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亲王看着风骨极佳的贯承溪,内心是无比的骄傲,面上却不动声色:“何事要在这个时间找我?”
他这个儿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贯承溪看起来温润有礼、谦顺恭敬,但骨子里的清傲与漫不经心还是令他头疼几分。也正是如此,贯承溪也从不会轻易打扰他,现下,怕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发生。
“城东的土地已开始整建,您先前便许给我一处宅院,就那里吧。”贯承溪眼睛清隽有神,直直地看着端亲王,势在必得。
端亲王眉头一皱,疑问道:“怎么想选那里?”他记得城东最大的宫殿便是辞尘溟庄,难道是……赶巧了?
“有何不妥吗?”
“……并无不妥。”
“那就这么定了,谢父亲。”贯承溪唇角勾起,果断转身,独留一脸懵然的端亲王。
所以你只是来通知老子的?
……
*
翌日清晨。
辞尘溟庄的大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扶言伸手掏了掏耳朵,望着墙外的几十余人,眉头不耐。
从树上看去,围堵在门前的人大多是百姓,领头的倒是几个锦衣公子哥。
只不过,瞧着有些面生。
石全与楚威立在两侧,不怀好意地看向庄内宫殿的方向,没有半分护院职责的自觉。
李冲眼角讥讽地转身,给一旁的贯闻牧使了个眼色,尔后拍了拍手掌,示意躁动的人群安静。
“各位百姓,安静一下……安静!”李冲扬起两只手,宽大的袖袍上纹着极精致的图案,金丝勾勒的线框在阳光下烨烨发光,闪得人眼冒金星,“本公子接到某些百姓的举报,说堂堂南颜国的太子殿下强抢民女,在辞尘溟庄行苟且龌龊之事,本公子愿替百姓伸张正义!”
强抢民女?!
原本只是跟着看热闹的百姓,怒火一下子被激起了。
他们北贯国的百姓,自从这位皇帝登基后,励精图治,不仅外伐他国,扬眉吐气;还对内严施吏法,市井清明。因而京城已多年不曾出现这种影响世安的行径!
果然果然,别国的人都是贼子,偷人竟偷到他们北贯国来了!他们再不出口气,岂不显得他们北贯国太好欺了?!
两国开战还不斩来使呢,这质子倒好,直接侮辱到他们家门口了!这就好比,对方拉了一坨屎递到你眼前,还要让你闻一闻,逼你道“好香”!
实乃士可忍孰不可忍!
人群中有人大喊了声:“冲进去!替天行道!”
紧接着一片叫喊声。
“冲进去!冲进去!替天行道冲进去!”
“冲进去!冲进去!替天行道冲进去!”
“……”
气势已起,李冲很满意地看了贯闻牧一眼,佯装“伸张正义”的非凡使者大手一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里迈进,颇有些同归于尽的决心。
石全和楚威自然假意地阻拦了一下,而后爽快地将众人放了进去。
众人讨伐这个顽固质子,求之不得,他们又怎么会真的阻挠!
几十人的脚踏声,虽比不过正经的科班将士,可到底是务农百姓居多,实打实的力气不是虚的。
扶言瞧着枝丫的微微震动,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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