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迎亲的队伍早已散去,为了不耽误吉时,便让何云锦还有相府的下人跟着陆明寒同去,而尹氏却被留在了相府之内。
想来此刻侯府已然是宾客满堂,欢天喜地的等着一对儿新人拜堂成亲。可相府内确实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象。
待云思与慌乱之中请来的大夫从偏堂出来时,何玉璋只见云思双眼通红,那大夫也是满脸遗憾的为难道:“大人,还望……节哀,小少爷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何玉璋宛若受到晴天霹雳的一般,刹时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冲进了偏堂内,见一屋子的下人都围在刚刚过世的小公子旁边,低声啜泣着。
何玉璋根本不敢接受此等现实,挪步到小公子旁边,见床榻上躺着的小儿已然没了半点生机,整个人身子一颤,径直跌坐在了旁边。
屋里的人皆不敢出一声大气,只待何玉璋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为何……这是为何!睿儿怎会无端……”
还不等大夫开口,云思便径直上前哭着说:“父亲,睿儿的症状像是被人下了毒,毒发的时辰算起来,左不过是这两个时辰……”
大夫见相府的二小姐这样说,也只便跟着应和:“二小姐说的没错,小少爷乃是中毒所致,又不曾及时医治,耽搁了时辰,这才……诶,还请大人节哀顺变。”
说话间,慌张从外面赶回来的三夫人直奔偏堂,一进门便跑到小公子身边,可见此时的小公子已经没了气息,顿时天崩地裂般的痛声哀嚎了起来:“睿儿!睿儿!!是谁,是谁害了我的睿儿!”
何玉璋浑身发颤,连声音也带着明显的颤抖:“尹氏呢?”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云思一眼,上前道:“大夫人……在外候着呢。”
“让她进来。”何玉璋强撑着说道。
待尹氏一进门,三夫人便泣不成声的转过身去,用恨不得立刻把她撕碎的目光瞪着她问:“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他才这么小,你竟也下得去手!你恨我,厌我,只管冲着我来就好,就算你想要我死也罢,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啊……”
“不是我,我没有害你的孩子。”尹氏万念俱灰之时,语气倒异常冷静,甚至有些波澜不惊。
何玉璋埋着头,痛心疾首的称:“睿儿不过让你照看了半日,算起时辰来,不是你,还能有谁?你一向怨恨月芝,睿儿又是相府唯一的儿子,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尹氏深吸了一口气,转眼看着三夫人,红着眼眶冷声说:“今日是云锦的大婚之日,我没时间,也没心思去做这些,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老爷,你再怎么怨恨我也好,但还请老爷仔细想想,我若如此明目张胆的对睿儿下手,岂非是自寻死路?睿儿是怎么中的毒我不知道,但一定是有人想要害我,嫁祸到我头上。”
何玉璋悲痛至极,埋着头一直不愿说话,屋内沉寂而又尴尬。
三夫人绝望的抱着小公子,哭着看尹氏:“因为过了今日,你便再也没有机会动手了!你向来心狠手辣,这府上谁人不知?如今你失了老爷的信任,若非仗着王府,你岂能如此安身?想必你心里清楚的很,今日除掉睿儿,定要与我鱼死网破,你让我没了指望,而你却还有王府撑腰,不是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睿儿是怎么中的毒,想必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过这一局,我倒是输的心服口服。”尹氏冷笑道,“我怎么也想不到,你是睿儿的亲生之母,竟为了除掉我,不惜下手毒害自己的亲骨肉。与你相比,我的狠毒,确实不及你分毫,我输的不冤。”
“老爷……请你一定要为睿儿做主。”三夫人哭的浑身颤抖,“没了睿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今又要被人冤枉是我下毒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那我便陪着睿儿一同去了,不让睿儿在那边无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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