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说错啦!”丿柆踱夫人说,“是尖家!”
“大老远的,你怎么看清的?”机芒大人说道,“我眼神不好使了?”
“你别看领头的,你往后看。”丿柆踱笑道,“那个胖胖的,四个多人宽的,一看就是小强啊,尖你强。”
“我看看……还真是小强!呵呵,第一个来的竟然是小尖的队伍。”机芒大人笑着说,小尖则是机芒大人对天工之神尖不降的称呼,“老系他今年不是第一个来的。”
远远望去,天工之神尖不降引领妻子儿女欢欢喜喜前来。
“小尖,今年来的可真早啊!”机芒大人出门迎接,“来,屋里请!”
“机芒兄,看看我带来了什么!”尖不降打开一个细长的盒子,里面有一支笔一样的东西,“这可不是笔,这可是清肺的利器。我常年吸烟,老是咳嗽,近来发现现在市面上有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新产品,吸完烟后对着这个清肺装置吸一口气,再吐出来,就能把烟中的有害物质全部清理出来!用了这个以后,我也不咳嗽了!”
“哎呀,被你说的就像搞推销的一样,这个不收我钱吧!”机芒大人开玩笑,“呵呵呵呵呵……”
机芒大人高兴地把这个小盒子放到礼物架第三层,贴着“尖不降”标签的地方。
然后,机芒大人板起脸来看着尖不降的妻子,美貌女神慕绢子。
“唔……大怪物,你这么看着我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慕绢子咽了咽口水,拿出一个小纸人,“铛铛铛~大怪物,这是我用折纸做的你~!你看很多细节都有啦,你的魔角,还有你的皇冠,我可费了好大功夫呢!”
机芒大人用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慢悠悠将纸人夹到眼前,屡屡胡子,严肃地说:“这个纸人,除了魔角和皇冠,其他的地方一点也不像我,我有那么吓人吗?不行,这个礼物我不喜欢,罚你今晚唱歌!”
说罢,机芒大人不屑地把纸人脸朝下放到了“慕绢子”标签那。
“大怪物!你好过分那!”慕绢子激动道,“为什么年年都有各种各种理由说我送的礼物不好啊?年年都要罚我唱歌,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少说两句!”尖不降教训自己的妻子,“人家机芒哥是喜欢你唱歌,才故意这么说的!”
“切……”慕绢子小声道,“喜欢我唱歌就直说嘛,非得绕这么个弯子,真是奇怪的大……唔……唔……”
只见尖不降笑着站到慕绢子身前,用手在背后狠狠堵住慕绢子的嘴巴:“机芒哥,我妻子心手俱粗,折纸的事请不要见怪,就请你看看我的三个孩子给你送的礼物吧!包您满意!”
尖你强送了一瓶保护机芒大人魔角的蜡,这个一看就知道是尖不降令尖你强送出的,自不必多说。
紧接着应该是尖不降的女儿尖嗒凌,因为她是第二大的孩子。但是小儿子尖普啦多先送上了一包茶叶:“机芒伯伯,这是我自己的菜园种出的,市面上没有的温茶,要用50度水去泡,这些是一年份的,一天喝一片茶叶,可以让您感觉到大自然的微妙流动。”
“今晚我就在天朝盛宴上喝!不好喝可要罚你唱歌啊,呵呵呵呵……”机芒大人笑着将茶叶放到了礼品架上。
然后该祸神尖嗒凌的了。
“小嗒嗒,你想送我什么礼物啊?”机芒大人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尖嗒凌,心想之所以要在最后送,一定是最好的礼物。
“请看!”尖嗒凌温柔地将一叠乐谱递给了机芒大人。
“乐谱?我可不精通这个,要是小嗒嗒送我这个我可就……”没等机芒大人说完,尖嗒凌竟然把乐谱拿了回去。
“机芒伯伯,我的礼物不是这叠乐谱,而是要在今晚,把这叠乐谱中的这首歌曲,演唱给您听!”嗒嗒认真地说。
机芒大人愣了一会,随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小嗒嗒,你该不会是找不到合适的礼物,主动接受惩罚了吧?”
“不是的!”尖嗒凌认真地看着机芒大人,“因为,这首歌,是我自己写的!”
机芒大人吃了一惊,随后捋捋胡子微笑道:“好!既然是嗒嗒自己写的,那我便是非常的期待!不过要是不好听,我就再罚你唱一首哈!”
“嘿嘿,甘愿受罚!”嗒嗒笑了笑,便躲到尖不降的身后了。
随后,便是系老带着妻子和四个女儿风尘仆仆地赶来,进门的时候,系轩辕老先生还差点绊倒。
“哎呦哎呦,老系,你可慢着点儿!”机芒大人连忙扶住系老。
“机芒大人。”系轩辕咳了两声,微笑地说,“不是我急,是我的礼物,它实在太不老实啦……”
说罢,系轩辕掀开手中的笼子的盖布,笼子里面是一只机芒大人很少见到的禽类,还戴着一罐水和一罐昆虫,还有一个小纸条在笼子外面。
“这是……”机芒大人琢磨了半天也没想起这是什么。
“这是斗鸡!哎呀为了装这个家伙且不把它的毛弄乱,可费了老夫不少时间和功夫……”系轩辕老先生说,“以前的时候老夫从人间去带了几只鸡上来,其中的几只小鸡老夫一代代培养,最后成了斗鸡。这种鸡可以和其他的鸡相互争斗,非常有趣!过不久,第二批小鸡孵出来后,离心宫的斗鸡就多了,到时候大人您就可以发现,这只斗鸡是最强健,也是最威武的!因为这是老夫为了庆祝机芒大人您的生日,专门饲养训练的!纸条上写着饲养方法。”
“棒极了!”机芒大人开怀大笑,“我就喜欢竞技方面的霸主地位,还是你了解我!今晚赏你一道菜!”
“唔,恭喜恭喜!”众神送出真心的祝贺。
“谢机芒大人赏赐。”系轩辕谢过月神,紧接着,妻子智慧女神阿菜伦送上了一支拐杖。
“菜伦啊,送我这个,是为我哪一天不行了准备的吗?”机芒大人有些不悦。
阿菜伦不愧是智慧女神,她笑而不语,拿起拐杖向天空一挥。
“腾!”那拐杖瞬间成了一把伞!
“这可是我最新制作的伞杖!”阿菜伦笑着说,“我怎么会对您不尊敬呢。”
“呵呵,是我孤陋寡闻!”机芒大人笑着说,“原来是如此奇妙的发明啊,我喜欢!”
“然后是老夫的四个女儿……”系老说,“她们的礼物都不让老夫看,不知能否让您满意呢。”
春之神系苍吹规规矩矩地走上前,拿出一本书来:“机芒伯伯,这是我亲自写的一本书,名字叫《秋叶》,请您闲暇时阅读。”
“我可不善文学,给我可有点瞎了啊!”机芒大人调侃道。
“好书如果能在贵人手里,那便体现了它的价值咯。”系苍吹莞尔一笑,退了回去。
“嘿!这丫头……”机芒大人笑着耸耸肩,将《秋叶》放在礼品架上,无意中眼神落在了北堂磐彧的礼物,那本名字叫做《春风》的书上。
机芒大人顿了顿,紧接着转过身,等待系炎萧的礼物。
系炎萧正在跟宭炎对眼神玩,见机芒大人回过身来,忙用木夹夹着一个塑料瓶子递上来:“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快乐的糖果。”
“什么?”机芒大人认真了起来,“你是在讲童话吗?”
“不是的,吃了它会消除您的烦恼,让您感到快乐,伯伯您尽管尝试,我敢用性命保证不会有任何害处。”系炎萧认真地说,双手用木夹子将瓶子举到机芒大人胸前,“伯伯小心,不要被我的手烫到了。”
“呵呵!我这具身体不怕烈火!”机芒大人被系炎萧的诚意打动了,用手将瓶接过,拧开盖子,见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糖果,便选了一个灰色的,之后迟疑了一下,选择了一粒深蓝色的吃了下去。
大家观察着机芒大人的表情,见机芒大人依然和平常一样皱着眉头,系炎萧望了望宭炎,只见宭炎微微一笑。
不一会,在大家都以为这糖果是糊弄人的时候,机芒大人的脸上竟绽放出了少有的开怀的、天真的笑容:“哈哈!我突然觉得生活如此的美好,心情如此的舒畅!不错,这糖果的确让我感到明显地舒畅,而且我避免上瘾的抗依赖系统也没有丝毫的反应,看来,这的确是神奇的快乐糖果!小炎萧,今晚和你父亲一样,加一个菜!”
