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楠,你们学医的应该算是科学工作者吧?”

“你说呢?!”我好笑道:“肯定是医学工作者啊!”

“别跟我咬文嚼字,我就是想问问,你从小接受的教育,肯定不允许你相信什么鬼呀神呀的事情吧?”

我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陈树满脸得意:“我问你啊,从小坚信科学的你,头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你的世界观有没有破裂?有没有被脏东西吓个半死后,泪流满面的缩在角落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幻觉,一定是幻觉,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永不屈服!”

我翻个白眼:“你觉得我是煞笔嘛?”

“书里都是这么写的呀,你们搞科学的,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就是把别人的好心劝告当成驴肝肺,就是为了证明世界上没有鬼,而咬着牙冲进鬼屋作死。”

我们高考五六百分的人,会这么弱智嘛?

无知带来的偏见。

但把别人的劝告当成驴肝肺这句话,倒是让我有些脸红。

我反击道:“小陈师父,你平时看的书都是地摊文学吧?呵呵,不解释。”

陈树一脸挑衅:“别呀,你解释解释!”

我懒得搭理他,闭目养神。

这一趟保定之行,王主任不仅掏五千块经费,还将自己的爱车借给我们,一辆八成新的奥迪6。

在小丽家住了几天,听她说了不少八卦。

王主任早就有驾照,但他家离医院很近,走路十五分钟,平时应酬也有车接车送,所以一直没有买车,直到三年前,科里调来一位姓萧的副主任级医师,担任科室副主任。

职务和职称比王主任低一级,但萧比王年轻十二岁,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性格爽朗,深受女医生的喜爱。

萧副主任的爱车是一辆银灰色奥迪4,得知主任每天走路上下班,当众表态:“主任,以后我可以捎上你!”

一个月后,王主任买了一辆6。

每天宁肯在路上堵半小时,也要坚持开车上班。

到了医院停车场,先找萧副主任的4,旁边有空车位就乐呵呵的停进去。

后来萧副主任专挑两旁有车的位置停。

王主任干了几回叫别人下来挪车的事。

萧副主任专挑院领导旁边的车位

言归正传。

陈树开着车一路疾驰,轻车熟路到了保定,还说保定是他第二个家。

张雅父亲在铁路局上班,我们开车到铁路局家属院后,陈树将车停在小区外,我去便利店买了点水果,再联系张雅的母亲。

很快,张母下楼接我们。

七日未见,这位中年丧女的阿姨却仿佛老了十多岁,两鬓冒出几缕白发,形容憔悴到极点。

一见面,张母红了眼眶,拉着我的手说:“刘大夫,谢谢,谢谢你能来。”

“阿姨,您节哀顺变。”

虽然她强忍着,眼泪却止不住溢出眼眶。

张母带我们上楼,楼道里还摆着几个枯萎了的小花圈,进门后,时年四十多岁,同样萎靡不振的张父强打着精神迎接我们,九十多平米的家里有些杂乱,飘着浓重的线香味道,所有反光的镜面都贴着裱纸,看来保定办丧事的规矩和我老家所差无几。

张雅的遗体被带回保定后,直接送到火葬场殡仪馆了,家里搭起灵堂通知亲朋好友来祭拜。

第三天上午火化。

我们来时,灵堂已拆,只剩一张遗像摆在张雅生前的卧室里。

我和陈树上香祭拜,张雅父母欠身还礼,又抹着眼泪请我们去客厅喝水。

来前打电话时不方便细说,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要来祭拜,张母劝我不要奔波,我执意要来,张雅的父母产生一丝疑虑。

落座后,二老神情有些严肃。

陈树已经跟我沟通过了,他不好张口,只能换我来说。

“阿姨,这次过来,一方面是祭拜张雅,另一方面是有点事情想向你们咨询一下,我记得那天夜里张雅进抢救室后,我找家属签字时,你曾说过一句,张雅感觉被人掐着脖子,你还记得嘛?”

张雅父母对视一眼,张母满脸谨慎的点点头:“记得。”

我稍作停顿,组织语言继续说:“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但我得告诉你们,张雅的死恐怕不是因为疾病,肺炎是慢性病,张雅从发病到去世的过程太短了,所以她被人掐脖子的事,其实是真的,我的意思就是”微微吧xs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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