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载从王忠嗣那里得到一个消息,明日午时一刻,前往兴庆宫南熏殿见驾。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的脸庞和嘴成了这副样子,哪里还敢见驾。

根据规矩,御前是不能遮脸,但是如果不遮住。皇帝看了他的这副尊容,治一个御前失仪之罪,那可就麻烦了。

“王节度,我能不能推迟几天再去。”元载尝试着问道。

“混账,做臣子岂能抗旨。”王忠嗣严厉批评了元载:“你只管去,圣人是不会为了这件小事降罪于你。”

“…………”元载一阵无语,最后忐忑不安的应道:“我去就是了。”

王忠嗣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你在拔悉密部落的事情,陛下已有所了解。你进宫面圣之时,陛下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不要隐瞒!”

“小婿记住了。”元载叉手应道。

元载从王忠嗣书房出来,就遇到了表妹景贞一。

她一脸抱歉的看着元载:“阿兄,都怪我不知轻重,害你明天要在陛下面前丢脸。”

元载笑道:“没关系,说不定陛下看到我的样子龙心大悦,赐我一方偏福呢。”

“阿兄……”

“不要为小事难过了,下次记得打人不打脸就好。”

“嗯!”

元载微笑的摸了摸景贞一的头,然后忍着痛回自己的房间。

书房内,王韫秀因不放心元载,问父亲道:“元载入宫见驾,有危险吗?儿担心李林甫会趁机刁难元载。”

王忠嗣道:“陛下的心思犹如寒潭深不见底,我也吃不准。不过我在宫中的时候,陛下并没有向我过多提及元载在拔悉密部落的事情。或许陛下不会借元载敲打我。”

“阿爷不在的这段时间,广平郡王和建宁郡王来过一次,要求见元载。他们在前厅聊了很长时间,两位郡王是专程告诉元载,关于左相上书朝廷指责元载的事。”

王韫秀把白天的事告诉父亲,希望他能看出李俶和李倓此来目的。

“太子殿下急于修复和我们的关系,叫我们不得不防啊。”王忠嗣想到自己和昔日的玩伴、今日的太子竟然形同陌路,维持表面和谐,不由得叹息不已。

王韫秀看父亲心情不好,也不好继续打扰,于是福身告辞。

“你们的婚事,陛下已经允准。待此事结束,我们就回郑县。”王忠嗣头也不回的对走到门口的王韫秀说道:“至于这个消息,我会寻找恰当的时机告诉元载。”

“儿知道了。”王韫秀表面云淡风轻,内心翻江倒海。两人能走到这一步,着实不容易。

元载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为明天见驾犯愁。一夜无话,只有忐忑。

次日,元载身穿圆领袍,梳洗整理一下自己。

“到宫门口的时候再取下来!”元载对着铜镜,摆弄蒙在脸上的布。

王韫秀进门看到元载这样,笑道:“快把你脸上的布摘下来,知道的人认为你是去进宫面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江洋大盗。”

“坚决不要……”元载像个孩子似的抓住糖不撒手,“我的嘴比昨天更肿了,少一个人嘲笑我,我心里还好受些。”

“可是……”王韫秀一脸认真的说道:“从亲仁坊到兴庆宫,沿途经过的地方都是长安最繁华的集市。你蒙着布,同样引人注目。”电子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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