“谢过月神伯伯。”系炎萧退下了,紧接着是三女儿秋之神系休铃。
系休铃楞了一下,似乎没发现已经轮到了一直做看客的自己。紧接着她兴冲冲地跑上前,“伯伯,我给您讲一个笑话吧!”
“笑话?”机芒大人看系休铃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加上刚才的糖果的功效,禁不住逗起系休铃来,“伯伯我已经很开心了啊,不需要听笑话就很开心了!”
“啊?”系休铃天真地皱了皱眉头,“那那那那……就没有什么给的了!怎么办?”
众神皆笑得前仰后合,唯有系休铃蒙在鼓里不知所措。
“怎么办?”机芒大人笑着说,“我有个办法,罚你今晚唱歌,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
“啊?唱歌!我……我不会啊……~!”系休铃用两只手做擦泪的模样,“伯伯是坏蛋!呜呜呜……”
听到系休铃的哭声,大家的笑声小了很多,这时候,宭炎突然轻佻地说:“哎?不是听说你不会哭吗?”
大家骤然安静了。
“不会哭?那她怎么在哭呢?”一向低调的爱神尖普啦多少有地来凑热闹,“好神奇啊,一定没有眼泪吧!”
系休铃由于吃惊宭炎竟然知道秘密,放下双手望着宭炎:“你这小屁孩,在说什么?”
“你看,没有泪!”宭炎望着系休铃丝毫没有眼泪的眼睛笑道,“你在装~哭~!”
大家纷纷大笑系休铃装哭,不知谁开的头,一起喊道:“唱歌!唱歌!”
系休铃就像被抢走了剩饭的狗狗一样,狠狠地瞪着宭炎。而南宫宭炎则一直轻佻地看着系休铃,并坏坏地笑着:“哈哈~这个样子好可爱啊!哈哈~”直到系休铃被系炎萧拖到父亲背后的时候,系休铃依然便被拖拽着边死死地瞪着宭炎,那表情像极了在说:“你还我的骨头~!”
“喂,你有点是不是太过火了啊。”尖普啦多平和地对宭炎说。
宭炎笑着耳语说:“没啊,谁叫她矫揉造作的!……哎?多哥,我发现一向低调的你,怎么这么关心事态了呢?……奥……奥!我知道啦!哈哈哈哈哈!”
尖普啦多面容并无变化,但是语速明显的变地急促了:“宭炎弟弟你真的是八卦极了!我得回我家人那边了,省得你继续瞎想!”
宭炎微笑地耸耸肩,然后身处四根手指,一个一个将四个全部掰回了掌心。
最后是冬之神系千系了,千系等到大家的笑声全部静止之后,才微笑着端着礼物走上前去。
那并不是什么华丽的珍品,也不是鲜见的发明,只是一棵叫不出名字的花朵。
雪白的花朵,大约瓶盖那么大小,却有着四个花瓣,每个花瓣都有一个月牙,花蕊旁有四个圆点呈四方形,就像是每个花瓣都有一个笑脸一样。
“这个不是野花,我好像见过,不过一时间想不起名字了。”机芒大人说,“小千系,送这个花,有什么含义吗?”
系千系望了望机芒大人,发现机芒大人认真而略微严肃的神色,看来先前系炎萧的快乐的糖果的药效已经褪去了。
千系像往常一样甜甜地笑着:“伯伯,这个叫做常笑花啦,它生长在磐石寨以北的雪原里面,一年的花期有两次,每一次都是四瓣的花朵。伯伯你看,这花是不是像在笑呢?这是我最喜欢的花了!”
“嗯……”机芒大人转着头,详细的看着每一个花瓣,果然是一个一个的笑脸,“不错,我记起来了,据说这朵花很神奇,但它最神奇的地方不是这一点,嗯,我记不太清楚了……”
“嘻嘻,那就让伯伯以后好好想想吧!”千系调皮地一笑,“我是希望伯伯能够像常笑花一样,每天都能开心地笑!”
“哈哈!这孩子,还给我卖关子!”机芒大人笑着说,“本尊把常笑花的特点忘记了,作为赔礼,今晚就赏你一道菜!”
“哇……这也行?”系千系高兴道,“谢谢伯伯!”
随后,说家总是最后一个到来,说煜情送的是一张长廊狗的皮,雅舍送的是一座巴掌大小的乳白色的机芒大人的雕塑,至于说念尘和说加羹,一看送的礼品就是通过说煜情的严格审核的,这里就不再用笔墨提及了。
时过七时,天朝盛宴开始了,众神就位,机芒大人起身,手中端着一杯酒:“又是一年的天朝盛宴!这不禁让我再次感受到了离心宫的壮大!你们青少部这一代的羽翼正在逐渐丰满,我深深地体会得到。你们是我们离心宫的希望!这一杯酒,就献给你们!”
众神起地,机芒大人用力将酒杯中的酒挥洒向上空,这需要一定的技术,不然这杯酒绝对不会像雾一般,弥漫在大气间。掌声充斥着整个宴会,这便是离心宫酒会的“起杯”,代表着酒会的正式开始。
由天工服务员为众神一道一道菜上起,这里是从第一道菜开始,每个神都拥有一小盘第一道菜,这样,不会出现一盘菜被两个神所吃的情况,这也是离心宫一个小小的风俗,因为在离心宫,想要两个人或神同吃一盘菜,不是家人就是至交,否则都是各自吃各自的小盘。
节目开始了,大家一边吃着平日鲜见的珍味,这些珍味的厨师一部分来自机芒大人家里的顶级神厨,一部分来自离心宫最好的酒店“今满邻”。
宴会期间,坐在桌子北面边上的北堂磐彧趁机芒大人开心的时候,突然说:“父亲……就在三日前,我和系苍吹正式交往了。”
“!”机芒大人的脸色骤变,“什么?我的五儿,你果真谈恋爱了!”
“啊……”北堂磐彧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看你们两个写的书。一个叫《春风》,一个叫《秋叶》,就已经看出了蹊跷,还没等我问,你就直接告诉我了!”机芒大人气愤地说,“你是我一心培养的理想的儿子,却是五个儿子里面最先谈恋爱的!”
因为歌舞的嘹亮,其他家族并不能听到这段谈话。
“父亲,实在抱歉!”小乌龟道歉道,“父亲,我知道对于我来说,这么做实在是有些不稳重。但是您要知道,知己难逢,感情并非像惰性和贪玩那般可以克制的。”
“孩子已经大了,身体也确实到了该恋爱的年纪了,不是吗?”丿柆踱夫人温和地对机芒大人说,“这不算是错误。”
“罢了罢了!”机芒大人叹了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我生气是因为我最理想的孩子在五个孩子里面带了个这样的头!磐彧,你的谦虚的本性就已经让为父失望过一次了,这第二次就无所谓了!以后缺钱了就告诉我,我会给你!”
“谢谢父亲。”磐彧知道机芒大人是带有一定的批评在话语中的,他羞愧的低了低头,不再说话。
而南宫宭炎则若有所思,好久都没有吃一口饭菜。
时过半宴,机芒大人说:“慕绢子的歌唱完了,小休铃的‘歌’,勉强算是叫做歌的东西也唱完了,小嗒嗒,你的礼物,准备得差不多了吗?”
“啊?”尖嗒凌正心事重重地望着一个菜卷,听到机芒大人的声音,愣是一哆嗦,“嗯,应、应该可以了吧!”
尖嗒凌随着大家的掌声走到餐桌的中央,她戴上话筒,向舞台的每个方向都规范地鞠了一个躬。继而她用细嫩的声音说:“这首歌的名字叫‘在记忆的转角回抱你’!”
