如今是你的嫡母,不为难她就可以了。”贺君欢说道。
“姐姐似乎,不喜欢凌王妃。”
贺君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平儿。
“当年的事,左家也有参与,虽然我知道她没有参与那件事的脑子,但我还是忍不住会迁怒于她。”
平儿没说话,姐姐说过朝代更迭是常事,更不用说一个家族的兴盛和灭亡。
若他们是为国为民,不得已而为之,可以不去报复他们,但倘若他们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那便要为族报仇,亦是为国为民报仇。
“姐姐已经做得更好了。”平儿握紧了她的手。
贺君欢拍拍他的手,笑了笑。
有人过来叩了叩门。
“小公子,该去前厅给王爷和王妃敬茶了。”是小厮周玉,因为皇家诏书还未下,平儿也就不能被称为世子。
“知道了,我这就出去。”平儿回答道。
贺君欢微微侧目,心底冷哼一声。昨日,凌王府新管家把这个周玉送到她那去,特意交代这人是刚从人伢子那里买的,家中人都死绝了的,不就是要告诉贺君欢这不是他安插的眼线吗?可是却不许小渝跟着进王府,做给谁看?
“姐姐,要一起去吗?”平儿站起来,看着贺君欢。
贺君欢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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