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似乎要把脑袋撕裂的疼痛终于将魏宁唤醒。当他积蓄起力量,把吃奶的劲都用来睁开双眼后,像是遮住眼睛的纱布被一层层地褪去,视野里的景象渐渐由模糊转变为清晰。
刺眼的光线穿过带有窗棂的窗户,落在胸部以下的身体上屁股下坐着的是一捆绿色的荆棘条,应该是才砍回来不久的背后以及左右两侧,都是成捆的干枯木材和草堆。看样子,这是一间横竖不过丈许的小柴房,平日里用来存储备用的柴火,只不过因为魏宁这个“贵客”的突然到来,才特意添加了一份绿色的荆棘。
天色已经大明,意味着至少过去了一个晚上。
部分又尖又长的荆棘刺,扎进了魏宁裸漏出来的腿部与臀部,但这尚且不是他最难忍受的地方。昨天晚上那一记飞来的闷棍,才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至少到现在为止,魏宁还是觉得脑袋剧痛得像是在被人狠命撕扯。
此外,他的四肢都被粗大的麻绳绑得死死的,甚至系住麻绳的手腕脚腕处,都勒出了深深的红印。
身心俱疲,好想再睡上一会……
“吱呀”一声,破旧的房门被突然打开,同时也打消魏宁再睡上一会儿的念头。扎着两条小马尾辩的小女孩,右手拿着一根大拇指大小的灌木枝,像个前来教育学生的师长走到魏宁面前,愤懑地指责道:“你这个大坏蛋,老是偷吃咱家的小羊,还把阿忠杀了,你快赔给我!”
那小女孩说着说着,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爬上脸颊,泪汪汪的双眼更是让魏宁都心生内疚。
“她嘴里的阿忠,大概就是说那条牧羊犬了吧。”唇干舌燥的魏宁在心里嘀咕:“可是,死的如果不是那几只小羊羔的话,那就会是你的至亲,你会愿意吗?”
“啪”的一声,棍子落在脸颊上。
相对于昨天晚上那一记闷棍,这小女孩的抽打,就像只蚊子在叮咬,几乎伤不到他。所以当他吃了一棍,再面无表情地看向那小女孩时,她“哇”的一声,反倒像个被欺负的人,嚎啕大哭起来。
“阿欢!”
妇人火急火燎闯进柴房,生怕她出了意外似的一把将小女孩抱起来,又以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看向魏宁。等看清楚被绑住的魏宁完全没有移动过的迹象,她才如释重负地帮小女孩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用柔和得像棉絮一样的语气问道:“怎么啦?阿欢。”
小女孩用那条小灌木枝指着呆滞的魏宁,带着啜泣声说道:“这个坏蛋他不怕疼……”
魏宁差点吐出血来:“……”
妇人听了,顺手拿过小女孩手里的灌木枝,卯足劲往魏宁大腿上狠狠抽了一下。犹如一条结实的皮鞭,立马就在魏宁大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色痕迹。对于这种可恨的小贼,她当然不会有怜悯。
而无端挨了一下的魏宁,本能地哼了一声,身子也略微朝前倾了倾,继而使得屁股下的荆棘尖刺长驱直入。
小女孩阴云扫尽,喜笑颜开。
想来那妇人也是个胆小之辈,不敢闹出大的动静,在逗笑小女孩后就适可而止地安慰她:“阿欢,爹爹已经报官去啦,待会就会把这个坏蛋抓到牢里去的。咱先去外边等爹爹带着官差来,给他们带路好不好啊?”
“好吧。”小女孩兴奋地拍了拍稚嫩的小手板,显得十分得意。
妇人当即抱走了小女孩,房门又被猛地关上。听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魏宁猜想,房门可能被留个心眼的妇人上了锁。这主要还是用来防止小女孩再次溜进来的,因为这扇破旧不堪的房门已经是摇摇欲坠,真经不住魏宁的一脚。而且,更重要的是魏宁被五花大绑,根本没有办法去踢那一脚。笔趣阁lifank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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