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是班上的纪律委员兼语文课代表。我是数学课代表,而我当时想的则是如果她当了我女朋友,以后语文作业就不用交了。

那时候她就坐在我前面,扎两个马尾,我同桌就经常揪着她的马尾甩着玩,后来又多了一个我,于是我们就一人揪着一只马尾,进行“双向跳绳”运动。

每每这个时候她就趴桌子上开始哭,然后我和同桌又得去办公室报道了。后来老师无奈给我们换了位置,我和同桌被安排到了讲台两边,所谓“黄金位置”。

她坐第一排,我虽然离得她很近,却再也揪不了她的马尾辫了。

在班上她是属于成绩好又爱学习的人,而我属于成绩好但不爱学习的人,班主任是个严肃的人,所以她成了老师的眼中宝,而我则是老师的肉中钉。

自从上次我“表白”失败之后,我似乎彻底“得罪”了她。

每次在课堂上一有点小动作,她就要拿出记名字的本子狠狠地写上我的名字,这意味着我下课后得去办公室受教育,回家后得受皮带。想想那个时候的家长老师们也真是深受古人的传承。

更别提语文作业了,她每次都要先收我的,然后每次发作业我的作业本都会莫名失踪,所以我每写一次语文作业就要换一个作业本。

以致于我一个周的零用钱全用来买作业本了,关键这事儿还不能让我爸知道,不然又是一顿皮带伺候。

所以就算我知道是她干的,我也得忍着。但我心里已经“恨”透了她,然后我就每天诅咒着她吃糖长蛀牙,考试不及格,下雨忘带伞……

小升初那一年,班主任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把我们安排成了同桌,我心里也是叫苦连连。

刚坐上第一天她就在桌上画了条“三八线”,并且警告我说如果我敢越界就要我好看。

我心说就你这小身板还叫我好看?于是我不信邪的把手越过界限,然后她拿出了小本子,写上:周游上课吃零食。

我……我认输!

于是我再也不敢惹她了,所以心里的诅咒就加深了:吃糖牙掉光,考试得零分,下雨全身被淋湿……

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周游,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哪敢,不是你一直在为难我吗”

“可你那天为什么说……说……”

“说什么?”

“说你要打我……呜呜……”然后她就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我一头雾水:“我没说过啊,你不会想记我名字随便找个借口吧。”

“那你那天叫我留下来干什么?”她哽咽着说着。

“啊?我……我想问道语文题,老师讲的时候我没听。”我当然不能说我要表白啊,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可不想受家长老师的双重教育。

她没再说话了,只是可能哭的时候太用力,她还在趴着缓缓地抽泣。

只是那天过后,她对我的态度变了许多,她的小本子上也再也没有关于我的“欲加之罪”了。

唯一不变的就是,我的作业本还是在不停的失踪着。

我甚至都怀疑班主任拿我的本子打草稿去了,或者老师上厕所没带纸,就看上了我的作业本,但这么多次了,为什么每次都选我的?难道我的作业本擦屁股舒服一点吗?

但我也没敢去问,毕竟这涉及“隐私”,搞不好我得被“灭口”。

…………

有天她来上学,我惊奇的发现她剪掉了她的双马尾,留了齐脖的短发。

“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太长了打理起来太花时间了,影响学习。”

“哦,还是马尾好看,哈哈,短发也不错。”

“是……是吗。”

那天发了语文的半期试卷,我比她高了两分,她闷闷不乐了一个礼拜,我心说不至于吧,那以前我每次语文考不过你,不得郁闷死了?

我想三好学生就是难懂,还好我不爱学习,不然就要受着老师家长带来的皮肉之苦外,还要深受着学习带来的精神之苦了。

小学的最后一学期,她转学了,她的家长带着她去了大城市,

那天她叫我下午放学留下,我莫名其妙,她说:“下学期我要走了,去我爸妈打工的城市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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