“喔——!”不知是那个反应快的起的哄,大家继而意识到,这首歌是在之前的某次天街的群众演唱会上,嗒嗒邀请玄风合唱的。但是当时玄风突然不见了(去制服暴发态的弦野),这首歌最终遗憾地未能面世。不过更多的,是给大家留下了无尽的期待。
多少年间,她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和玄风一起唱,并反复地修改、优化着曲调和歌词。
雷鸣般的掌声骤然响起,这充满八卦味道的掌声除了玄风谁都能感觉得到。此时玄风正坐在座椅上喝着酒水,观察的眼神,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与他有任何关系。
“大家都知道这首歌,但是大家一定没有听过吧!”尖嗒凌看着丝毫没有表情的玄风,心里不免惧怕被拒绝。
“怕什么,有月神为你撑腰,玄风是不会拒绝的。”小蒲在嗒嗒心里暗暗地说。
嗒嗒望着大家期待的眼神,仿佛大家都知道接下来她一定要说的话。
“嗯……这首歌需要两个人一起唱,才会觉得好听。所以我想邀请一看乐谱就能学会如何唱的玄风哥哥和我合唱这一首歌!”
大家的掌声撼动了整个屋子。
“?”玄风仍然没有动,或许没有意识到这一幕而仍然在反应着,不过更可能是他并不想上台来迎合这一群八卦的神们的胃口。
“儿,去吧,这是你爸爸的生日礼物!”机芒大人耳语道。
玄风叹了口气,缓缓地站起身,走上了舞台,同时也带来了又一波激烈的掌声。
嗒嗒激动而羞涩地将乐谱递给玄风十三少:“玄风哥哥,这是乐谱!”
“嗯。”玄风从容地接过乐谱,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又舒展开了。
“怎么样?我写的还好吧?”尖嗒凌不安的小声问着。
“渟菜,你的文笔进步了。”玄风轻轻地笑了笑,将乐谱还给了尖嗒凌。
嗒嗒将乐谱放进口袋里,紧接着,天工乐团将早已排练好了的伴奏放了出来。静谧的琴声,犹如在一个黑夜的巷口,周围尽是古老的石房,寂静无人,微冷的风吹来,让这个世界更加地神秘忧伤。
嗒嗒穿着一件鹅毛色的上衣,和一条淡粉色的裙子,她笔直地站立着,略微发颤的声音透过话筒,乘着信号飞入扬声器,再从扬声器飘荡到每个人的耳膜中。那声音细腻而甜美,即使因为紧张带着略微的颤意,却将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的感觉传神地唱了出来。这一定是她认真一遍遍练习的歌曲,每一个音符都稳稳地经过她软软的嗓子,丝毫不偏倚地打在了乐谱上。
众神和服务的天工们都静静地听着,而说加羹和说念尘则因为双方的意中人在和另外的异性一起唱歌而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望着舞台中央背对着自己的男女。
“你们两个小鬼怎么了?”说煜情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儿子,“好好听他们唱歌,不要影响你爸!”
忧伤的歌曲,就好像嗒嗒一直在小巷里急促的走着,面前总是有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却如何也追不上。
紧接着,玄风以他充满磁性的嗓音和华丽的音色,将一个在深夜的小巷中一直向前走的男性表现地淋漓尽致,这个男性似乎留恋着什么,但是他有着一个决心,于是强迫着自己不回头走下去。
玄风的声音打动了在场几乎所有的听众,大家少有听过如此悲伤的歌曲出自玄风的口中,就连长辈们也感到胸口的血液充斥着后脑,那说不出的感动,袭遍了整个宴会。
歌曲中,这男女似乎走在同一条道路上,但是男生并不知道,身后的她。
我要从记忆中忘记你,
因为你已经成为了过去。
我不想再这么沉湎于你的记忆,
这几乎每天让我心痛,让我迷离。
我决定从记忆中忘记你,
头也不回地在记忆的街巷中向前去,
不停地走着……走着……
走过这条街,转过这个路口,
一定会远远的甩下记忆中远方的你,
从此永远将你忘记……
我走到了这条小巷的尽头,
只要是轻轻地向左转,便走出了这片悲伤的土地。
你一定不知道吧!
记忆中的你,一定还停留在原来的地方吧!
我回头看看走过的路,想感受一下我和你的距离……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看到你眼泪汪汪地,在我的身后仰首看着我?
为什么,你要跟着我来到这里?
我舍不得你离去,即使我在你的记忆中,
你记忆中的我依然深爱着你。
我不想在你的记忆中看着你离我而去,
也不想永远消失在你的心里。
虽然,这里……好冷……
但是有你在,我便能快乐地望着你。
请不要忘记我!
我想看到你快乐的一天,
想看到你幸福的日子。
我……
为什么会如此痴傻地要把你忘了,
我深知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却让你在我的记忆里担心地哭泣。
为什么我还要再让你伤心!
不要哭了,宝贝,我不会再走了。
我会永远在我的记忆深处与你相伴。
作为发誓,我会把你抱紧。
我能感受到骨骼在咯咯作响。
我能感受到你的体温和爱意。
这里有你在并不寒冷。
这里有你在并不寒冷。
就这样,永远地抱住我,好吗?
永远地抱住我,你就不会再走掉了!
紧紧地,哪怕我失去记忆,
我也要把我怀里的你永远地,
留在脑海,永不忘却。
歌曲仍然在继续,歌曲中的男女已经紧紧抱在了一起。大家沉浸在感人的故事里,不少听众已经留下了热泪。
歌曲里的男女,既然如此深爱,为何当时会生死相别?
玄风看着嗒嗒,当时看乐谱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理解歌曲的内容,他惊诧着她的思想竟然如此深邃,仿佛星空般充满着闪烁的亮光。
嗒嗒流着泪水,自己也陶醉在了歌曲的故事里。她望着玄风,那种充满安全感的眼神,令说念尘禁不住掏出自己的匕首,将果盘里的一个蛇果插得面目全非。
“你在干嘛?!”说煜情的眼眶湿湿的,但是气愤地看着说念尘。
“蛇果要捣碎了才好吃!”说念尘发泄地将蛇果捣了个稀巴烂,“唔哦哦……”
说加羹失望地叹了口气,擦了擦眼睛的泪水,当然这泪水并不是因为动人的歌曲,而是因为那永远难解的伤:“玄风,为什么我这么多次邀请你唱歌,你都拒绝我呢?”
歌曲结束了,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后,观众中开始接二连三地大喊:“抱一个!抱一个!”
玄风没有看此时的嗒嗒是什么表情,而是微微用右手的掌心向着身后的三大家族的众神。只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大家骤然便安静了下来。
“如此美妙的歌曲,是现实中的我们不能匹及的境界。”玄风说,“对于渟菜的这首歌,我表示深深地赞扬。现在做什么都会冲淡这首歌曲的意境,所以我也不多说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伴随着热烈的掌声,玄风和嗒嗒分头走下了舞台。
机芒大人起身说:“我感谢小嗒嗒和我的儿子玄风为我和大家献上了如此美妙的歌曲,我赏给他们两个各一道菜!”
尖嗒凌走下舞台的时候,看了看闺蜜系千系的地方,千系正在微笑着看着她。
“谢谢你,千系……”嗒嗒心里想着,“多亏了你,在创作这首歌的时候我才不会无从下手。”
宭炎喝了一口水,看着宴会的某个方向,望了半晌,又叹了口气。
待到天朝盛宴结束以后,大家纷纷离席,宭炎看了看周围,只剩下自家以后,便告诉大家:“那……我先回家咯。”
宭炎并没有回去,他知道系炎萧一定在等他。果然,走出餐厅,一眼就看到了暗处的系炎萧。她倚在建筑物的柱子那里,望着餐厅的出口,看到宭炎之后,她的眼睛闪烁过一丝光芒。
宭炎自觉地走了过去:“呵呵……”
“太好了!”系炎萧的眼神告诉宭炎她此时此刻很开心,“谢谢你帮我准备的礼物,让机芒伯伯很满意!”
“呵呵,小事一桩!”南宫宭炎轻松地笑道,“本医师可是在离心宫赫赫有名的,快乐的糖果,忧伤的糖果,愤怒的糖果,冷静的糖果都不在话下~!”
继而宭炎有小声说了一句:“一般神我不告诉他……”
“我是第一次佩服你!”系炎萧温和地说,“希望你以后也不要让我失望啊。”
“那是,真金不怕火炼!”宭炎得意洋洋地说,“我还有点小事要办,其他的话我们明天再聊吧?”
宭炎略微不舍地和系炎萧告别,他向着离心大殿进门后的东边走去,分心殿出现在了面前。
玄风正倚在分心殿的大门口,望着月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大哥。”宭炎怕打扰了玄风,在离得很远的时候就轻轻叫了一声。
这种问好方式玄风没有一丝不快,他依然是望着月心,没有理会宭炎。
宭炎走到玄风身边,犹豫了一会,便用手轻拍了拍玄风的肩膀:“大哥,今晚的那一番折腾,有没有……撼动你的心意呢?”
