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往腰后一别,那人只手拎小鸡似的拎起倒地的卫朝宗,直接把他拎回房间。

盏茶功夫后卫朝宗才幽幽醒转,发现躺在自己榻上,想说话说不出来,连咳几声。

靠!好险!蒙面那家伙呢?王爷要我死?不会的!

他挣扎着坐起,发现房内除了自己再没别人。人呢?刚才茅房外的好像是……不错!就是他,伙房姓唐的,唐弃疾!他会武功?

唐弃疾,比卫朝宗年长三岁,昊阳人氏,其父原是宁晷禁军中军都尉唐一刀,后为救兄弟而犯禁,被发配西北边军。唐弃疾原也被判充军,在其二叔花费大把银子后,才把他留在京师,改为罚没内教坊,入教坊已经三年有余。一年多前,其二叔病故,从此断了脱籍的希望。

这些资料除了档案上所记,另外就是平常和其他人闲聊时听来的。

卫朝宗入教坊几个月,加起来和唐弃疾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想不到啊,今天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心里有点乱,尽管不相信黑衣蒙面人所说的话,但仍似一根刺般扎在心口,那人究竟是谁?肯定不是夫轻候。

在昊阳城,对自己不满的人不在少数,可想要自己命的人不会太多,况且自己现在沦落到伎司为奴,谁还痛打落水狗要自己死?驸马张世宽?那人也知道张世宽想要我死。越想越乱,越不相信黑衣人说的,越是觉得他说的没有丝毫漏洞,直到天亮才迷糊睡去。

第二天巳正,鲜于凄凄的大丫鬟绿衣过来,请卫朝宗去给她家姑娘讲学。

昨夜差点被人捏死,卫朝宗心有余悸,本想先去谢过唐弃疾救命之恩,转念一想,先去鲜于凄凄哪里打个转也无妨。

“我正准备去丙字楼,绿衣姐姐就来了,我们一起走吧。”

鲜于凄凄梳妆完毕,捧着一盏香茗慢喝着,绿衣带着卫朝宗来了。

几天不见,鲜于凄凄似乎越来越水灵娇艳了,“卫公子,可总算把你请来了!”

啧啧!果然再娇艳的花也要人浇灌啊!太后寿辰甫过,这妞愈发光彩照人了。也不知道这两天是谁在宠幸她?卫朝宗有些奇怪,他心里居然没有半分嫉妒和不忿。不合常理啊?难道被萧长焱掰弯了?“这两天宾客如云,姑娘忙,我也忙啊,所以耽误上课了。”是都挺忙的,不过你是躺着忙,老子可是站着忙,哪里还有精力和兴致讲那些没有半文钱好处的诗文?

鲜于凄凄很是善解人意,浅笑道:“知道公子忙累,所以奴家也不敢打扰公子,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想告诉公子,咱们以后……上课,等公子有时间再说好吗?”

好啊!干上课有什么意思?我巴不得了!“我没问题,听姑娘安排。”

鲜于凄凄俏脸上飞起一抹微红,轻声道:“公子真好!奴家无以为报呢。”

你就是有以为报我也不敢接招啊!“姑娘别这样说,我会误会的。”

鲜于凄凄好奇道:“误会?”

卫朝宗一本正经道:“是啊,误会姑娘以身相许,偏偏我有心无力又无胆。”

鲜于凄凄没料到一向言辞规矩谨慎的卫朝宗会突然孟浪起来,微微一愣笑道:“我还以为公子有心有胆哩,害奴家空欢喜一场。”

卫朝宗哈哈一笑,一声告辞,头也不回的道:“姑娘记住了,可别等到我有心有胆的时候大门紧闭,拒人以千里之外。”

鲜于凄凄脸上笑容凝固,嘴角微微掀起。

时候还早,温太甲甚至还没有来坐值,卫朝宗来到伙房,马上就要朝食了,伙房一片叮叮当当的忙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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