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闻太后又犯了痛疾,画清欢立即就敛了笑意,赶忙大喊:“愮月!愮月!”
愮月应声从后院小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刚咬了一口的桃糕:“掌柜的,怎么了?”
“苓香呢?”
“她……她这会儿应该在后院睡着呢吧!”
“这死丫头又偷懒!去,赶紧把她给我叫起来,让她收拾了药物和针包在门口等我。”
语罢,画清欢起身上了二楼,再下来时,她已换了身素色淡雅的衣裳。
太后喜静,所以不喜人着装过于艳丽,画清欢为讨她老人家欢心,每每进宫去为她医治时,都换下平日里的衣裳,就连头上戴的饰品也不过一支翠玉的珠钗。
画清欢快步走到门口,突的又想起什么,转身朝愮月道:“一会儿没人了就把门关了,丑书生出去收账了,记得给他留着后门儿。”说完她便转身快步离开,一刻也不敢耽搁。
苓香抱着装药的木箱子和元辰轩利索的跟了上去。
刚到永福宫门口,画清欢便跟常伴太后身边的合卿对了个正着。
合卿一瞧见画清欢,就赶忙跑到跟前儿,她先是朝元辰凌行了礼:“奴婢见过帝君。”而后拉着画清欢就往永福宫里走:“画掌柜您可算来了,太后今日像是比往日里疼的厉害,您快进去看看吧!”
因为画清欢嘱咐过,所以元辰凌没跟着进去。
画清欢刚踏进内殿,便听见太后喘着粗气的低喘声,她赶忙冲进去。
太后身上盖着棉被半躺在榻上,两个小婢女立在两端给她轻轻扇着风。
画清欢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怒斥道:“都这时候了,你们扇的是哪门子的风?!”
那两名小婢女显然是被她吓着了,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声音都是抖的:“回画掌柜,是太后娘娘方才说热,奴婢才……”
画清欢瞪了她们一眼,没再理她们,立在后头的合卿使了眼色,让她们出去。
画清欢这一声怒斥不仅吓到了婢女,还吵醒了太后,只见太后半阖的眸子微弯,轻声道:“清欢啊,是哀家说的热,才让她们扇的风。”
“太后娘娘,您现在受不得凉。”画清欢跪在太后面前,两手握住她那已经布满褶皱的手,语气略微责怪。
太后还欲说些什么,可刚一张口便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清欢啊……哀家觉着,哀家这副身子骨儿怕是受不住了……”
“怎么会呢!您老人家身体好着呢!这痛疾降不了您,我这就让合卿去熬副安神的汤药,您喝了安心睡下,没什么大碍的。”
“你这丫头……油嘴滑舌的……尽会说些好听的……”
画清欢挤着眼睛笑了笑,将太后的手塞进棉被里,然后起身将合卿拉到一旁小声道:“药熬了吗?端来让太后娘娘喝下,她老人家睡下了我才好下针不是?”
合卿轻轻地点头,然后吩咐一旁的小婢女去端来熬好的汤药。
那汤药刚端过来,画清欢闻着味儿就觉着不对劲儿:“我给的那副药方子呢?”
“嗯……这个……”合卿支吾了半天才说出来:“前些日子浮兰宫里的文秋来了,说是翎妃身体抱恙,染上了和太后同样的痛疾,把方子要去了。”
“什么?我不是说过这方子谁要都不能给了去!”
“可是……”
“算了算了,你先重去熬了药过来让太后喝下,这会儿紧着下针才是要事。”画清欢从药箱子里取出一包药材递给合卿,而后转身重新跪到太后面前。
“哎……这些日子犯的次数频繁了,也比往日里疼的久了,狠了……”太后这一番话画清欢没往心里搁,因为她早猜到了,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都清楚的很。
一炷香过后,合卿端来了熬好的安神药。
画清欢接过药碗,少少的舀了半勺微微吹凉了些,送到太后嘴边。
药刚一入口,太后便皱了眉头:“苦了……比之前的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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