玄风望着月心,没有说话。
“没有……吗。”宭炎的眼睛看着地面。
玄风甩开了肩膀上的宭炎的手,径直朝家中走去,走了几步,顿了顿,慢慢回头对宭炎说道:“就当做……今晚什么也没有发生吧。”
看着玄风远去的背影,宭炎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便是1月1日,也就是离心宫的圣日节,大街小巷,空心圆的透明球雕塑或者剖面图雕塑,亦或是充气的球形雕塑随处可见,大家都会吃一种形状像是元宵的食品,不过里面是空的,在空心的边缘涂抹着各种调料。这一切都是象征着这月球内部的离心宫,这个美丽繁华的世界。
从12月31日的晚上开始到1月7日,大都属于离心宫的假日,从1月3日开始按照部门陆陆续续恢复工作。在这期间,众神和天工都不需要被强制工作和劳动,停止离心宫的商业贸易,全心与家人共度假期。
偏炎山
“好好的假期,还要出来修炼啊?”宭炎不情愿地看着系炎萧,“不过这样也好,嘿嘿……”
“唉,爸爸妈妈说假期要和家人一起过,所以只要我上午修炼,下午要回系老府陪他们。”系炎萧无奈道,“真无聊!”
“炎萧,你要学着和姐妹们一起玩才好嘛。”宭炎现在什么建议都敢说了,他心里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怯怯地看待系炎萧了。
“没有共同语言。”系炎萧说,“我为什么要和没有共同语言的家伙们强作欢笑呢,你说是不是?”
“呃……”宭炎意识到自己这一时的肤浅,是啊,知己是很重要的,如果话不投机的人在一起,还不如离得远远的,“嗯……”
“我只喜欢和你玩。”系炎萧突然说,“因为我觉得只和你这家伙聊得来哦。”
“唔!”宭炎一怔,干嘛说的那么突然啊,这样小心脏受不了的啊!
“怎么,你讨厌我?”系炎萧略带失落。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宭炎不知为何这么着急解释,“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呵呵呵……”
“我知道,故意的逗逗你。”系炎萧说,“要是敢讨厌我,你就试试看。”
“……”
“好了不说了,我该开始修炼了!”系炎萧说罢就向不远处走去,“对了,不要给我加一些圈圈,那样我会……”
“不会不会~!”宭炎连忙说,“没必要每次都说一遍吧……我记住啦!”
上午像平时一样过去了,到了下午,宭炎吃过饭,准备出发到偏炎山,走出门时突然停住了:“对啊,她下午要回系老府陪家人啊,所以下午就不会在偏炎山看到她了。”
宭炎自嘲地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很久没有午睡了,今天就睡吧!”
过了一刻钟,宭炎还是睡不着。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为什么。
“嗯……为什么没有睡意呢?”宭炎从床上坐起身,打开节目机开始看离心宫的电台节目,可惜无论是多么生动的画面,他都没有兴致。
“做什么都觉得好无聊,我到底是怎么了呀!”宭炎把遥控器扔在床上,“我喜欢的节目们为什么都觉得好无聊呀呀呀!”
安静了半晌,宭炎暗暗想到:“难道因为今天下午没有见到系炎萧的关系?”
“她,对于我来说,到底是什么一样的存在呢?”宭炎认真地想着,“我知道,她带给我的曾经只是心跳和酷热的感觉,但我为了接近这种感觉,从而接近了她。但我……经过和她的相处,逐渐了解了她不被大家所认识的那一面,与之前相比,这一面,也就是充满着女孩子的水性的这一面,更让我心动不已,这种感觉,难道就是我的兄弟们曾经感受到的……喜欢吗?”
“也许不是的!”南宫宭炎紧紧攥住床单的一脚,“因为真正让我喜欢上她的,是因为她的那句话……!”
“我只喜欢和你玩。因为我觉得只和你这家伙聊得来哦。”
“没错!”宭炎自言自语道,“当一个女孩说完与自己的亲姐妹都没有共同语言的时候,突然对你说出这句话,你会对她熟视无睹吗?”
“因为我……在她的眼里,是那样珍贵的朋友,这种被真视的感觉,让我不免有一种责任。或许现在她一定在家中很无趣,会不会,像我一样,做什么都没有兴致呢?会不会,在思念我?”
宭炎望着窗外的天空,月心静谧地像一片黑色的海,朱雀台刚刚建好的商业街因为假期的原因,没有开着灯光。因此这个世界好像只有他自己一样。不过他能深深感觉到遥远的离心大殿,有一丝强大的羁绊在联系着自己的心,让他不觉得这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
宭炎抚摸着自己的朱雀揽月杖,从出生开始,手中就不会离开的法杖,他对于这支法杖,是依赖的关系,他依赖朱雀揽月杖为他带来的安全感,而这种感觉,却呈相反地体现在系炎萧的事情上,宭炎有一种感觉,系炎萧像极了自己,而自己像极了这朱雀揽月杖。
下一次见到她,又要等到明天了啊……吃过彷餐,宭炎感受到时光如此缓慢的痛苦。漫漫长夜,该何时才能熬到明天呢?
大约19:00的时候,自己袖口的电话突然震动了起来!
来电竟然是系炎萧!宭炎慌忙地接听了电话:“……喂?”
“你现在有空吧,没空也得有。”还是那样略带一丝不讲道理的声音,“每天送我回家,应该知道我家的路吧。现在你来我家一趟,帮我个忙。”
“嗯,我有空。马上到哦!”宭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生怕系炎萧听到自己的心绪而多心。
“你怎么了?语气好怪哦。”系炎萧在那头问道,“刚看完恐怖电影吗?”
“啊!”宭炎一愣,没想到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激动,还是被这丫头逮了个正着,“是啊是啊,我刚刚看完一部恐怖电影,呵呵……我马上到你家!拜拜。”
“嗯,拜拜。”
宭炎感觉自己此刻奔跑的速度,丝毫不亚于过去自己生活在离心大殿,每天天街十七号开门的时候,为了做新款时装的第一位穿着者,极速奔赴那家店的速度。现在他的心里,原来衣服已经不再是第一位了。
“朱雀仙子,过年好啊!”经过朱雀门的时候,宭炎还不忘跟雕像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接着一路飞奔了起来。
差一点就这么跑进屋里,因为住宅“祝融”的大门和小门都毫不防备地打开着。
因为假期的缘故,门口只有两个白净的贴身小天工(他们是自愿上班的,假日上班工钱比较多。离心宫的人虽然不至于为了赚钱放弃休假,但也是有极少数需要用钱的会这么做。)为宭炎打招呼:“南宫大爷爷,稍微喘口气再进去吧,来小公园坐坐吧。”
“呼呼……不用了,系炎萧还在等我呢。”宭炎拒绝了天工们的好心,大步走进了屋子。
“喂~炎萧!我来啦!”宭炎喊了一声,看到宅子深处亮着火光,便急忙走了过去。
那是一间浴室,墙壁瓷砖的款式和弥漫的蒸汽充分体现了这一点。宭炎咽了一口口水,发现系炎萧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衬衫,站在浴室的门口看着他呢:“你来了?这么快……”
“是啊,呵呵,我可是神速!”宭炎自豪地说,“炎萧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呢?”
“帮我烧水……”系炎萧将遮帘拉开,只见浴室的顶端是一个大水缸,水缸呈一定的角度固定在高空,有一支入水管将凉水不停注入水缸内,水缸也因为倾角的原因,持续不断地向外流着水水缸的下方是一个水缸底部一样大小的、嵌入墙壁的炭的容器,里面乘放着燃烧着的碳。
“帮你烧水……?”宭炎不解道,“把碳点燃不就行了吗?”
“不行。”系炎萧摇摇头,“这碳的温度实在太低了,不能让洗澡水沸腾地尽兴,我喜欢的是那种沸腾到极端的滚烫的沸水,所以我需要一个非常炎热的火源哦。”
“唔……”宭炎大概明白自己的用途了。
“因为那天你说过,你的火焰要比我的更热一些,当时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优点。哎呀,没想到今天终于知道它的用处咯。”系炎萧将眼睛微微一眯,“这就是命哦……”
“咳咳!可不可以说得好听一点~!”宭炎哭笑不得,“不过,我要是一直为这个水缸点火的话,要么就不得不拉开帘子,要么我就要到帘子里面去啊……”
“流氓,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所以我早已经让天工为我带来了这个。”系炎萧从隔壁屋子拿来了一个没见过的装置,她将嵌入墙壁的碳的容器盘取下,将这个装置的一头嵌入墙壁里面,然后让这个装置中部细长的管道从帘子的顶部通到外面,这个装置的末端正好就对着宭炎,那是一个漏斗一样的金属形状。
“好啦!我在里面洗澡,你就在外头对这个漏斗状的末端放冥火术之类的技能,这热量就可以传导到装置的顶端,加热我的洗澡水,知道了吗?”
