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菲抱着有点沉的时明,一路慢悠悠的来到了村妇女主任周主任家。

将小时明换了个方向抱着,重心转移让有点酸软的手臂歇歇。

长期抱孩子的妇人,会不自觉的挺着腰,让身体的重心承担在腰部,时间长了导致腰肌劳损,身材骨架也会变形。

唐菲菲有点想念后世流行的婴儿背带,多轻松啊!

现在布料都是稀罕物件,大伙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得块好布料珍惜的不得了。

唐菲菲也不好把大块的布条来做那个,会被乡亲们口水淹死。

不能想,一想到那些带孩子的工具,就眼红,唐菲菲压下胡思乱想的心,深呼吸放松放松。

周主任家是村里几座少数的豪华大院,两兄弟一起建了六间红砖青瓦的平房,院子还用砖头围了起来。

靠院墙的两边各有一个长椭圆形的花坛,里面种满了翠绿的美人蕉,娉婷的身姿,花朵儿红艳艳,黄灿灿,似那朝霞璀璨又如晚霞绚烂。

周主任夫家姓刘,是本村的大姓,家族里子弟多又团结。她老公刘勇和兄弟一起承包了村里的砖厂,日子过的愈加红火。

唐菲菲羡慕的看着这个大院,她也想要这样大气的房子。虽然后世见过也住过还要豪华的高档住宅,但那都不是家啊!

其实她曾经也可以住上,那会砖都买回家了,她记得花了差不多1000块钱,秦越兴奋的跟她商量如何修建他们的房子。

原来她记得这么清楚啊,那个房子后来永远也没建成,那些砖头堆在空地上。一年又一年,长出青草,最后变成了一个小土堆,曾经红艳艳的砖头被彻底掩盖,那里就像一个埋葬了过去的坟堆。

曾经以为不在意的,但是有次秦大哥的大孙子结婚,时汉没空去参加婚礼,唐菲菲阔别多年后,又踏上这块土地。经过那老房子旁时,看到那堆被丢弃的砖头,心里是止不住的泛酸,抑不住的悲伤弥漫。

那天很多秦家人,也有很多曾经熟悉的乡邻,大家都老了。秦越……也在,他身躯臃肿衣衫破旧,酒桌上谈笑风生,数落着曾经的光辉岁月,炫耀现如今的闲适悠然,打着饱嗝努力粉饰太平。那些个五颜六色的肥皂泡泡,他兴奋的吹啊吹啊……他本来可以生活的更好,他们本来有更美好炫目的未来。

众人在唐菲菲的面前都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优越感满级。

这是对她曾经选择错误的鄙视,还有羞辱。

一个人得意骄傲,旁人总劝他,你且看她,等她,再过几年再瞧瞧。

唐菲菲心下酸涩,披上得体大方的笑容作战衣,不愿承认也不愿服输的在酒桌上如花花蝴蝶,翩翩起舞周旋于众人之间。

有什么用呢?逞强的去表现只不过是更明显的告诉别人自己的外强中干。人们眼底不加掩饰的轻视,还有嘲讽,化作飞刀割的遍体鳞伤。

不服输又好面子的人怎么办呢?如何扳回一城呢!

找个比秦越优秀的人啊,要比他年轻,要比他能干。

可是年近花甲的老太太,徒有其表的虚荣心能指引着找到什么人呢?

也就只有那个八十多仍然兴风作浪的唐老娘会捧这个场,四处张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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