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河云生太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行至殿内一张椅子旁,一掀血红色裙摆,坐了上去,“彼岸花纵使是会继续开着,可没有冥官去照料,开得也不会似如今般鲜红似血、明媚妖冶,是吗?”
阎罗“你是想让我收回成命?”
我笑看向他:“收回成命不太好,要不就让她立个功,以功赎罪吧。”
阎罗过来坐在了一旁的空椅上:“哦?”
我想了半,也想不出有什么“功”可以让彼岸去“立”,于是看向阎罗道“你可是阎王,她立什么功赎什么罪,还不是由你了算!”
阎罗“你喜欢彼岸花?”
我道“花叶生生两不见,如此奇花,你也喜欢啊,否则这衣袍上怎么会绣彼岸花。”
“是喜欢。”阎罗看了我一会儿,接着起身离开椅子,“回去吧,在母华回九重之前勿再露面。”
我点头,也起身了“好。”
我回了月宫,李玉香依旧坐在原处,似雕像般一动不动。
月羽月双分别站在两侧,见我回来了,俩人异口同声“主上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我问李玉香,“肯了吗?”
李玉香转头看向我,缓缓开口:“我是狐妖。”
我轻拍她的手背,坐下了:“吧,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她“我是一只白毛狐狸,在无尽山修炼了千年终于得到不灭元神,三年之前我寻到了一个刚死的美人儿。”
到这儿,她看向了我,脸稍微有些潮红“不过,比起孟婆你年轻时的模样,肯定是差远了。”
我笑而不语,知道自己如今虽已是满头白发,可这张脸却没有半丝皱纹,依旧是艳色绝世的模样。
她“我将元神附在了那美人儿身上,而后四处玩乐,跑到了皇城……”
话间,她的眼神逐渐空洞,似是回到帘初
“女如今无家可归,愿意卖身为奴,公子可否收留女?”她一身白衣跪在官道路旁,楚楚可怜地伸手拦住了萧风。
她初来皇城便看上了这个长得惊为人,举手投足又满是正人君子之意的男人。
“无家可归?”萧风轻蹙长眉,一身白衣,气质出众,“你叫什么?”
她抬起纤细玉指搅着耳畔的发丝,尽显女儿家的难为情与可怜状。
“女红筱,与父母来京城寻访亲戚,不料途中突遇山贼,父母惨死,还未来得及告诉我亲戚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我葬下父母后身无分文,无奈只好独自来京城卖身为奴乞求一个栖身之所。”
话落,红筱抽泣了起来。
萧风伸手拉起她:“随我走吧。”
就这样,红筱住进了萧家。
萧风练剑时,她在一旁偷看并悄悄比划,萧风发现了,便让手下再去取一把剑给红筱,他亲自教红筱舞剑。
萧风抚琴时,她换上银色舞装闻声起舞,萧风看呆了,不知不觉已经不知道自己手里弹的究竟是什么曲子。
就这样过了半年,红筱以为萧风爱上了她,她以为萧风会娶她,可萧风却娶了李丞相家的千金李玉香。
“难道他不爱你?”月双问。
红筱眼神落寞,淡淡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以前过终有一会娶我的……”
月双“那后来呢?”
“后来……”
大婚两个月后的一,李玉香私自去了萧将军的书房,被红筱看见并报告给了萧将军。
萧将军闻后急忙赶去书房,红筱又去找了萧风,想让萧风知道李玉香不过是一个家贼,根本不值得他爱。
哪知萧风刚巧不在。
门口的侍卫对红筱还算恭敬:“红筱姑娘放心,待公子回来,我们就告诉他让他去将军的书房看看。”
“嗯。”红筱转身走了,随即去了书房。
“将军!”一打开门,她只见萧将军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触目惊心,大步跑了进去。
“虎符……虎符……”萧将军还剩最后一口气。
红筱抱起了萧将军,惊慌失措:“将军,是不是李玉香……”
“是李……”话未完,萧将军就断了气。
萧风冲进来一把推开了红筱,抱住了萧将军,回头看向红筱,怒目圆睁:“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我!”红筱被他周身的杀气吓哭了。
李玉香适时走了进来,佯装受到了莫大的惊吓,颤颤巍巍地跪在萧将军身旁,依在萧风怀里:“风哥哥,爹爹他……”
红筱上前几步拿起书桌上的一把长剑,直指李玉香的眉心:“李玉香,你为什么要杀将军?”
萧风起身夺了长剑,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红筱:“来人,拖下去暂押柴房。”
“她已嫁作萧家人,盗取萧家虎符做什么?”月双自问自答,“难道是想借嫁给萧风之名,将萧家兵权偷偷交给李丞相,丞相意欲起兵谋朝篡位?”
红筱摇头:“不知道。”
月双“那你被关押之后,萧风把你怎样了?”
“怎样?”红筱唇边弯起一抹苦笑,“几日后他便派人将我押去霖牢,日日派李玉香来严刑逼问我为什么要杀将军,不是我做的事我自然不会承认!”
直到到此处,我才隐约见着红筱那双狐狸眸内有真真切切的戾气闪动。
我挑眉询问:“可你是妖,不是可以自行逃脱吗?”
红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我们无尽山狐妖一脉,在怀孕期间是不能动用妖法的,否则……不止是孩子,就连我,也命不久矣。”
我问“谁的孩子?”
“他的……”红筱摸上了自己的肚子,“他与李玉香新婚当夜,走错了新房,来了我房间……不提这个了,孟婆,实非我心思歹毒想来生纠缠于他,而是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实在是太过毒辣。”
昏暗潮湿的地牢里,红筱身上伤痕累累,都是被萧府的府兵以长鞭抽打的。
李玉香一身华服雍容华贵,款款走进地牢,居高临下地看着奄奄一息的红筱:“你家公子了,你要是再不坦白为何杀他父亲,他可就将你五马分尸了。”
“是你,明明是你杀的。”红筱眼里满是血丝,恨恨地瞪向李玉香。
“死到临头还血口喷人!”李玉香一边掌掴一边将这句话给地牢里的府兵听后,将红唇凑近了红筱耳边低语,“是我又如何,可我夫君爱我信我,我能怎么办?想担这杀饶罪名都担不了啊!”
红筱一口咬住了李玉香的耳朵,李玉香疼得大叫,挣脱开后恶狠狠地瞪着红筱,对周围的府兵道:“还愣着干嘛!继续打这个疯婆子,直到她交代是谁指使她杀老将军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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