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周国堂堂的太子殿下,在他自己的新婚之日洞房之夜,失踪了。

这事有点诡异。

门窗未损,痕迹全无,竟连皇帝特地派下保护太子的三名大内高手也毫无察觉,直到次日,太子府上的丫鬟们伺候新人梳妆,许久不闻回应,便大着胆子打开了房门,却不料,新房之中,竟只有昨日刚入门的白小姐躺在床上,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日的喜服。

太子,储君,丢了!

这是多大的事?也没那么大。

咱这位太子殿下,天生愚钝痴傻,三岁才能言,一年方能识字一个,百姓坊间打趣:时至成亲才满二十,能说的字却是连个五言绝句都凑不齐。故此,他的存在对于朝廷诸位大臣和百姓而言,不过是个摆设。

至于为何他能成为一国储君,这事说来好玩,皇后怀孕时,后宫妃嫔已早早为皇帝生下两个皇子,虽两子从小聪慧,可按祖制和礼法,都是庶子,不能封储。

直至皇后生产,嫡子出生,皇帝龙颜大悦,才周岁礼,便下了圣旨,赐名皓穹,定下太子之位。

直到一年后,太子的异样,从宫里传出了风声。

两岁的孩子,不哭不闹,却怎么教也不会张口说话,这可以用天资愚钝来解释,可整日嗜睡,双目无神,就不是天资的问题了。

太医院的御医换了一批又一批,可任谁诊断,都称太子并无异样,一个大着胆子的御医咬着牙,颤着声一句:“太子,太子殿下可能,能能是,是天生,智力不足……”

盛怒的皇帝砍了他的头,抄家问罪,却拦不住皇后忧心爱子成疾而日益衰弱的身体,和满城的流言蜚语。

太子三岁,开口说了第一个字,却是在皇后的国丧之礼上。

“娘……”

那日起,皇帝便将太子带到身边教养,也是那日起,朝堂上,渐渐有官员上书,废太子,重立储君!

皇帝撕了折子,给太子擦鼻涕。

皇帝不是个易怒的君王,在收到三百封求废太子的奏章后,亲自抱着太子上了朝,当着众大臣的面,直接问道:“立太子,朕请过祖庙,按祖例,非大过不能废,但众爱卿既然有所奏请,朕也并非不进忠言的昏君,但,另外两位皇子,能力相当,太子之位又该如何择取?”

朝臣沸腾,倒是没有废太子那般齐心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非一母所生,背后外亲的势力也是旗鼓相当,大皇子的外祖父是当朝左相柳名山,二皇子的外祖父却是皇帝曾经的太傅,如今的太师!

两方人马辩论了三个朝会,一群自诩清高的文臣撸起袖子,却像极了路边骂街的泼妇。

皇帝一句都没听见去,倒很是耐心的用龙袍的袖子,小心的擦着怀中太子流出的口水。

“陛下,臣以为,既然如今太子之事仍有争议,不如先将太子名位罢免,再行论断。”太师商之行第一次开了口,朝堂上瞬间安静了下来,表态这种事,当头的最不能直接发话,所以他便直接将话题带回起点。

同时,这句话也提醒了所有人,先废太子再争!

皇帝抬起头,看着自己曾经这位老师,他倒是真了解自己,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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