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赵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转身朝着佛像拜了拜。

沈昔年也跟在赵祯身后向神佛拜了三拜,方说:“陛下若没什么吩咐,臣先告退了。”

“等下。”赵祯抬手拦住了他,“朕要去看他们母子,你想办法。”

“这”沈昔年很是为难,现如今的萍香苑可不是他的势力范围,那孙夫人的脸一沉,冷眼一扫,连张四平手下皇城司身手最好的人都无法靠近。

“怎么,办不到?”赵祯恼火地问。

“陛下,萍香苑的防卫是孙夫人自己负责,这是您亲口允许的。臣哪有什么办法?”沈昔年苦着脸摇头。

“朕也没说明着去!”赵祯早就后悔把萍香苑的防卫之权交给孙若雪了。

沈昔年挠了挠后脑勺,说:“要不您扮作香客去暮云观上香,然后让慧慈师傅帮忙?”

“行,你去安排。”赵祯此时只想见到忘忧和自己刚出世的孩子,过程什么的都不重要。

沈昔年到底是有办法的,他跟张四平商议之后,带着几个身手极好的护卫悄悄地护着赵祯从大福云寺离开,乘一辆轻巧的马车绕路至暮云观。暮云观的人自然不敢把微服而至的天子拒之门外,只能恭恭敬敬的迎进去。

赵祯原本想着从暮云观进萍香苑会很容易,然却在门口被一个黑衣女子给拦住了,知道多说无益,沈昔年直接拿出腰牌令其让路,不料那女子却冷笑一声,直接挥剑便刺了过来。

“疯子!”沈昔年骂了一句忙护着赵祯后退了几步,斥道:“胆敢对天子动手,你是活腻了吗?!”

“天子?简直笑话!天子怎么会到这里来?”黑衣女子手中长剑一抖,指着沈昔年说:“识趣的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手中利剑不长眼。”

沈昔年扫了一眼那把利剑,只见寒光一抹,锋利逼人,便忍不住问:“恕我眼拙,这可是传说中的碧痕剑?”

女子冷笑一声,喝道:“既然知道这碧痕剑,还不快些离去?免得做我剑下之鬼!”

沈昔年无奈地看了一眼赵祯,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人真的打不过,道理也讲不通,不如暂时离开。

赵祯心里却只想见忘忧,于是推开沈昔年上前说:“萍香苑里住的是朕的妻子,朕要去看她,乃是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档在这里算怎么回事?朕知道你做不了主,不如这就去问问孙若雪的意思。”

黑衣女子仰头一笑,说:“这是我有生以来听见最大的笑话你说里面住的是你的妻子,有谁能证明?再者,我只是受人之托守这道门,不许任何人进去。什么你夫妻之间的那点事儿跟我有甚的关系?要我说,这么大的雨,你也别在这里废话了,有这功夫,不如换个门试试吧。”

赵祯气结,若是能走别的门,他们又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呢?

“沈昔年!”赵祯低头喝了一声。

沈昔年无奈地抽出腰间佩剑,应道:“请陛下暂且到旁边避雨,臣今日就会会这碧痕宝剑。”

话音未落,沈昔年便跟那黑衣女子厮杀到了一处。刀光剑影把雨幕劈开斩断,水雾又重新组合在空中弥漫开来变成更细碎的水雾。

就在赵祯出现在暮云观跟萍香苑相通的月亮门口时,孙若雪就得到了消息。

此时忘忧正昏昏沉沉的睡着,刚出生的小婴儿被喂饱了奶正睡在母亲的身边,看着床上的母子二人,想起自己女儿分娩时的痛苦,孙若雪心里的那股怨气就越来越烈,于是对来报信的人说:“告诉七娘子,无论如何把那些人都拦在门外。”

被孙若雪称做“七娘子”的人是江湖高手榜上排名第七的女剑客,手中一把碧痕软剑纵横江湖难遇敌手,沈昔年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败,也败的毫无疑问。

“这里是清修之地,我不想开杀戒。你们走吧。”墨衣七娘把碧痕一收,冷冷的扫了赵祯一眼。

“陛下恕罪。”沈昔年握着半柄断剑跪在地上请罪,没办法,自己的武艺不行,兵器也不行,输得也算是心服口服。

赵祯皱眉看着墨衣七娘说:“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不必。你的手里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权势富贵对我来说不过粪土而已。”

“”赵祯的心底升起一股从没有过的挫败感。

沈昔年顶着巨大的压力上前劝道:“陛下,天色已晚,雨也越发的大了,不如我们先去观中茶室避避雨再做打算吧。”

赵祯的脸色阴沉入墨,他不等沈昔年再啰嗦什么,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墨衣七娘见状勾了勾唇角,也回门旁的小屋里去了。

这晚,赵祯在暮云观后山之上专门供奉李太后灵位的小祠堂里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沈昔年端着一份素斋进来请罪:“陛下,臣试过了,萍香苑所有的门都有江湖剑客守着,算起来,这些人里面还就是昨天那位用碧痕剑的排名最低,最离谱的是正门那位,居然是江湖排名第二位的剑宗莫语莫大侠。臣无能实在是打不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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