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将自己的精血与上古灵凤的灵气相融合制成的神灵丹助你修复的神根。”小系统轻叹了一口气,“他对你,当真痴心痴情。”

秦亿一眼不眨地盯着下面站得笔直的人,泪痕划过的脸被风刮的有些生疼,心里却是暖的。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人这般对过她,说不心动是假的,一开始的懵懂,到领悟这情感的滋味,当真是美妙。

有人说爱情是毒药,这话说得没错,她已经陷进去了,不论如何,他,要救。

就是没有宿体本身的记忆,她也知道自己想尽一切办法去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是从一开始的落魄游击队队长,又或许是从深情的神主开始,曾经她纠结过,也害怕,自己寄情于这么多人,是不是心理不健康,甚至是花心的,不好的,现在想来,这些她曾经心底里装了的人,都是一个人,惊讶之后,是欣喜和释然。

欣喜,是一个人,也释然自己的这一份心境。

“小系统。”女孩儿青纱裙随风飘然,站在云端缥缈的云朵上,声音都是轻飘飘的,“你说,我和他的这般缘分是偶然的吗?”

小系统一怔,看了面前人脸上看不清神色的模样,抿了抿唇,叹息一声,“主人,您放心,等这些完好结束,这一切的真相,该跟您说的,我还是会一一跟您说清楚。”

说着他顿了顿,补了一句,“您和天桁之间,算是偶然的纠葛,但您们往后还有机会,您不必太过担心。”

“是吗?”秦亿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脸上的情绪已经收拾好,“来吧,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回想起当小青莲的生活,虽然很怀念,很不舍,但也不是这一世了,比起留恋这些,她更不想他们没有未来,甚至还是不明不白死去。

这是最后了。

她想,就让她最后违背他的意愿一次吧。

云头上方的变化没人察觉,好似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云端下方的人对峙着。

西王母捂着胸口,手抖着指向笑的妖艳的女子,嘴唇哆嗦着,“你,你把我的孙女儿弄哪里去了?”

“哪儿去?”衣着红艳的女人抬眼轻飘飘地看向西王母,眼睛里像是在看一只蝼蚁,“小辈,别用你的手指指着我,不太舒服呢。”

说着,西王母伸出的手诡异地折了一个弧度,一瞬之间,座位上的西王母发出一声努力压抑的痛呼,人险些从座位上滑下来,冷汗涔涔。

女人看着西王母狼狈的模样嗤笑了一声,浑然不在意地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的人。

台下的宾客早已惊吓得噤声,但此时谁也不敢走,也走不了,无形的结界蔓延开来,有天桁的,有妖神的,威压降至,修行低微的小仙都要靠着能力强大些的仙官儿庇佑。

一时之间,谁的脸色都称不上算是好看。

端详了好一会儿,妖神眯着眼睛,笑了,“天桁,你恢复得很好,可为何,你缺了一部分的精血?”

“还有,”女人的目光下移,看向他手里的泛着青光的剑,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你这把剑似乎没有剑灵呢?”

天桁蹙眉,一时不懂她这话何意,“我的青莲剑从来没有剑灵,又何来的剑灵?”

他降生之时,继承的宿体记忆里有上古妖神与神之间大战的景象,但并没有任何关于剑灵的信息。

不说他茫然,就是在场的宾客都有些茫然。

千万年前,神帝封印妖神,不是靠的就是神格?

瞧见所有人的茫然,甚至是对面人的蹙眉。

妖神眼波流转,竟是笑的愈发妖媚,“看来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自己替你挡了这灾祸,还这般什么都不让你们知道。”

“你什么意思?”

天桁蹙着的眉头愈发的紧,脑袋里依旧是一片混沌。

什么都没有,那些记忆一遍遍被他过滤,都没发现任何问题。

见面前人眉头紧蹙,妖神觉着很是有意思,勾着唇角不紧不慢,“当初你与你的父神弧光重伤我,弧光羽化陨落,只剩下你和你的青莲剑,青莲剑是上古神器,早已生了剑灵,你不知,旁人亦是不知,当时的我更是没想到居然还会被你的剑灵摆了一道。”

“青莲剑天生神器,剑灵自然也是天生神灵,取了你的神格,根据你当时的情况,怕是就地陨落,所以你的小剑灵挺身而出。”

“以身献祭,救了你一命。”

这话一说完,众人哗然,就是天桁神色未变,手握着青莲剑,紧攥的手指都发白,他面上不显,字句冰冷入骨,“你莫要诓我。”

“我诓你?”妖神眯着眼睛,又是一笑,伸手一点,“看来我是让你亲眼看见才好。”

丝丝缕缕的暗黑色光芒从指尖逸出,直直钻进对面人的身体里,天桁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可见面前人的强大。

这些暗黑色的光芒像是打开什么的钥匙,那些被篡改尘封的记忆还原,在那场斗得你死我活的战场上,烟尘滚滚,天下满目疮痍,他的对面同样站了浑身是血的妖神,失去至亲的恼怒和悲痛的情绪几乎要淹没了他,就在他即将要冲上去将神格献祭封印之时,有一股温柔的力量从他的背后伸出,桎梏住了他的动作,他只觉得一阵温暖拂过,人就不省人事。

而妖神给他看的那些片段里,有一道淡淡的人形灵体从剑身逸出,爆发万丈的金光,只一瞬之间掩盖了他的所有画面。

还真是有一个人,一个剑灵,替他承担了所有,怪不得,闭关仅仅上万年就能恢复,所有人都说他天赋异禀,原来不是的,从始至终,他的神格只是受到了损伤,并没有丢失。

他这个全天下最有天赋的神,竟是一个小小的神剑之灵成就的。

天桁觉着可笑,也就一时忽略了那剑灵身上的气息,是他多么熟悉的。

只是想着他带了九辈子的记忆,进了这一世,竟是忘了本身这宿体上的记忆问题。

他依旧是站在原地,半分动容都无,冷冽的神色,眸光直视对面的人,淡道:“那又如何?没有剑灵,我依旧也能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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