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看见弘清,再看到弘清身后笑的意味深长的小曼,手指几乎都要抠进泥里。
他心存一丝侥幸的往上看去,便见一青衣道袍在风中吹鼓。
勉强一笑后,他咬牙爬了出来,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笑道:“人老了就是不太中用。”
小曼也不知到了这个时候他是报着个什么心境还在这装,她颇为佩服的望着他:“老了没事,你这心态还是很稳的住的。”
陈伯听出了她言语间的讽刺,依旧觍着脸道:“不知三位找我有何事啊?”
见他冥顽不灵,小曼也懒得搭理他了:“别装了,又在想什么能逃跑的诡计?这次你是逃不掉的,你还是乖乖从陈伯身子里出来吧,”
小曼看了眼天色:“这马上要到午时了,在别人身上你也很难受吧?”
陈伯阴狠的瞪着小曼,他余光瞥见了什么,竟马上又换上了一副十分惊慌的面孔,指着小曼道:“没想到,原来你就是那只祸害人的女妖,真是隐藏的极深啊!”
他颤抖着身子,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小曼一脸蒙,看见韩启正一行人回来了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还有村民从门里探出脑袋,见陈伯这副模样,纷纷不解,“老陈你在说什么啊?他们不是来捉妖的吗?”
只听陈伯冷哼一声,煞有其事的说:“他们根本不是来捉妖的,哪有和尚道士和一个女人一起捉妖的?他们都是和这女妖一伙的!昨天晚上,我亲眼见到这女妖鬼鬼祟祟的进了我的园子,竟是在生生的吸那鸡血喝!”
众人听了这话,面色发白的看着小曼,已经有几个出来看热闹的村民信了陈伯说的话,对小曼露出害怕的神情。
小曼自己想象着那场景,顿时觉得以往喝的鸡汤都不香了。
她压下心头的那阵恶心就见陈伯一边哽咽一边继续控诉她。
“今早我去我那孙女的房里,发现她已被这女妖毒害了,躺在床上已经没了气,死状也是像被人吸干了精血的模样。”
陈伯伤心欲绝,苍老的面容垂着泪,让人为之动容。
如果小曼不是正在被人看热闹,她还真想拍拍手赞扬一下他的演技。
她终于忍不住出声:“我与和尚在京城时便相遇,因想请他到家中作法,但奈何大师要先来东郊捉妖,而我又好不容易才找到弘清大师,所以无奈之下只得和大师一起先来这东郊。这一点韩大人可以为我们做证。”小曼伸手指了一下已经过来的韩启正。
又继续对众人解释道:“至于那位道长也是我们昨日才碰见的,他也是为了替东郊捉妖才来到这的,怎么到你这都成坏人了?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昨日我们发现竹林里的尸骨后大可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又何必去报官给自己添麻烦?”小曼睨着陈伯,“这样不是等着被抓吗?”
陈伯不死心,“即使他们不是和你一伙的,但你一定是妖,我那孙女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不信你们可以进去看。”
小曼内心有些烦躁,如果不是因为那东西附在了陈伯身上,她早就提袖子上去干了,哪还能在这听他瞎掰扯。
就在她耐心快要耗尽时,弘清开口了,他的声音平而缓,却给人掷地有声的感觉。
“你不必在这捏造了,这方圆几里都已被我布下阵法,就算用着陈伯的身体跑出去,你也跑不远。”
听了这话陈伯脸色立马变了,他垂下的眼珠飞快转动,似乎在思量着还有什么应对之法。
但见弘清,怀真和小曼法力都不低的三人皆十分淡定的看着他,他知道,自己怕是逃跑无望了。
只见他突然诡异一笑,再开口时已变成了一个阴冷的女声,“哈哈哈哈...就算我逃不出去又如何?想抓我就把我从这身体里打出来啊!”
这女鬼料定我们不敢伤害陈伯,言语间甚是狂妄。见她现了形,周围的人都吓得退后几步,不敢上前。
弘清冷冷的看着她,“冥顽不灵。”
此时,东郊上空,原本一直笼罩着层层乌云的天空突然从这些沉重的乌云后面挤出来了一缕微光。
正是午时三刻。
就在众人僵持的时候,弘清突然掷出束妖金钵,那金钵立马笼罩在陈伯头顶亮出绚眼的金光将陈伯定在原地不能动,金光普照,陈伯的周围渐渐浮现出黑影,那黑影攀在陈伯身上难以分开。
弘清转动指尖的念珠,嘴里念着一串咒语,只见那黑影像是被劈开了般但又死死黏着陈伯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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