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了?”络腮胡子的声音里满是惊诧,我背对着他。不敢让他看我现在的脸,害怕被他看出些什么破绽,为了掩饰我的行为,我皱着眉头把脸凑近,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观察那些浮雕和石片。

“那你还记得我在水边捡到你的事儿吗?”水边?捡到我?我下意识的就想应上一句,可话到嘴边,我又给咽了回去,万一这家伙是在试探我呢?既然选择了失忆作为引子,那就贯彻始终,更不要去触碰一切与我拥有的记忆连接不上的东西。不过……回应还是可以有的,只要能依旧贯彻之前的人设,“不可能。”

就三个字,加上否定的态度,随便你解读。我只要在心里有一个贯彻始终的自己,这个自己不可以随便表达出来,只在神秘感偶尔露出一鳞半爪,让对方得以窥见冰山一角,这样的话,反而更能带来威慑力。

不过……照络腮胡子的话也不是不可能。若真是遭遇了什么危险,导致我和一身黑他们失散的话,同这家伙走到一起的事情也就可以得到解释了。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他信任我的契机,也就是他字里行间那个强大的自己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有半点头绪,索性将这个问题暂且搁置。转而继续思考现在进行时的事态。

失忆在这里是一个谎言。但于我来这并不是一个谎言,我确实丢失了记忆,只是我所丢失的记忆和络腮胡子会理解的我所丢失的记忆并不是一个概念。

这给了我不的操作余地,让我可以趁机窥视一些事情,但同时也让事态往更复杂的方向发展了。当绝对的主导权不复存在,勾心斗角之事必然会发生。我的变化太大,失忆的借口也显得过于牵强,络腮胡子绝对会按耐不住试探于我。

我没多少信心能在勾心斗角里占据优势,只能寄望于虚张声势的神秘为我带来安全。但即使是这样,我的处境也会比之前要好的多,我受够了那种步步惊心的感觉。

“你睁开眼睛,是不是你之前突然断线的那一次?”被不可能三个字堵回了话头挠着脑袋,又换了个问题。我没有吭声,他就自顾自地分析了下去,“是那群红眼睛的老鼠?还是那群开眼蟾蜍?又或者是那几条半身蛇,可是这些东西不是都没有山你吗?”

红眼睛的老鼠?开眼蟾蜍?半身蛇?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我闭紧嘴巴,打定主意不对这些我连听都没有听过的东西发表看法。

“哥,你有没有什么线索?”络腮胡子站到了我的身侧,歪着脑袋急切地看着我,我没有理他,沉默的逐个逐个的看过那些石片人,只有眉头越皱越深。

我不知道他会如何解读我的神情,但无外乎两个方向。

一,我对壁画上的东西有某种特别的印象。这印象和我的失忆或许会有所关联。

二,实际上我的注意力并不在壁画上,而在于自身,我正在努力挖掘自己的记忆,却一无所获。

不论他作何想法,我都决定沉默以对。

“是不是……和这些壁画有关?”络腮胡子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沉默了一会儿,我才摇头给出答复。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模棱两可,但又真实不虚。

“嗨!”络腮胡子拍着大腿叹了一口气,很是苦恼的敲着太阳穴,“那你还记得通往中心的路吗?”

“支离破碎。”

“那你刚才是怎么选路的?”

“直觉。”

“那你的直觉靠不靠谱啊?”络腮胡子似乎有点儿烦躁。我握着匕首的那只手稍微加零儿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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