“咳咳……据说女孩子洗澡都很慢很慢的,那我要放多少冥火术。还不累死了!”宭炎垂死挣扎道。
“你该不会不帮我吧?”系炎萧竟然闪烁着眼睛看着宭炎,这让宭炎措手不及……系炎萧也会……撒娇?
“不不不,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呵呵呵呵……”宭炎在说完之后暗自嘲笑自己,“突然感觉我咋这么没出息呢……一个眼神就能被收买。”
“那就好。不过你可不要打偏了位置,打到我!”系炎萧说,“要是打到我或者打破帘子,今后有你好看!”
“嗯……我一定会小心的呵呵,相信我的技术。”宭炎说道。
“那好,那我进去咯。”系炎萧看了看宭炎,走进浴室,拉下帘子。
“啥都看不见了……”宭炎沮丧地看着这道帘子,心想道,“帘子啊帘子,你为什么这么厚呢~!”
许久,系炎萧说:“好了,开始吧。”
看样子是将衣服脱下放在了浴室内的储物箱内。
“那我要开动啦!”宭炎一挥法杖,“冥火术!”
一团黑红色的火球从宭炎的法杖中射出,准确的击中那个传热的装置。
只听得里面的系炎萧发出一阵感叹:“哇……就是这种感觉,水达到这个沸腾的程度,我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无法用我所知道的言语来表达了……”
宭炎同样发出一阵感叹,不过只能在心里。因为冥火术的关系,火光透过装置传达到了浴室的内部,照亮了整个浴室。因为这强光的缘故,系炎萧窈窕的身形,竟然能够透过帘子若隐若现地被宭炎看到。
真是纤细啊……宭炎暗暗感叹道。
虽然只是短暂的那一瞬间,不过宭炎却愣了好久。
“你施法的频率能不能快些?”系炎萧在里面喊道,“刚热了一阵的水现在又不热了!”
“啊!抱歉我刚才调整了下姿势!”宭炎连忙找借口道,“我加快速度!”
“要很快!有多快就多快!”
“好!”宭炎卯着一股劲,“喝啊啊啊,冥火术!冥火术!冥火术!……呼呼……冥火术!冥火……”
“你不要用技能都喊出来啦!”系炎萧喊道,“听着你连连续续的叫声让我怎么专心洗澡啊!”
“哎~……好吧!”宭炎忍住对于窈窕身姿的激动的心情,擦擦汗,“哼唔哼!哼唔哼!(”冥火术“的音调)……”
“也不能哼哼出来,南宫宭炎!”
……
就这样,一个小时过后,系炎萧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带着一股清新的柠檬味香气。
“呼哧……呼哧……”宭炎累的气喘吁吁,“炎萧啊,你……终于……洗完了啊……”
“你看你,才这么一会就累成这样,万一有一天大家需要你的保护,你可怎么才能靠得住呢!”系炎萧毫不讲理。
“我觉得……呼呼……再怎么想要保护……呼……也不需要我连续……连续用冥火术一个多小时吧……!”宭炎说话都无法均匀用气了。
“可恶……人家什么时候洗澡,洗多久你都知道了!”系炎萧小声念叨。
“哎呦你的那些毛病嗷!”宭炎哭笑不得。
“切,你根本不懂女孩子。”系炎萧斜了一眼宭炎,慢慢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将一个大大的毛绒熊抱在怀里,“一起来坐吧,要看电视吗?”
“随便啦!”宭炎坐在了系炎萧的旁边,“啊……真是好解乏!能坐着真是一件幸福的事耶……”
“瞧你那点出息。”系炎萧打开电视,“你喜欢哪个频道?”
“嗯……”宭炎说,“当然是时尚001啦!”
“啊!”系炎萧的脸突然红了,“你……”
“嗯?我怎么啦?”宭炎不解。
“你竟然和我喜欢同一个频道啊!”系炎萧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竟然和你这家伙喜欢一个频道,哼……”
宭炎寻思,磐彧说的没错,自己和系炎萧的确有诸多相似之处,而且随着了解的加深,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相同点。或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事情吧。
时尚001是一个具有鲜明时代风格的节目,几乎和天街十七号一样,是一个完全与最流行的服饰、歌曲、影视、文学同步的最时尚的频道。离心宫的神和天工,只要是喜欢追逐时代流行风尚的,都是这个频道的最忠实的粉丝。
每天晚上的这个时间,都是天街十七号特约播出的节目,离心宫的模特穿着最流行的衣服进行展示,同时会公开这些服饰的售卖时间,而服饰的价格则是现场短信征集大家的意见——当然如果高得令人发指或者低得亏本的建议,天街十七号是不会考虑的。
“哇!”系炎萧看着节目中的红发女郎穿着一身露肩的红黄相间的薄长衣在天街的人群中走动着,“这件衣服好漂亮!好想要啊!”
“这个嘛……”宭炎仔细看了看,“这件衣服搞不好风一吹,就会露胸的哦……”
“哼!”系炎萧攥起拳头朝宭炎晃了晃,“我不会里面穿一件啊,笨蛋。”
“啊哈哈……好吧好吧。”宭炎略带邪恶地笑道,“看样子不便宜啊。”
“嗯……”系炎萧苦恼道,“父亲给我们的零花钱很少的,大部分经费都被他搞科研了,所以我们这四个女儿平日的消费也很节俭。”
“没事儿!”宭炎拍拍胸脯,“我爸爸给我的钱我都花不完!这件衣服明天发行吧,好,明早我就带你去我们这里的天街十七号分店去买!”
“!”系炎萧望着宭炎,“这个……不太好吧?”
宭炎温柔地笑笑:“一个神怎么能没有朋友呢,如果在困难的时候没有得到帮助,那岂不是很伤心呢?”
“真的?”系炎萧眼睛泛着光,“你……真的要送给我吗?”
“当然咯!”宭炎说,“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衣服的事!”
系炎萧愣了一秒。
“~!”继而她猛地抱住了宭炎的腰,“宭炎,你对我真好!”
“啊……”宭炎感到一股温热袭遍自己的腰,他想,或许一个不会笑的女孩所受的那样的痛苦自己无法清楚地体会到,但是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个女孩一直承受着这份痛楚的男生。如果不能做些什么,实在是太对不住自己的心了。如果能为她带来快乐,哪怕是一点点,自己也会感到慰藉的吧、
“炎萧啊。”宭炎认真地说,“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找到你不能够微笑的原因。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绽放第一次微笑!”
系炎萧没有说话,宭炎感到抱住他的腰的双臂微微地在颤抖,继而看到系炎萧的身子在打着哆嗦。系炎萧的脸只有一侧映入了宭炎的眼帘,宭炎仔细看着,发现她的眼睛向上挥洒着一行清澈的蒸汽。
“能认识你,我觉得好幸福……”系炎萧将头深深地埋在宭炎的怀里,宭炎温和地抚摸着系炎萧乌黑的头发,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如果我提前看清了我们的宿命,我便会一直为之努力……——风烟之七:阿菜伦大呼不好旧邻里东窗事发
伟大的月神机芒大人教育人们:要想人不知,除非世无人。
那是一个清新的早上,第一丝阳光也恰好随着早上的到来,照射到了晰半球的土地。芥茉湖向上照射着微柔而不耀眼的光芒,映出了湖边的芦苇那晶莹的露珠。
智慧女神阿菜伦手里提着一个盛满糕点的篮子,在湖边慢慢走着。
“没想到尖家的两口子这么早就出去了,下面该送给说家了……这两天雅舍去地球了,应该只有小说自己吧。”阿菜伦安详地望着清澈的芥茉湖,“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面湖变得更清澈了呢。”
凉风吹过,伴着些许暖意,阿菜伦轻轻走进说家的大门。
天工们都还在休息,只有值班机器人向阿菜伦问了问好。
一名天工醒了:“阿菜伦大奶奶!要我领您进去吗?”
