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贇国的科考三年举行一次,女性十五岁成年,男性十七岁成年,成年后就可参加首次科考。从乡试,到会试,再到殿试层层递进,整个考试结束算下来竟要三个月。而这一轮的科考马上就要来到,苦读多年的学子都满怀期待,除了程秀逸。虽然她怀揣着先生、同学们的希望,可快到考试关头她把两个手都弄伤了,左手重伤右手轻伤,握笔写字都疼得慌,在报名时直接被认定残疾不能参加。

对于这事,程老三却没有怪罪秀逸,成天好饭好菜做着,乐呵呵的。

程秀逸看着以往没有的丰盛饭菜,无语的问道自家爷爷,“我怕不是捡来的,三年科考在此一搏,如今手伤着了,爷爷您心情却大好!”

程老三心虚的摸摸光秃秃的脑袋,说道:“哪里,爷爷这是心疼你,怕你想不开啊!”

实际上,程老三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起初送秀逸去上学只是年龄到了,想着女孩儿读几年书挺好的,没想到程秀逸回回拿第一,成绩越来越好。大有通过科考一张宏图的架势,程老三可不想她再回到京都,如今伤了手,真是老天开眼!

想到这里,真是恨不得再去加几个菜。

教书先生很郁闷,程意生也很郁闷。在他们心里准能考取功名的种子选手失了靶,再读三年,可就不好说了。程秀逸本人更叫一个无精打采,成日躺在床上看着那只神奇的手镯,无所事事。

这两天的呱瓦村来了不少城里的大人物,都是坐着马车挺着肚子来的,有些是指派的监考官,有些是其他地方分配到这里考试的学生。传闻今年科考极其严格,每一个村都安排三名监考院内监督,十名本地教师院外监督,再外围更有身强力壮的士兵亮着刀齐晃晃的站成一排,大有谁敢闹事就直接斩杀了的样子。据说,这次参与院内监考的官员,还有一位来自远方的京都,可想而知上头对这次科考的重视。

科考举行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天还蒙蒙亮,外面就传来了不少动静。有些来自城里气度不凡的学生直接站在村头朗读诗书,吵得程秀逸清梦破灭,朝外头大骂了几句酸气才愤愤的爬起床来,掐指一算时间正好给程意生送行,程秀逸特意梳了一个两把髻发,外形上看就是两个圆啾啾的丸子在耳朵两侧,寓意考试画圈全对。

程秀逸满意的点点头,一路小跑到程意生家门前,就见程家父母含泪握着手送别,就连教书先生也在眼眶通红的说着些什么。

“先生早,叔叔婶婶早,虎子早。”秀逸并不见外,大大咧咧的打着招呼就走了过去,余光却在往里屋厨房偷偷瞄,今天还没吃早饭呢,兴许可以捎上一口白面饼子。

没曾想,教书先生跟见了宝似的,老泪纵横的跑过来。“正巧说到你,你来的正好啊!”

程意生也急忙跑过来,拉着程秀逸走到了自家院子里,语气之中难掩激动:“秀逸,有个好事,你可别太高兴了!你记得村口王芳芳么?”

可程秀逸还是不在状态,时不时回头看锅炉里惦记着白面饼子,教书先生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王芳芳她今儿跟我说,她娘给她许了人家,这次科考就参加不了了,我就花了三两银子把她的名牌子买下来了!”

“秀逸,你可以参加科考了!”

见到教书先生手里握着一块刻着‘王芳芳’的银制小块匾子,程秀逸才反应过来:“呀,这不是代考吗?要知道代考被捉,可是会被抹脖子的!”

教书先生被程秀逸的大呼小叫惊着了,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抹脖子倒不会,最多就是从今往后数三代都不能为官。况且,你也不是替别人考,你是借别人的名字为自己考啊,从今往后你就是王芳芳!”

程秀逸嘟囔着:“可以换个名字好听点的吗?”

只要念出这名字,程秀逸就回想起一张质朴黄灿灿的女孩脸庞,笑起来时还缺了两颗门牙,而自己以往的形象分明是肤白貌美机灵俏皮的绝世天才美少女,程秀逸直接干嚎起来。“我不要!不要啊!”

可抵不过教书先生一辈子呕心沥血,望雏成凤心切,碰到一个聪慧的程秀逸自然不想放过,生拉硬拽着走了十里路到了考试院子门前,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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