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这次九歌没有走岔路,但还是在河前徘徊了好一会儿,她找不到天狼和满子的影子,只好在原地等待白追上。

“走了,九歌。”天狼突然站在船头喊了声彷徨的九歌,对她伸出了手。

“小狼崽,要叫小姐!”白总算追了上来。

“随他吧。”九歌温柔一笑却比什么时候笑得都开心,这是他第一次唤我名吧?搭上天狼的手借着他的力气上船,回头唤了一声,“白,快来。”

“嗯?好!”

几个人席地而坐,船还没开出多远气温突然骤降,温和的四季城的风被东风瞬间取代。

“阿嚏。”

一件斗篷突然盖在了九歌的头上,她掀起帽檐天狼正直勾勾盯着她,“这东西穿着难受死了,还给你。”

“还?”

“嗯。”天狼背过身嘟囔道,“你啊,别擅自跑进我的梦里,真是麻烦死了。”

九歌忽然会心一笑,我无法改变过去,但我可以改变你的梦境,只要在你记得我曾去救过你,那便够了。

“出了留客川气温就变回去了,人们都说是这条川留住了商客留驻春天,才能让四季城四季如春。”苏茂笑了笑,“姑娘可要多穿些别再着了风寒,四季城外可是实打实的深冬。”

“多谢苏先生提醒。”

其实用不着苏茂提醒,船才刚刚划出河岸几丈,温度已经明显变了,果然只有这冰凉刺骨的冷风才是来自冬季的完美问候。

满子选的船倒好,船坞正好可以躲下所有人,撑船的是个年约五十的老汉,身体很硬朗,胡渣也刮得很干净,要不是鬓间的几根白发丝毫瞧不出他的年岁。

白很健谈一上船就和老汉攀谈了起来,她坐在船坞最外头刚好挡住了灌进来的冷风,老汉见她穿着单薄便摸了件毯子递给她。

“谢谢师傅。”

“四季城和外头温度差得很大,姑娘别着凉了,船头的箱子里还有几条毯子,你们都披上吧。”老汉很热情,一边麻利的撑船一边谈笑。

九歌懒得动弹,她的位置很好,身上还有披风,船身一晃一晃的开始打瞌睡。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右手边凑过来一团温热的东西,挪动了两下摆好了姿势干脆压在了她的身上。

九歌抬眼才发现是天狼,他正背对着自己靠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在低头干嘛。难得天狼主动和自己亲近,九歌浅浅一笑又继续闭目养神。

这一路并不颠簸九歌睡得很舒服,醒来的时候船已经慢慢靠岸了,白正准备叫醒几人没想到九歌已经先醒了,老汉见睡眼朦胧的九歌笑道,“姑娘一看就是享福的命,刚上船便睡得这样安稳,才刚靠岸就醒了。这样的好运上天也会眷顾。”

九歌对这样的客道话很不感冒甚至有些抵触,用平静到近乎可以说是冷漠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摇醒了天狼把他身上的毯子还给老汉,“命如何靠的是自己,不靠天意。”

“呵……呵,姑娘说的也是这个理。”老汉很尴尬的笑了笑,一手扶着船桨一手抓着毛毯不知道怎样面对这个似乎被自己惹怒的客人。

察言观色是他们这类人的必修课,老汉也非常能拿捏客人们的心情,但眼前这个容色可人的女子却面无表情,淡然没有起伏的语气让他根本听不出她的态度。

索性她直接下了船,身后跟着的两个孩子一前一后也跳下了船,剩下白和苏茂两人一起掏了掏钱袋。

“我来吧。”

“麻烦苏先生带路怎来能让您破费,苏先生用不着在我面前展露君子风度。”白已经把船费给了老汉,“您收好。”

“好,姑娘慢走。”

被白强行垫付了船费苏茂总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在心里憋着想了好久,知道白不是主事的便过去和九歌商量,“姑娘可要休息一会儿,这里的酒馆菜色不错,我做东。”

“多谢先生好意。”九歌淡淡答了一句。

冷风吹过,不由得身体发寒咳嗽了一会儿又打了几个喷嚏,远处的天狼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没声走到了九歌的跟前,“啧,你这家伙总是这样,不会多穿点吗!”

“有点……”九歌说着天狼的手掌已经握上了她冰凉到几乎僵直的手指,滚烫的温度从指尖慢慢传导上来逐渐温暖她的掌心,“冷……”

“冰死了。”天狼满脸嫌弃十足的表情,另一只手掌却也握了上来,把这只手温热又去抓九歌另一只手,嘴里还不断向白埋怨说着暴躁话,“我说你啊,不会多给她带点衣服吗!还天天说对她有多上心!”

“马怕水不敢上船,赶马车的顺子带着行李绕道了,我这儿背了几条换洗衣服都给小姐穿上了。”白边说边把自己的披风托给九歌穿上,笑着打趣九歌,“小姐,您可都披了三条披风了。”

“这里比皇城还冷。”九歌说话时不断吐出白雾,牙齿还在颤巍巍的打着寒战。小作文xz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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