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吗?”芍药见她发丝凌乱,看起来整个楚楚可怜的,嘴角还渗着血,一下子动了恻隐之心。

“小女原是江南人士,家里的双亲接连染上恶疾,我从綦江县来,投奔姨母。却不料,路上遇上了劫匪,抢走了我的盘缠,饥寒交迫。小女……小女求这位贵人,救小女一命。”她说的情真意切,眼眶隐隐有些湿润,拿着手绢擦拭着。

芍药见她这样,下车拿了个馒头给她,这女子却没有即刻狼吞虎咽起来,略带几分嫌弃地看了眼馒头,不过一瞬。又露出了个笑,道了声谢,象征性地吃了两口。

“你且等着,待我回禀了我家姑娘。”芍药见她这样子,一时有些奇怪,这女子说是饥寒交迫,可见到馒头,却没有即刻吃下去,不像是饿久的。

芍药将自己的疑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姜沅。

姜沅嘲讽一笑,说道:“她是不是穿了一身白色衣裳。”

“是。”

“脸上并不脏,反倒有胭脂涂抹的痕迹。”

芍药被姜沅这么一说,仔细想想的确如此,对姜沅带了些许崇拜的语气:“姑娘真真神了,你都没下车,是怎么猜到她穿着白衣的?”

姜沅听那女子说第一句话就知道她是雅雅了,毕竟做主仆做了半辈子。上辈子和陈诀一同救下她,便是这般场景,重来一辈子,换了条路,却还是遇见了她。只是她的演技依旧拙劣,就连芍药都能看出几分端倪。除了上辈子那般天真的她,还有谁会上当?

看着芍药那双扑闪的大眼睛,闪烁着崇拜,姜沅十分受用。不打算解释,也无从解释这种事情,就当她是天仙吧。

略过这个问题,接着道:“你且想想,她这一上来,就对着我们喊姑娘。这隔着布帘,里头是男是女,如何辨别。再者说,此地是京城地带下的,来往者,非富即贵,且数量众多,为何独独就找准了我?”

芍药点了点头,但还是带了些许疑惑,问道:“可她发丝凌乱,嘴角还有伤。”

姜沅笑了笑,心道这即使是骗她这般的心肠,也是要做些苦功的,这不苦肉计,就上来了。

接着给芍药解释:“你再想想,若真的是路遇土匪,将其打伤。其中她定然会挣扎,就光是她身上这身衣服,也该由白往黑染,为何洁白如新?再者说,路遇劫匪,遇一年轻女子,不会心生些许歹念?全身而退的,想必就是话本子里,英雄救美了。怎会只劫财,不劫色?”

芍药听后连连点头,自家姑娘说的着实有道理,接着道“那我这就赶了她去。”

说着她便坐起身,要往外头走。

姜沅却叫住了她,“不必了,你让车夫单独给她雇一辆马车,随我们一到回府,做个三等丫鬟伺候着。”

“这是为何?”芍药一时有些摸不透姜沅在想什么,这般居心叵测的人,留着她做什么?再者,就是领回府,也无需再雇一辆马车这般以礼相待,雇个牛车也算是顶好的了。

“如今馈赠她的每一样,都附带了代价。你且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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