“不用不用。”阿菜伦笑笑说,“我想吓唬吓唬小说。”
小天工坏坏一笑,继续休息了。阿菜伦提着篮子轻轻绕过花园,走到说府卧室的窗前。
窗前摆满了鲜花和高贵的爬墙植物。阿菜伦轻轻掀开窗帘,想要装神弄鬼似的开个玩笑。
她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惊愕无比,年迈的眼眶泛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泛白的嘴唇颤抖着,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阿菜伦急急忙忙抱着盛糕点的篮子,踏破了沿路的青草,跑回了自己的家。
芥茉湖的水,还是那样地清澈宁静……
那一天是5月8日。
5月7日20:00
尖府
“今晚的生日宴我很开心。”爱神尖普啦多从摆满空盘子的餐桌上站起身,“谢谢家人对我的祝福,我先回屋了。”
“小多,要开心哦!”母亲慕绢子一边让天工收拾碗筷,一边目送着小儿子走出餐桌。
“爸爸妈妈,我也回屋啦。”尖嗒凌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我、我吃饱了!”尖你强吃力地站起身,捂着圆滚的肚皮回屋吃零食去了。
餐桌上就剩下慕绢子和其丈夫天工之神尖不降。
慕绢子刚想要撒娇,尖不降却站起身:“不行,今晚已经耽误了我太多的时间,天工大会还有太多的公文等我审阅,我要去办公室过夜了!”
“你让你的部下们去做这些事嘛!”慕绢子面带不快,“你已经一个多月晚上不在家睡觉了!你让我……怎么过?”
“那怎么行!”尖不降没等慕绢子说完,就用那惯用的口头语打断了她,那火红的头发,仿佛都在燃烧着怒火,“如果这些公文我不亲自审阅,我怎么能保证他们对离心宫没有损害呢?每一条公文我都要亲自核实!月神把天工之神和天工大会会长的职务交给我,绝不是让我每日每夜把时间浪费在家家酒上!”
说罢,尖不降第18677次摔门而去。
5月7日21:00
说府
“爸爸。我要钱!”说念尘在客厅内大叫,“我要买网游点卡!”
“这个月不可能!”说煜情严肃地说,“每个月的零花钱是有数的,想超过这个数,就得挨揍!”
“现在钱越来越不值钱啦!哎呀,你就给我1000丝行不行!”说念尘气急败坏,“什么超过这个数就得挨揍?好啊,那你揍我!”
说念尘挺起腰来面对说煜情:“来,揍我吧!我不躲,打了就给钱是不是?”
一旁的说加羹已经看不下去了:“弟弟,别犯傻了!刚才爸爸只是说气话,给你钱去让你玩游戏,怎么可能呢?”
说煜情早已怒不可遏,见说念尘挺着胸脯站在面前,亦是感到一股热气直奔脑门和双肩的肌腱。
“你这个狼崽子!”说煜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记重拳将说念尘打飞到了家里的墙壁上。说念尘撞坏了墙壁上的挂画,跌倒在地。
“呼呼……”说念尘爬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好了!拿钱来!”
“钱?”说煜情冷笑一声,“把老子惹急了还想要钱?我打……你干嘛?往哪儿跑?!”
只见说念尘推开客厅的后门,径直跑向后面的庭院。
“休想逃走!”说煜情飞快地追逐着说念尘,差一点追上的时候,说念尘跑进了自己的卧室,“嘭!”地一声将门关上。
“给我开门!”说煜情用脚狠狠地踢着这扇门,但是这扇门是说念尘令天工改装的精钢门,即使说煜情的箭矢,也射不出一个小孔。
屋内已经没有一丝回音了。
“你个没出息的崽子!”说煜情气汹汹地走回客厅,“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呃……爸爸发怒了。”客厅里,说加羹思忖着,“妈妈去地球了,一个月不回来,爸爸一定会找机会把怒火撒到我的身上……我还是赶快回卧室吧。”
于是说加羹甩了甩头发,趁说煜情还没有回到卧室的时候,悄悄溜进了自己的房间。
5月7日21:30
慕绢子独自在客厅,什么电视节目也不能让她有半分愉悦。她虽然已经停止了啜泣,但脸上还带着泪痕。客厅的木边灯所散发出的细腻的光让整间屋子、整个世界都变得憔悴了。
慕绢子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屋内的一切,久而她的目光停留在桌子角落的一本画集上。这本画是一个月前,她借雅舍的画本,这是雅舍一个月前画的花草画集。如今慕绢子早已临摹了一遍,她决定现在动身去归还,顺便换换心情。
不过转念一想,雅舍去了地球一个月不会回来,要是现在去说家,那便是说煜情自己在家中。
说煜情……
这便是那永远忘不掉的痛楚,那来自数百年前的记忆。
每天望着说煜情的背影,感受说煜情带来的那份安全感。
还有来到离心宫后说煜情对自己的冷落、对自己的伤害。
可是……
有时候自己不免会想。
如果自己的丈夫不是尖不降,而是说煜情,会怎么样呢?
依他的性格,一定会天天大骂自己吧!
从白天到晚上、从深夜到清晨……可是……
可是即使这样也好!即使这样也比每天晚上都不在家里好啊!
尖不降……你哪怕每天也打我骂我,我也想让你晚上能在家里睡觉……
5月7日22:00
说府
“说大爷爷,慕大奶奶来了!”小天工汇报说煜情。
“慕绢子?”说煜情说,“你去准备茶水!”
“遵命!”
慕绢子一失以往的活泼灵气,面容憔悴地拿着一本画册走了进来。
“稀客啊!”说煜情热情地说,“快来坐!”
“……”慕绢子沉默了一会,把画册放在桌子上,虚弱地说“这是借的雅舍的,还给你们,我走了。”
“别慌!”说煜情大喊一声。
慕绢子停下了往门走的脚步,但是没有说一句话。
“你这么憔悴,是不是那个尖不降欺负你了啊?”说煜情大声问道。
“……”慕绢子没有回过身,也没有继续向门走,“没有。”
“怎么可能!他要是不欺负你,你怎么会这么憔悴?”说煜情略微有些心急。
“我说没有。”慕绢子很清晰地回复道。
“……”说煜情略微被慕绢子这样的口气震惊住了,便没有说话。
“我说没有……”不料,慕绢子回过身来继续说道,“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
说煜情惊诧地发现,慕绢子的脸上竟带着眼泪。
“我当然不信啊!你看你,哭成这样!”说煜情连忙站起身,拿起桌上雅舍的手帕,要给慕绢子擦眼泪。
“不用了,我自己来。”慕绢子轻推开那张手帕,拿起自己口袋中的淡粉色手帕匆匆擦了擦眼泪。
“快来坐下吧,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说煜情着急地说。
犹豫片刻,慕绢子还是坐在了说煜情家的沙发上。
“喝茶吧!”说煜情说。
“不用了……”慕绢子摇摇头,继而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一问,让说煜情许久没有说话,他左手肘在左膝盖上,整个面部埋在庞大的左手掌上,继而,他慢慢地说:“其实我一直很愧疚……”
“很愧疚?”慕绢子不可置信地望着说煜情,“你……?”
“嗯。”说煜情低沉地说,“自从那次惹哭了你以后,我始终摆脱不了这不知名的负罪感!你也许不会相信我,无论人还是神,总是喜欢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去珍惜!就像我,那件事之后,连做梦的时候都会时常梦见你上一秒在笑,下一秒便哭了起来!”
“!”慕绢子眼睛发颤地望着桌子,继而望着说煜情。
“于是!”说煜情直视着慕绢子,认真地喊道,“我便早已下定决心,以后永远不会再让你哭了!”
“你……”慕绢子眼睛闪烁着,“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扯谎我下一秒就死!”说煜情坚定地说。
望着说煜情的眼神,那个对她大吼大叫的说煜情在慕绢子心中渐渐被擦了去。
“其实你今天为什么哭,我也很清楚。”说煜情说,“我天天晚上出去散步,都能看见尖不降昂着头,大步走向男天工舍,估计是去工作吧。我出于好奇还让看门的天工看看他何时回家,得到的答案是一整晚都没有回家——我还想呢,他小子天天晚上不在家,不是委屈你么?”
“原来你一直在关注我?”慕绢子渐渐恢复了往日的自己,“真想不到啊!”
