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亭见证了万重山有史以来举办得最快的婚礼。
山花遍野,十里芬芳,擂台上摆满了酒席,没有人间繁琐的礼仪规矩,众妖嘻嘻哈哈,搂着周未称兄道弟,把酒言欢。
陆溪亭嚼着如意糕,心思却不在婚礼上。
离当日云旗引开谢阑已经过去三天了,仍没见云旗的影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安全的回到大荒。
摸了摸手前几天捡的小木牌,上面刻着莲花图案,她记得这个图案,小时候大当家经常刻着玩。
周未笑嘻嘻地坐到陆溪亭旁边,大红的喜服衬得他有点风流倜傥的味道。“想什么呢?今天可是我大婚的日子,”他伸出一只手,“贺礼呢?”
陆溪亭白了他一眼,扔给他两个憨态可掬的瓷娃娃。
“就这?”周未不满道。
“得了吧,我亲手做的,不要就还我。”陆溪亭作势要拿。
周未连忙收下,开玩笑道:“行行行,刚才看你心不在焉的,不会是惦记上那只狐狸了吧。”
陆溪亭正色道:“我想去外面看看,过几日就下山。”
她隐瞒了木牌的事,毕竟前路渺茫,她不想让周未放下家室跟她去闯。
周未一副你就是去找狐狸的样子,“行吧,什么时候出发,到时候我送送你,不过我看谢阑不是好对付的,你小心点,隔三五日传信回来报个平安,若有人欺负你……”
他上下打量了陆溪亭一眼,“嗐,你没欺负人家就不错了。”
陆溪亭道:“那是,我可是万重山的二当家,若有人找我麻烦,我就说是你指使的。”
周未听了要跳起拍她,陆溪亭赶紧喊道:“大当家急不可耐啦!”
一群小妖过来起哄,周未半推半就地进了洞房。
当晚,陆溪亭留下书信,收拾包裹偷偷下山了。
信里无非写道自己也急不可耐,早点下山还可以赶上长安的龙舟节云云。
第二日周未看见信时骂了句见色忘友,又想想自己好像也是这样的,就任她去了。
“阿嚏!”陆溪亭揉揉鼻子,心想定是周未在背后损她。自己在山上吃了十六年的饭,还是第一次下山,不免有点激动紧张。
道路两旁开满了颜色各异的小花,两个小孩采下一大把洒向天空笑眯眯地喊道“成亲咯”,有农民隔着田地互话家常,言笑晏晏,一片和乐。
陆溪亭想着等这事结束了自己也在这搭个房子度过余生也未尝不可。
沿着当日云旗走的方向一直找了两个月,仍然没有半点消息。
这日路过一个荒村,天空“轰”的一声后下起了倾盆大雨,陆溪亭赶紧找了一间屋檐避雨。
吱呀——门开了。出来一个面目和善的大伯,“丫头,进来避雨吧,衣服都打湿了容易着凉。”
这地方颇为偏僻,周围又只有他家里有人,陆溪亭还是有点戒备,“没事,这夏天的雨啊来得快去得也快,我赶路,过会儿就走,谢谢大伯关心。”
大伯也不介意陆溪亭的防备,转身拿了一件大衣给她,“披着吧,权当遮雨。”
陆溪亭瞄到大伯家里装饰简陋,地上还有小孩穿的虎头鞋,稍稍放下心来,谢过大伯披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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