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阿暖去过很多次了,过去是去探监,这次是被冤枉。以前她不是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进来,却从来没想过,竟会因为这种事,而且这么早进来。

那些下属从阿暖身上搜出了公主府的玉佩,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五公主消失五年了,他们又怎么认得出来眼前这个被他们当做“乱党”的人会是当朝的公主。

谢景山拿着玉佩瞅了一两眼就直接丢在桌上了,他这种没有脑子的人怎么会对这样的细节这么在意,就顾着看阿暖的样貌,以为把她抓来大理寺就会没人知道。他以为没有人会对一个秦楼的女人这么上心,他简单的以为阿暖只是秦楼的歌姬!

太蠢了——

不过大理寺的牢狱,还是有些恐怖的。

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墙之隔,墙外明媚,牢里腐霉,鲜明讽刺。

牢狱间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每一个囚犯的心理,恐惧莫名。

寂静而又黑暗,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或某个囚犯的不甘嘶吼,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刺痛耳膜。

只有渗进心扉的黑暗是才是大理寺永远的伙伴。

阿暖不禁有些害怕了,若没人来救她,她会不会是跟这里的人一样呢?

这牢房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了。

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阿暖被那些人绑在行刑架上,那些人都是粗手粗脚的,阿暖细皮嫩肉的那能被那样糟蹋。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

“谢少爷,这可是公主府的东西。”大理寺之内的人看着桌案上被谢景山丢弃的玉佩,仔细瞅了瞅不禁朝着谢景山发问。

“什么公主府,她就是秦楼的歌姬,跟公主府有屁关系。”谢景山一直坚信阿暖就只是那日在云初苑帮丹穗出头的另一个歌姬罢了,一个云初苑的人怎么可能跟公主府扯上关系。

不过也是,谁又会想到云初苑的人会是公主府的公主!

“这玉佩真的是公主的东西,还是派人去公主府问问吧。”

“我说秦漠,你别仗着是我哥身边的理事官就对我指手画脚,我抓个乱党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嘛!”

“少卿是你亲哥哥无疑,但他不会因为你得罪公主府吧。”

“你怕是忘了,凡有乱党嫌疑者,皆有先斩后奏之专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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