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被血黏在一起的那块衣服,撕不下来,医女只得先用剪子将那一块剪了下来。待衣服褪下后,才用湿帕子将那一块捂化了,慢慢扯掉。

好不容易凝固的口子,也在撕扯间随着布料一起揭开。陆文濯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但是怀里的人倏地打了个哆嗦,抓着他的手也猛地一紧。

被她这么一抓,陆文濯胸口也疼了一下,不免怀疑是她的爪子里带了毒药,把他给抓出毛病来了。不然他又没伤没痛的,心里难受个什么劲啊。

“中衣和外衫先别给她穿了,不然等下粘连在一起,又要撕开,岂不是又要疼一遍。”玫娘看着白子苏处在昏迷里还疼的打颤,心下不忍。

“那就先用外衫给她盖一下吧,免得伤风。”医女拿过水青色的外衫,轻轻抖开,披在了白子苏身上。

衣角刚刚落下,敲门声便传了进来。

“主子,郡主到了。”

陆文濯压下情绪,嗯了一声,才淡淡道:“让她进来。”

听他这轻巧的语气,李云甚至以为通报的人传错了消息,不是说重伤么,听着不像啊。

然而一走到床边,李云的脸色就变了变,揭开外衫扫了一遍,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玫娘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拦下她,急声道:“请郡主救救我家娘子!再这么放任不管,恐怕耽误的是一条人命啊。”

李云没说话。

“郡主。”陆文濯终于沉不住气,皱眉看向她。

“把人打成这样,再叫我来医治,很有意思么?”李云冷冷回头。

众人被她说的一噎,纷纷看向陆文濯。

陆文濯面色微动,想说这又不是他打的,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细细想来,虽然不是他动的手,似乎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算了!”闭了闭眼睛,李云捏紧药箱的把手,转过身分开两侧的人,坐到床沿处,一边打开药箱,一边吩咐旁边的医女。

“取一枚生鸡蛋、一支灯烛过来。再取一壶烈酒和一盆盐水,酒要最烈的,水要凉开水,切勿拿生水过来。”

“草木灰可需要?”医女询问。

“不用。我说什么,你们拿什么便是。草木灰治不了大面积的伤口,残留在皮肉里,反而影响愈合。”李云头也没抬,揭开白子苏背上的外衫,眉头都拧成了一疙瘩。

“情况如何?”陆文濯微微转过头,低声询问。

“凶险。”李云回答的干脆利索。

“还能有你治不好的伤?”陆文濯语气沉了沉。

李云看都没看他一眼:“怎么,你打死个人,还想叫我救活不成?真当我能起死回生了。”

陆文濯沉默。

“按着。”李云取出一块纱布,覆在白子苏流血不止的胳膊上,没好气地示意陆文濯。自己则是迅速拿出松节油和玫瑰花油。

陆文濯见状,只好伸手揽过白子苏的肩头,按在她胳膊上的纱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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