“呃,倒不是刻意去关注你。”说煜情说,“是因为我和尖不降自古以来有过过节,所以我打心底看不惯这家伙!”
那过节,自然就是数百年前,尖不降因为说煜情弄哭了慕绢子,而与说煜情交战的事。虽然那次机芒大人适时地出现,惩罚了他们俩,但是以后的日子,二神一直暗暗较劲,互相没有友好的往来。
当年尖不降正是那种为了慕绢子与说煜情大战的魄力感染了慕绢子的心。此时此刻,说煜情的一番言论,不论那是真的,还是为遮掩他对慕绢子的关心的借口,那浓浓的雄性气质同样感染了慕绢子百年无暖的心。
“这里热吗?”说煜情说,“你的脸怎么变得这么这么红?”
“啊!不是不是!我只是心里暖暖的……”慕绢子连忙捂住脸。真是的,难道自己就这么没出息?
说煜情会意地笑了笑,不过这时说加羹不适时地走了进来:“爸爸,我的杯子是在客厅吗?”
“啊!”说加羹看到了迅速恢复常态的慕绢子,“慕绢子阿姨来玩啦!”
“嗯,我是来还你妈妈借给我的画集。”慕绢子说。
“既然来了,就在我们家坐会吧!”说加羹找到了自己的杯子,那是一个粉红色的,镶着红色的心形的水杯。紧接着,说加羹便和慕绢子闲聊了起来,如此健谈的她,让气氛变得轻松欢快,就连说煜情,也只是在一旁附和着女儿。
慕绢子曾听过自己的孩子说说加羹欺负他们,所以慕绢子用心观察着说加羹,却发现说加羹彬彬有礼,举止得体,美丽可爱,而且说加羹非常会迎合慕绢子的喜好,专门谈论她感兴趣的话题,慕绢子一边聊着一边愉悦着——就好像说加羹有一种魔力,让人们和神们都喜欢着她。
5月7日23:40
男天工舍。主席室
尖不降的办公室比天工大会任何部长的办公室都要简朴,打开门,一张宽大的木质办公桌将他与来访者隔得很远。
“尖主席,这里有我军械今天的公文需要您审批!”军械器材部的部长赤豚长老——有着火红色的络腮乱胡须的老者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轻轻地放在尖不降庞大的办公桌上,“因为今天有连夜制造剧场礼炮的工程,所以这么晚才把公文给您,真是抱歉。”
“没关系。”尖不降没有抬头,他一边抽着味道浓郁的香烟,一边审阅着堆积如山的公文,“今晚我也要连夜工作的,再晚也没有关系。”
“那您辛苦了!”赤豚长老踌躇了一会,说,“主席每天都要彻夜工作,要注意休息啊,抽些时间陪陪家人。”
尖不降想要马上说什么。但是实际他沉默了好一阵子,继而敷衍道:“……再说吧。”
“那老夫就先告辞了。”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说府
“哎呀,12点快到啦,已经到了吃别餐的时间了。”说加羹看了看墙边白色闪光的大座钟,“慕绢子阿姨,这么晚了,您就留在我们家吃别餐吧!”
“啊……”慕绢子看了看钟表,已经到了23点40分左右。慕绢子很舍不得离开这里,因为这里让她一点也不寂寞,而且很温暖。相反,她不想回到那个冰冷的没有尖不降在的尖府中。尖府从来没有吃别餐的习惯,但是为了能留在这里和说煜情、说加羹谈天说地,她笑笑说,“好啊,自家的别餐吃腻了,今天我也尝尝说家的别餐吧~!”
“来来来!”说煜情欢喜地告诉客厅里的贴身天工,“去告诉厨师,今晚来客了,别餐要做得丰盛一些!”
“对了爸爸。”说加羹小心地问,“要不要我去叫弟弟出来吃别餐?”
说煜情的脸色进行了一个细微而不易察觉的变化:“好,那你去叫他来吧。”
“嗯。”说加羹轻轻地离开了客厅。
“嘻嘻……”慕绢子望着说煜情,“我好开心啊。”
“我也是!”说煜情笑着说,“我多年的心结也好想解开了一样!”
不过说煜情以及慕绢子,此时此刻心里想的,已经超越了单纯的“开心”、“心结解开”一类的范畴,不然,他们的视线,为何都要想办法刻意去掩饰呢?
“慕绢子阿姨……好!”说念尘这辈子叫的“阿姨”可以几乎可以用手指数出来,少有的这些也只是在父亲身边的时候才会叫的。正当说煜情和慕绢子窃窃私语到兴奋的时候,他便和说加羹一同出现在了客厅中。
“世尘,你又长高了不少啊!”慕绢子许久不见整天销声匿迹在食人森林里修炼的说念尘,如今说念尘已经成了一个和自己的孩子一样的半大小子,脸上少了几分稚气,平添了几分帅气。高贵的黄金色头发虽然没有说加羹的闪烁耀眼,但是瘦削的脸颊上那五官的分布却越发地像他的父亲说煜情。这让慕绢子的心微微地动了。
“这小子还算高?”说煜情调侃道,“他长成以后能达到我的肩膀我就很满意了!哈哈哈哈哈……时间差不多了,走,去我家餐厅用别餐吧!”
四神来到说府的餐厅,那是一间一进入就充满食欲的屋子——房子的墙壁是由镶嵌着钻石的白金架子组成的,白金架子上塞满了各种珍奇的食材:飞来天趣的翅膀、镰刀湫爱的腿、空猿的皮肉、水色鱼的尾……
“墙上的这些是真实食材经过防腐处理的装饰品,不过我们平时吃的和这些差别不大!”说煜情坐在主席上说:“上菜吧!”
只见说府的天工们从厨房中排着队出来,每人都端着一个大托盘,每个托盘里有相同的四盘菜,分发到四神的坐席。
“天哪,你们平时就吃这么贵的东西吗?”慕绢子望着一张盘里的红烧君行鸟吃惊道,“我们家在圣日节也吃不了这么贵的东西呀!”
“是因为你们尖家一直带头节俭嘛!”说煜情笑着说,“当然也是因为有贵宾来我们家,所以厨师才会选择这些食材呢!”
“话说……”慕绢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叹气道,“你们家都有厨师,我们家连厨师都没有啦……每天都是小强强出去买菜,小多偶尔也会买,他俩都忙的时候,我那抠门老公也不舍得雇人,就随便叫个部下把廉价的食材按他的指示送到我家,然后我和我女儿嗒嗒做饭的……”
“咦?为什么不请厨师呢?这样好累的呀!”说加羹吃惊道,“经常在油烟下对身体也不好。”
“谁说不是呢……”慕绢子无精打采地说,“每当我对那‘老古板’提出要雇厨子的时候,他总是说……”
“说什么?”众皆问。
“我可能学得不像哈!”慕绢子鼓起脸,深吸一口气,大喊道,“那怎么行?!雇厨子多花钱啊!”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说念尘还险些把饭喷出来。
“像极了!”说煜情大笑道,“那货就是这副腔调!哈哈哈哈哈哈……”
“那慕绢子阿姨,您的厨艺一定无人能及哦~”说加羹温柔地说,“毕竟做了几百年的菜呢,家人们还能百吃不厌,有机会我一定要到你们家去尝尝!”
“好啊好啊!”慕绢子经不起夸奖,“随时欢迎!世尘,你也一起来吧?”
说念尘正在用刀切着斑羚的小腿肉,脑中幻想着尖嗒凌亲手为他做菜的场景。
“弟弟!”说加羹小声提醒,“阿姨对你说话呢!”
“啊?”说念尘这才回过神来,目光转悠了好一阵子才看到笑着看着自己的慕绢子,“怎、怎么了,岳、啊不,阿、阿……姨?”
“哈哈,我问你要不要有时间和你姐姐一起到我家尝尝我做的菜呀?”
“啊!”说念尘僵硬地笑着,“要啊,当然要啊!呵呵……”
说念尘暗想道,吃饭事小,关键是能和尖嗒凌一个饭桌吃饭啊。
“你还是省省心吧。”说加羹想道。不愧是做姐姐的,只是看看眼神就知道说念尘在想什么,在意淫什么。
别餐结束了,说煜情告诉孩子:“我送你们阿姨回家,你们要按时回房睡觉了!”
说加羹和说念尘乖乖回房去了,留下了说煜情和眼神展现出不安的慕绢子。
“你刚才说,要送我回去吗?”慕绢子不安地说,“回那个……阴冷的家?”
