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音!”

身后传来岑润低低的声音,少见的严肃,绾音本想停下来等他,可转念想着能让他如此焦急的却是因为另一个女人,心里泛着醋意,脚下没停却也减了速度。

“绾音!”岑润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怎的这样叫你,你还要拼命往前走呢?”

“您做什么叫我?”绾音红着眼睛不肯回身,带着浓重鼻音,负气到。

岑润哑然失笑,他这样子的慧通,不可能不明白绾音对自己的情意,可即便知道又能怎样?装着糊涂过日子罢了,皇城里,把主子伺候舒坦了才是正经,他一个太监,风花雪月的事都和他挨不着边界。

“你这样慌慌张张的冲出去,我自然要来追你,这是什么地方?出了皇城就没主子了?你这样急匆匆的横冲直撞,万一惊了哪位主子的驾,免不得又要受板子。”

绾音回过身,有些委屈的抬眼看着岑润,他微微喘息着,显然刚才跑得很快,拉着自己胳膊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那是不是,其实他也是关心自己的,怕她受罚所以才追了出来?心里的醋意稍事缓和,绾音正了正神色:“多谢大总管提醒,刚才是绾音大意了。”

岑润见她恢复往常,这才将手放开:“以后行在主子跟前要万分的心,不要总是叫我放心不下。”

绾音心里一动,他总是有这样大的本事,一点点的关心,便能叫自己对他死心塌地,岑润于她来,从来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模样好、性子好,不但头脑慧达,更是深讨主子欢心,在这皇城里的奴才们,谁能比他风光?

“那你们……刚才……”

绾音欲言又止,岑润却知道她想问些什么,他的表情依旧,温温润润的不起波澜:“不过主子是要同我些话罢了。你呢?来找公主可有什么事?”

岑润明显不想多谈他和公主的事,三言两语便带了过去,绾音也明白,虽然委屈,可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有什么权利对着人家指手画脚?

“皇太后命奴婢来的,是今年光景好,咱们来碧华宫避暑,倒是要叫四方来朝了。”

“四方来朝?”岑润眼皮一跳“玄月公主回来了?”

绾音掩唇一笑:“倒是叫大总管猜到了,刚得的信儿,听没从前朝走,直接先回了皇太后,而且这次不光是玄月公主回来,连同着她在鬼藏族的表兄,抚穹王爷也来了呢。”

“抚穹?”岑润早年是听过这位鬼藏族王爷的名头,他并不是鬼藏王的亲生孩子,而是先王的遗子,按照辈分,应该唤当今的鬼藏王一声叔父。

按理先王死后继位的应该是抚穹,怎奈那时候他还不过是个未满五岁的奶娃子,在鬼藏族没有一点势力,他娘为了保护他也被先王的弟弟,也就是现在的鬼藏王害死,只是不知为何原因,鬼藏王并没有迫害抚穹,反而是将他收养在王府里。由于他身份特殊,在鬼藏族一直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他要来赐城?岑润不自觉地蹙了眉头,心里隐约觉得事情并没那么简单。绾音瞧着他,觉得他蹙眉思考的模样有着不出的俊朗,怎么看都像是行走在军机处的朝廷大员,半点不像那些个低贱的太监。

“这还不算完,就连靳老王爷的那棵金贵独苗也来啦!”

岑润一怔,所有的神思在一瞬终止,他微微错愕的低头去看绾音:“什么?”

“靳相容,相容王爷呀,也不知道他怎么得了消息,知道皇上来碧华宫避署,就嚷嚷着也要来,您知道,那位王爷和咱们皇上是沾亲带故的,皇上喜欢他,皇太后也喜欢他,他这人喜庆,见都有些新鲜法子,他要是一来碧华宫也能热闹些,这不就允了,估计这会子已经在路上了,要不了几就能到了。”

岑润静默不语,他对这位王爷也不过是一面之缘,靳相容性子野,最会那些个斗鸡走狗,就因为不成器,不知让靳老王爷进宫哭诉了多少次,可是那也没辙,靳老王爷子孙不旺,就这么一棵独苗,平日里宠得无法无,关键时候便惯有的掉链子。

“他也来了?”岑润内地里不知为何并希望他能来,叹了口气,本以为能在碧华宫有几的清闲日子,现在来看,倒是痴人梦了。

绾音和他想的正相反,她反而希望靳相容能早早的到碧华宫,前段时日皇太后偶然起他和楼暖锦的婚事,虽然只是随口一,她倒是上了心,若是这次俩人能对上眼,楼暖锦嫁到了靳老王爷的封地去,也好能让岑润收收心。

“皇太后让你来找公主做什么?”

“是今晚让大家一起去为玄月公主和抚穹王爷接风洗尘。”

“嗯,那你就去办差吧,记住行在宫中什么该什么不该,我不指望你能飞黄腾达,只想你可以平平安安的。”

绾音红了红脸,双手绞着一方手帕,女人就是这个德行,前一刻还醋意横飞,后一刻只要心上人稍稍一哄便要不计前嫌了。

“我省得,你放心吧,该怎么做我都晓得,我也同你一样,就是希望你在这宫里可以平平安安的。”

岑润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眼下这么着的让她误会实属不该,可事关到暖锦,他又顾不了那样许多,只得将错就错下去:“嗯,我明白,你去吧。”

明明是大好的午后,碧华宫里凉爽宜人,可暖锦却再也全无半点兴致,回到房里的时候脸色难看的紧,陶陶见了一阵的心惊,忙跳过去摸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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