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贡来的洺之汐,果然是一批好酒,天子已醉入梦境,思王也饮得半醉半醒,以迈两步退一步的摇摆步伐,飘飘然然缓慢出宫。
大皇子从背后紧跟着上前搀扶,而思王也不予拒绝,就这样昏昏沉沉的来到宫内花园一处,大皇子放慢了脚步,对思王躬身施礼,然后退作几步转身消失在远处。
思王这才方知这大皇子不是有意搀他回府,而是把他领到了弋娈宫的花园,他眯着眼睛盯着夕阳,眼角皱纹越积越重,又观这初春花园不仅暗暗浅笑。
因为他看到一个背影,一个即熟又陌生的人,这种距离相隔很近又仿佛相隔遥远,近的能听到弋娈皇后的心声,也能嗅到她的香味,却又远的令他遥不可及,这就像梦中的景象,想碰却不能伸手触及。
最痛苦的思念不是距离,而是两者之间没有任何阻隔的相对,有千言万语,却找不到一个梳理开口的表达方式,唯有能做的只有躲闪的眼神,和念念不舍的心痛。
夕阳下,两人默默窥视良久,也许都在找一个合适的开口对白,又或着再等对方先开口,等待是煎熬的,很多时候总是令人无法忍耐,所以最先忍不住的还是弋娈皇后。
“你醉了?……”皇后抖抖绯衣上前凝视着思王。
思王深深呼吸一下,他舒展了眼角皱纹施礼缓缓回答:“臣弟见过皇后。”
面对皇后的凝视,思王无处躲避暗暗低下了头,与以往不同的是此刻他竟然只呼皇后而不是皇嫂,也许皇后比皇嫂,更能化解叔嫂之间这种复杂的情感关系。
皇后伸手抚摸着思王的脸,双眼闪着泪光,轻轻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思王愣了片刻也缓缓伸手拦住了她,两人终于打破无形的阻隔,深深的拥在了一起。
“你知道吗?我有多想你,多想你,无时无刻都在痛苦中煎熬,每天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多看你一眼。”这一刻,弋娈双目紧闭微微颤抖着诉说心声。
思王放开她缓缓开口叹息:“忘掉吧,我不再是之前的他,而你也不是之前的那个你,我和你的以后至此为止!”
思王推开了皇后拂袖迈步而去,皇后并没有追去或着阻拦,因为这短暂的亲密接触,已经悖逆了伦理,或着也是得到最大的情感满足。
她心痛深爱的人,更怕随时会失去他,所以她不得不牺牲一切去保护他,哪怕是付出自己,所以她痛之又痛,疼之又疼选择了另一个男人,也许她是对的,也许她是错的。
大皇子见思王出来,他双手施礼相送,他年纪虽轻,但他深深同情母亲的不幸,他心疼母亲三步跨作两步上前,皇后见他过来背过身去轻擦余泪,然后转身把他搂入怀中抚摸。
“睿儿你说,你父皇和你皇叔他们两个你是怎么看待呢?”皇后轻拍着他脑袋问道。
大皇子撒开她,冲弋娈宫双手施礼:“父皇雄才大略文武双全,为人处世唯我独尊,”他然后又冲着思王府方向施礼:“皇叔多才多艺,足智多谋,就是抉择上有些优柔寡断。”
皇后凄然一笑:“那是当然,因为你父皇是天子啊,不过,我说不过或着如果,假如有天你父皇和你皇叔斗起来,作为大皇子的你会站在哪一边?”
大皇子抖抖衣袖一副帝王举止:“我是不会让他们打起来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睿儿会站在母后这一边。”
皇后听后不喜反怒:“你阻止的了吗?你站在我这边有什么用?你不想当天子?”
大皇子面对母后的一连三问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们要打我当然阻止不了,母后对睿儿的宠爱无论如何我都会跟着你,至于天子谁喜欢谁当去,我只希望母后好好的。”
“放肆!你这什么逻辑!”皇后严厉训斥大皇子以表自己的不满。
“我……。”大皇子面对母后的训斥欲言又止,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想当天子,我生你有什么用?再着说别人做了天子,岂能放过你,而你又怎能保护我?你父皇和你皇叔之间你还看不明白!”皇后一脸责备的盯着大皇子等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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