说煜情脸上流露出一丝喜悦,他镇定地说:“我那是对孩子这么说的,如果你不嫌弃,今晚可以留在这里睡觉。”
慕绢子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明白说煜情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离心宫神仙的家虽然很大,但是床位绝对不可能会多出一张,因为离心宫的习俗是到夜则归家、天工与神不得在同一个屋檐下睡床。所以一不可能有神睡在别人的家中,二不可能有天工在神的家中睡床。因此离心宫众神家中绝对不会有多余的床位。
“我……”慕绢子犹豫不决。
“怎么了?”说煜情试探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啊啊,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慕绢子连忙解释,“我是怕……周围的这些天工,如果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那不就糟了吗?”
“哈哈哈!放心!”说煜情大笑道,“他们也是要养家糊口的!”
慕绢子看了看说煜情家的侍从们,他们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下来。
说煜情将慕绢子请进自家的卧室——那是一间辽阔的屋子,被打扫地干干净净。卧室的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地窗,透过地窗美丽的花纹可以看到照耀着光芒的大地,当太阳的光照射到晰半球的时候,打开着的地窗可以让整个屋子通明通亮。而夜晚入睡的时候,将地窗关上,便可以安然入睡。入门左侧的墙挂着说煜情的战牛烈弓和射手之尊战袍,还有一些野兽的皮;右侧的墙有一个橱柜,里面是雅舍的衣服,旁边有个化妆台,化妆台有一个明亮的圆镜,和众多高档的化妆品。一张宽广的床横在墙窗边,窗外的窗檐上摆满了珍奇的观赏花卉。
说煜情将卧室的门锁上,将地窗关上,并且锁住了窗子,窗子旁有一个拉绳,轻轻一拉,窗帘便放了下来——不过说煜情忘记了,阿菜伦可以隔着窗子,把窗帘吹起来。
之后我们便看不到卧室里面了,所以对于卧室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了。
5月8日6:20
系老府
“夫人怎么一脸惊慌?”系轩辕见阿菜伦失色地跑回家,忙问,“出什么事了吗?”
“出大事啦……!”阿菜伦环顾着周围,“你们这些侍从们先回避一下!”
待众天工迅速从房间走出后,系老端起水杯一边喝水一边说:“来,慢慢说。”
阿菜伦小声说:“我今天去说家的时候,发现说煜情,正在和慕绢子抱在一起睡得正香!”
“什么?”系轩辕手中的杯子险些掉落在地,他慌忙将杯子放置在桌上,“难道我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吗?”
“你是说?”阿菜伦不安地说,“尖家和说家……?”
“两家的大战!”系轩辕说,“尖家和说家一直因为尖不降和说煜情的恩怨而闹得很僵,这几百年虽然没有出什么事情,但是这像极了两座堆满了火药的山,只要有一点火星便可以烈连遍野……如今这个事情要是被慕绢子的丈夫尖不降发现,那就相当于火星点燃了火药,离心宫稳固的格局也会遭到破坏!”
“这可怎么办?”阿菜伦惊慌道,“我们能做点什么?”
“这件事情首先不能传出去,如果在我们想到办法之前,这件事情被尖不降发现了,那就闹大了。”系轩辕说,“我今天上午就私下将此事告诉机芒大人,共同商议对策!”
5月8日8:00
离心殿
机芒大人左右踱步,一边捋着短短的胡须一边叹气:“老系啊,你确定你夫人没有看错?”
“千真万确!”系轩辕说,“您是知道的,我家夫人一向很谨慎,既然她说了,那必然不是假的。”
“嗯……”机芒大人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件事的后果我们想的是一样的,所以我们一定要避免它的发生。”
“恕老夫寻问,大人您是怎么想的呢?”系轩辕问道。
“我刚听你说这件事,第一想到的就是去直接干预,但是仔细想想,如果直接干预,去惩罚说煜情和慕绢子的话,不仅能让尖不降知道这件事,而且虽然慕绢子和说煜情做了错事,但是他们也是有原因的——尖不降彻夜工作我也略有耳闻,这换了谁家的妻子,遇上这样的丈夫,也很难不犯什么事。”机芒大人稳重地说,“况且还是那么不靠谱的慕绢子……就更不用说了。”
“那机芒大人有什么好办法吗?”系轩辕问。
“我只是初步打算,尽可能用巧妙的办法,根治这个现象。”机芒大人说,“目前的形式非常危急。且不考虑我们采取的措施会造成什么影响,总之一切要以彻底扼制尖说二家的战争为目的!”
“大人说的是。”系轩辕点头道。
机芒大人寻思,往常都是我问系轩辕有什么主意,为什么今天反而先问起我来了?
“老系。”机芒大人看着系轩辕,“我猜,你对于此事已经有了主意了吧。不妨说说看?”
系轩辕小声道:“大人言重了,全全之计老夫真没有,但的确想出了一条路,不过这个主意对于我们而言,真的是下下策了啊。”
“下下策?”机芒大人笑道,“你尽管告诉我,在没有对策的时候,下下策就是上上策!”
系轩辕这才放心:“大人不要见怪,老夫是这样想的……”
5月8日17:12
离心大殿
“丿大奶奶,这是机芒大人要我给您的。”一名天工手持一张浅灰色的牛皮纸走进植树之神丿柆踱夫人的办公室,“请您收好!”
“浅灰色的牛皮纸可是诏书级别的文件啊,一家神干嘛这么正式……”丿柆踱看了看这位天工,那是机芒大人的最高级传令使中的一位,“好的,谢谢你。”
5月8日17:30
系老府。四季阁
“一年中有六个月是最讨厌的!”夏之神系炎萧坐在环形办公室的一个座位上,面对着液晶荧幕的墙壁和各种高级的计算机器,“那就是北半球夏天的三个月,和南半球夏天的三个月!整天都要和你呆在这个坐着都想吐的办公室上班!……而且也没有休息日。”
“嘻嘻~”冬之神系千系面对墙壁坐在系炎萧正对面的一边,“除了我们四季神,人家可是全年都要工作的呢!”
“切,对于我来说工作一天都是浪费时间。”系炎萧托着腮帮默念着,“不知道宭炎他会不会想我呢。”
门被轻敲两声后开了。
“宭炎?”系炎萧兴奋地朝门望去,却发现那只是一个无精打采的天工,虽然也是瘦得厉害,但是一副衰相,和宭炎截然不同。她气愤地扭过头去,装作埋头工作的样子。
“大奶奶们好……”天工毕恭毕敬,但是腰杆始终挺不直,“请问……你们的妈妈在哪里?我去她的办公室了,但是她不在呢。”
系炎萧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大声敲击着键盘,系千系看了看这个天工,依稀记得他好像是月神的传令使。
“我妈妈不在办公室的话,自然会在后花园散步啦!”系千系说道,“要我带路吗?”
“呵呵,不用,谢谢系千系大奶奶”天工笑了笑,“那小人我先告辞了!”
“等等!”系千系说,“如果是公文的话,给我也一样哦,我会转交给我妈妈的!”
“呃……”天工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啊,月神说这份公文只能给阿大奶奶看的,我也做不了主……那小人我先告辞了!”
“嗯……?”千系不解地望着天工远去,面带失落道,“他们就知道把我们当小孩子……”
5月8日17:55
尖府
“妈、妈妈,传令使来了!”尖你强挪动着肥硕的身躯走了进来。
“传令使?”慕绢子和尖嗒凌都穿着围裙,慕绢子一边与各张锅激烈地对战一边说,“嗒嗒,这先交给你,我去接待!”
“嗯嗯,包在我身上!”
“慕大奶奶好。”只见一个瘦弱而无精打采穿着制服的天工走进厨房,“机芒大人有东西给您,请务必不要给其他家人看。”
“我、我已经叫他进、进来了……”尖你强小声说。
“就这个灰不拉唧的牛皮纸?”慕绢子接过传令使手中的东西,失望地说,“我还以为是吃的呢!”
“那小人我先告辞了!”
“妈妈,快来,我快坚持不住啦!”嗒嗒在锅灶前喊道。
“啊!来啦来啦~!”
“刚才传令使给你的什么?我也要看!”
“不行!不许看!”
5月8日18:05
尖府
“我回来了!”尖不降面无表情地回到家,脱下外衣坐到了饭桌上。
“爸爸,一日不见。”尖普啦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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